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啪!
突然一道人影从房梁上跃了下来,唬得乔盛兰呀一声,定睛一看却是那小贼。
“小声点,莫把人再招来了。”小贼抱怨了一句,全不把自个儿当外人地坐在桌前,抓起糕点往嘴里塞。
“喂,是你招来的还是我招来的?”乔盛兰不满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米糕,撵人道:“今天差点被你害死,快点滚蛋,以后别来我这里了。”
“嗨,咱俩那么熟,你怎么忍心赶我走,外面可风大雨大的!”那小贼似乎吃定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死皮赖脸地不肯走。
“谁跟你很熟,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快点滚蛋,我要休息了!”乔盛兰瞅着他死皮赖脸的样子就来气。
“你休息就休息呗,我又不会抢你的床。”小贼浑不在意地一边吃一边挥了挥手。
“喂,你不懂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吗?”乔盛兰使劲儿拍了拍桌子,冷着脸道:“你一个男的跟我同处一室,被人知道我的闺誉就完了。”
“骗鬼喂,你要在乎闺誉才怪!”小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他戏谑道:“如不出我所料,你是打算搞一笔银子远走高飞,怎么样,跟在下合作吧?你一个人单打独斗是成不了事的。”
“你一直在监视我?”乔盛兰顿时一阵恶寒,她抬头看了看房梁上一处挡板,那家伙会不会经常躲在那里面吧?自己洗澡不会被……她手指头都不淡定地攥了起来。
“放心吧,我才没那么闲来监视你。”
小贼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在王府并无靠山,那李子兴也不过是伪善之徒,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不然也不会扔你在这凤仪馆不闻不问。”
“佟妃这边是利用你扳倒潘玉兰,如今潘玉兰被软禁,你也就没有啥用处了。潘玉兰那边更是把你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相信你不会留下来等着被杀,自然是想搞点银子外逃了!”
“你既然知道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还来找我做什么?”乔盛兰被他戳中心思,很是焦躁地反驳道:“难道你以为我有机会进李子兴的书房吗?”
“你有!”小贼笑眯眯地说道:“你是义女的身份,有机会进入李子兴看守严密的松霖院,只要能拿到城防图,我便给你一百两金子。”
“一百两金子是多少银子?”乔盛兰眨了眨眼睛,问道。
“一万两银子。”小贼诱惑道:“一万两银子足够你买一处庄子和几百亩好田地了,到时候,呵呵!不比你在这王府处处如临薄冰来得快活吗?”
“你倒吹牛不打草稿,你有那钱,还会穷到偷东西吃?”乔盛兰满脸不信。
小贼红了红脸,略有些不自在地说道:“那是因为我银子丢了,樊伯伯刚好有事离开徽州城,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那一步!你放心,只要等樊伯伯回来,我定然不会差你那一百两金子……”
“少来,等我看到金子再说吧!”乔盛兰打了个哈欠,往床边走去:“快点走吧,我要休息了。”
“喂,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小贼看到她这浑不在意的样子,心有不甘地问道。
“哦,那你是谁?”关于这点,乔盛兰倒确实想要问问。
“我叫王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王冕觉得乔盛兰的立场应该跟自己一样,因此并不隐瞒地说道。
“名字还行。”乔盛兰扬了扬手,爬到床上盖住被子。
“喂,我说我叫王冕!”王冕过去揭开她被子,不满地强调道。
若是换了别人,听到这个名字肯定会如雷贯耳,这丫头倒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乔盛兰气哼哼地一把抢过被子,骂道:“发什么神经,都几点了还在这里呱噪,从哪来回哪去,快点滚蛋!”
“我偏不滚!”王冕赌气也爬到床上来,躺在她身边抱怨道:“你连南郡小霸王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当年我可是在京都临安……”
呼噜噜——
一阵轻微的鼾声,从面朝里面的乔盛兰鼻息间发出,正赌气的王冕霎时张大了嘴,这丫头心可真大,居然真睡着了。
他懊恼地摸了摸自己个儿的脸,自言自语道:“难道本世子就长得这般安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