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
王爷高坐在黑马上,缓缓地领着一众骑兵越来越近,两边跪满了接驾的百姓。
盛装打扮的王妃潘玉兰冷冷地扫了一眼佟侧妃,语带责备地质问道:“佟妃,今日王爷归来,连素来顽劣的子钰都在这里等候,为何作为大哥的子忻,却不见踪影?”
侧妃佟香橼,乃是王爷军中大将佟戚光的妹子,佟家人几乎掌了王爷半数兵马,这令潘玉兰想要整治佟侧妃,却投鼠忌器。
更何况,佟侧妃十分懂得收买人心,在府中也培植了自己的势力,隐隐有与潘玉兰有分庭抗礼之势。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潘玉兰恨得牙痒痒,却一时也奈何不了她!
佟侧妃微微一笑,欠身行礼道:“姐姐,子忻说要为父王和他舅舅准备一件礼物,想是准备礼物来晚了,还望姐姐看在子忻一片孝心上,恕他来迟之罪。”
佟香橼故意将“舅舅”二字咬得极重,既是警告潘玉兰不要寻衅找事,又是在炫耀自己娘家在王爷心中的份量。
潘玉兰碰了个软钉子,顿时沉下脸来,冷哼一声道:“什么舅舅?只要李子忻唤我一天母妃,那他的舅舅只有一个,那就是户部侍郎潘正良!”
潘家是三朝元老,在朝中树大根深,掌管着户部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军需粮草,可谓财大气粗,户部侍郎潘正良更是内定的户部尚书的接班人。
潘玉兰搬出这位朝中炙手可热的舅舅,佟香橼顿时脸色煞白,这一巴掌打得狠啊!
说到底侧妃也是妾,自己虽为子忻的亲娘,却也只能被儿子称呼为夫人,不能称为母妃。
这一巴掌不仅仅打在了佟侧妃脸上,同时也打在了另外两位妾室,楚蕊儿和柳新月的脸上。
楚蕊儿不屑地撇了撇嘴,论出身她不过是扬州瘦马,被人献给王爷的舞姬,但那又怎样,王爷还不是照样把那两位有娘家撑腰的抛在一边,对自己宠爱有加!
柳新月则低头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子,半点不敢抬头,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原是王妃的丫鬟,被王妃提上来做妾,不过是为了分楚蕊儿的宠罢了,她在府中无依无傍,凡事还得讨好王妃寻求庇护,因此唯恐二妃争斗,波及自身!
看着佟侧妃煞白的脸,潘玉兰更加得意地唾骂道:“那些个什么下三滥的家奴,靠着主子爬上去发家,就以为自己能跟主子平起平坐了,真是不知廉耻!主子给个三分颜色,就想要蹬鼻子上脸,爬到主子头上拉屎拉尿,也不瞅瞅自己有没有那个份量!”
这话是指桑骂槐,佟侧妃的哥哥佟戚光原是王爷的小厮,跟着王爷习武练剑,靠着王爷的提拔才有今日的风光。
佟香橼恨得手指甲都插入了肉里:自己哥哥跟着王爷出生入死,有好几次于乱军中救了王爷的性命,才得到王爷的提拔的!
没有自己哥哥的相救,哪有你潘玉兰如今王妃的风光,竟然骂自己哥哥是家奴。
她恨不能扑上去撕烂潘玉兰这贱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