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掌事见外面来了人,又连忙上前,“参见太子妃娘娘,徐奉仪。”
今儿是怎么了,这花房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位主子,今天怎么一股脑来了好些个。
黎曼瞧着金安,一张小脸很是凝重,“这个宫女,能不能给我。”
掌事宫女看了眼她,又看了眼金安,这本来就是从太子府打发过来的,既然太子妃开了口,她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掌事宫女跪在地上,把身子压的很低,“能,能,太子妃娘娘,您若是瞧得上眼,就领回去。”
金安回过头,看着黎曼的眼睛里,隐约闪烁着泪光。
她知道黎曼对她好,但是对之前那件事又心存愧疚。
眼下,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金安话在嘴里憋了半天,哽咽着说了一声,“娘娘。”
黎曼看着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还是回我宫里吧,之前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
吉祥去花房领了一盆花,她们刚一回去东宫,徐奉仪就被万福给叫去了。
黎曼看着她跟着万福进入到常华殿,那个男人和徐奉仪还真是恩爱,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可事实上徐奉仪进入到常华殿后,南凌渊只问了她几句话。
他坐在榻上,倚着小窗,目光慵懒的向她看过来,“刚才,都去哪儿了。”
徐奉仪微微颔首,轻声道,“去了花房。”
南凌渊转着白玉茶盏,不紧不慢的问,“都干了些什么。”
徐奉仪仔细的想着,不敢有任何的疏漏,“回殿下,太子妃娘娘看见花房有个叫金安的小宫女挨罚,就将她领回了青云殿。”
金安,那个动了歹念给他下毒的人。
这样的人她也能再次收与身边?
是该说她心眼儿大,还是说,她也根本不在乎金安会不会再次对他下手。
南凌渊剑眉微蹙,手指捏着茶盏的边缘,“她就没说什么?”
“太子妃娘娘说什么,希望没有下一次。”
他似是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有些不甘心,“还有呢?”
徐奉仪被他这样问,本来胆子就小,这样一来更是什么话都往外说,“太子妃娘娘还说,说昭王人不错。”
“……”
南凌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昭王,又是昭王。
那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和昭王牵扯在一起。
还说他人不错?
南凌渊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思,把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在了实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里面的茶水因此漾了出来,零落的洒在桌子上。
这残局让他看着更是恼火,冲着徐奉仪摆了摆手,“下去吧。”
徐奉仪行过礼后,匆匆退下。
这屋子里暂时的空旷让他想起关于黎曼之前的种种。
她和昭王在梅园谈话,以及在宫里那次,他都给过她开口的机会,甚至为她铺好了台阶。
但是她始终不肯说出任何关于昭王的事。
她和昭王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值得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隐瞒。
那封为了逃离东宫而写的休书,以及受到威胁后不得已的回宫。
她一点也不在乎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