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索索!
窗外雨打在花叶上分外清冷,屋内光线暗沉,古色的梨花木桌椅让人有种时空转换的怅惘。
眨眼已经过了月余,潘玉兰依然被禁足,王爷那里丝毫没有要放她出来的意思,王妃一党的管事被佟妃的人替换了个干净。
虽然表面上王府里风平浪静,乔盛兰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总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她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风险之地,然而除了第一次领到属于自己的十两月银外,她再找不到捞银子的机会。
佟妃母子利用自己扳倒潘玉兰后,便不大理睬她。
好几次乔盛兰想要找佟妃商议,诸如制造玻璃水泥等一本万利的买卖,却被管事嬷嬷给挡在了门外。
时间一长,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个义女是彻彻底底被排斥在王府高层之外,根本没有话语权的。
若不是那天接风宴人多,她恐怕连直接跟王爷对话的机会都没有,这让她有种无权寸步难行的感觉,心里不免有些焦躁。
她暗暗思衬,实在不行将两套头面的金饰融了,寻个机会带着桃花逃走,比留在府中坐等着形势变坏更好一些。
想着想着,不免合上眼睛打起盹儿来。
悉悉索索……
一阵脚步声传来,惊醒了浅睡的乔盛兰,她不用睁眼也知道那脚步声是黄杏的。
黄杏走了过来,似乎在床前停留了一下,却并没有给她盖上被子,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到梳妆台停了下来。
她拿起桌上的金钗,迟疑了一下,想到近日这小破落户去佟妃那里几次都不得召见,多半是被佟妃厌弃了。
自己偷拿了这金钗,应该也无人会查这事。
如此一想,她胆子就大起来,刚要将金钗往怀里揣。
“黄杏,去给我倒杯水来。”突然从床上传来乔盛兰的声音。
“哦,是!”黄杏吓得赶紧将金钗放了回去,尴尬地说道:“姑娘,我正帮你收拾,这金钗可不能这么随便放,仔细掉了。”
“这屋子里就你们几个,怎么可能掉了?”乔盛兰话里有话地敲打道:“再说这是王府规制的首饰,若是掉了是需要马上报官调查的,若是逮到便是斩手流放之刑。”
“哦……”黄杏打了个寒噤,她只想着偷只金簪给自己好赌的哥哥融掉还债,没有想过被抓到的后果,顿时汗水直冒。
乔盛兰喝了一口她端过来的冷茶,不由蹙了蹙眉道:“怎么是冷的?”
“姑娘,今夕不同往日,佟妃娘娘几次不见你后,厨房那些婆子也见人下菜碟,不仅克扣咱们的饭食,连热水都懒得送了。”黄杏叹了口气说道。
她也很无奈,原本以为调过来是大丫鬟日子会过好日子,谁知道越来越差,只怕连佟妃院里的三等丫鬟的待遇都不如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乔盛兰看了看窗上摇曳晃动的树影,更加坚定了想要离开的心思。
黄杏诺了一声,走出去关上了门。
吱嘎!
北面临着花园的一扇窗,突然被风雨给推开了,一股水汽夹杂着凉意席卷过来。
“阿嚏!”
乔盛兰打了个喷嚏,翻身下床及拉着鞋子走过去,伸手将窗给关上。
“别喊!”突然身后一人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到了窗后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