祝原哆哆嗦嗦地指着苏阮,巴不得马上有人来,可是门外空无一人,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你你强词夺理!明明是你打了人,本官要捉你问罪,你非但不配合本官,竟然殴打国家的官差,罪加一等!
若是你真的没有犯法,本官自然不会冤枉了你,分明是你心虚,还在这里嚣张跋扈,岂有此理!”
看到祝原这么说,苏阮也明白,他就是没事找事。原因也很好猜,无非是被叶老爷给买通了,再者就是他的女儿可能也说过自己的坏话。
叶老爷哼,别急,有账不怕算。本来想着安安稳稳的和平相处,既然这么不给面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左右也是得罪了人,干脆就一窝端吧,待会再去找姓叶的算账!
苏阮猛的把醒木往桌子上一拍,啪的一声,吓了知县和师爷一跳。师爷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祝原因坐在椅子上,没办法退,只能尽量靠着椅背。
“大老爷,第一件事,咱们各说各的理,就先不争论了,再说第二个吧。你抓捕的是我,为什么要派人强行带走我的丫鬟和我的客人?甚至还用刀伤了我的客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官府就可以随便伤人?”
师爷站在老爷的身边,瞪起了眼睛,“呔!你这个罪犯,还在此强行狡辩!你若是配合官府乖乖到案,我们怎么会伤了别人?明明是你的不对!”
后面的宋瑾听不下去了,往前走了两步,站在苏阮身后,平静地看着桌子后面的两个人。
“不讲道理的人分明是你们,身为父母官,不问缘由平白无故抓人本就不对。竟然还用下三滥的手段,想要利用我们威胁苏阮?
我怎么不知道,朝廷用了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做官吏?简直是丢大安国的脸。你不为百姓谋福利,妄图满足自己的私欲,怎么有颜面去见父老乡亲?”
宋瑾声音温润清雅,不卑不亢,浑身也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威严,让祝原有点愣神。
听起来这人并不是庆阳的口音,似乎是京城人氏,他是谁?怎么会跟这个卖布的扯上关系的?
在此之前,祝原早就接受了叶老爷的请求,帮忙处理苏阮这件事,为此他也做过调查。
手下人来报,这苏阮就是从外地的一个山村搬来这里的农家女而已,靠着养殖和染布赚钱,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可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又怎么和苏阮在一起的呢?亲戚?也不像。
师爷没有祝原想的那么多,颇为嚣张地说:“大胆!竟然污蔑我们老爷,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们老爷不需要你一个小百姓来评价。
现在苏阮殴打官差是事实,无论她原来有没有犯错,现在是绝对要坐牢的!”
宋瑾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伤了我的几位官差,是不是也要坐牢?我可是无辜的人,他们凭什么伤我?就算是伤我身后这位姑娘也不行。”
师爷差点跳脚,“我们是官差,抓差办案伤人也是在所难免,不需要负责!”
苏阮伸手拦住了宋瑾,“跟他们废什么话?这天底下就没有拳头解决不了的事。这件事我不想连累你,你先退出去,等我打死这两个人就离开庆阳。
天下之大,想找一个人恐怕没那么容易。这事你不用插手,了结后我送你回家。”
就这样窝窝囊囊的走掉,苏阮咽不下这口气。她宁愿弄死几个再离开,大不了从头再来。
去别的地方怕漏了痕迹就不能染布,可以卖其他的东西,都无所谓,她就是要自由自在的。
别看卖布赚钱,别人可能会舍不得这个生财之路,可她不在乎。
要是留下,只能继续忍受这几个人的骚扰。况且,无论是姓叶的还是这知县,都不会让她好过。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唯有强横才是王道。
宋瑾没有阻拦,而是说道:“我不走,我等你打完一起出去。”
说完,他示意杜鹃跟着自己一块站到了角落,怕给苏阮碍事。
“你你要做什么?!”听到苏阮的话,知县和师爷既惊惧又觉得不可思议,师爷有些不太相信,“就凭你想杀了我们?异想天开。来人啊!快来人啊!”
知县可不管那么多,从椅子上站起身就要出去,他就不信自己一个大男人会被这小女人给怎样。
见知县从桌子后跑出来,想要离开,苏阮也没说话,上前一把揪住祝原的手臂,随后另一只手掐住祝原的脖子把人按到墙上,“还敢跑。”
那师爷趁此机会慌忙跑出来从另一边准备逃跑,苏阮余光瞥见,脚下一挑,把旁边的一根棍子挑了起来。
棍子直奔师爷脑袋砸过去,若是普通人踢出去的一棍也没有多大威力,苏阮则不一样,使了力的。
师爷没有防备,没想到苏阮掐着人还能攻击自己,这一棍正砸到他脑袋上,当即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苏阮回头瞧着祝原,“怎么样?这就是你的下场。叶老爷的确是有钱,可是钱能买到你的命吗?想帮着他对付我,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你是什么人?”祝原脖子被掐着,费了好大劲才说出一句话。
苏阮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我是要命的祖宗。”
只要她再用力一些,就能轻松扭断祝原的脖子。
眼看祝原脸色憋得通红,眼睛都快鼓出来了,角落里的宋瑾忽然说道:“阿阮,别让他死了,这样便宜他了。”
苏阮回头看他,“怎么说?”
宋瑾眼中闪烁着光泽,说:“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就这么杀了他不解气,我有办法能够让他后悔针对你。”
“什么方法?”
宋瑾微微摇头,“抱歉,现在还不能说。在你没同意嫁给我之前,有些事我无法让你知道。但是我绝对不会害你,无论你最后会不会选择我,我都会帮你的。”
苏阮也没有追问,她的性格本来也不是那种穷追不舍的类型,随遇而安才是她的本意。
“那就这么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