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晴舞到达高三(2)班教室时,里面空无一人。
晚了一步吗?不,她挑眉,很快就注意到地上的碎玻璃以及血渍,看来是被幸运照顾了啊!
“另一个来了吗?”她一边问一边去摸课桌肚,却什么也没找到。
重耳走到教室门口闭上眼睛倾听:“一二……一共有四个人朝这里来了,脚步不重。”
四人,不是成年人或男人,那就是司竹来了。宣晴舞找了把舒服点的椅子坐下,朝另一名男随从招招手,脸上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樊篱,拜托你了。”
樊篱是个大个子,比同年龄的人长得都要高壮,他瞥了眼宣晴舞艳丽的脸,迅速移开目光:“是!主、主人!樊篱一定、一定不会让她们打扰到您的!”
紧接着僵硬地转过身,同手同脚地走到门口,手往门前一划后便双手背到身后,挺拔地立在那儿一动不动,仿若门神一般。
重耳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果然主人的能力对于男人的效果要更大些,樊篱又是个没啥心眼的,一下子就中招了。
脚步声更响了,司竹带着三个随从到了。
皱着眉头,鼓着两腮,她是带着一股怒气来的。在这样一场游戏中带着任何负面的情绪都会导致失败,更何况司竹本就是个相当感情用事的人,主人的安排对付她是最有效的,重耳迅速瞟了下宣晴舞,内心不禁为她的决定竖起了大拇指。
司竹一眼就看见了守在门口的樊篱,她是认识他的,他们可是一个班的,平日里对他的印象就三个字,傻大个。只要自己微微流露出不能胜任的表情和语气,他都会第一时间包揽到他自己身上,屡试不爽。
哼,宣晴舞这回可要马失前蹄了,他可是最好应付的了,居然派来守门,司竹快要笑出声了,看我这次怎么将你淘汰!
思及此处,司竹旋即换了脸,露出可爱的笑容:“樊篱?你怎么在这里?”
樊篱身体不动,眼睛转向司竹:“我在替主人守门。”
司竹向里面看了看,宣晴舞挑衅地冲她笑笑,坐在椅子上显得惬意无比,仿佛胜券在握,弄得司竹火大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原本完美的笑容起了裂缝。
“那个樊篱,我有事想要和宣同学说,可以让我们进去吗?”她拽着对方的一片衣角,装作一朵弱不禁风的小白花,眼巴巴地看着樊篱。
樊篱嘴角动了动,有些心动,似乎并没有看出来司竹是在撒谎,可另一头宣晴舞明确地告诉过他不能让任何人进入教室,两难之下他只好回头去询问主人的意思。
宣晴舞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淡了几分笑容。樊篱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偷吃了厨房里未上桌饭菜的小孩。
主人生气了。樊篱的脑袋里只有这句话,那些温柔体贴的话语,那种被珍视的感觉,再也不会有了吗?明明直到刚才自己都好好守住了,如果不是司竹的出现,自己绝对不会出错!一想到这里,平素里老实巴交的樊篱看向司竹的眼神变了。
而司竹却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仍然在循循善诱:“我们是同班同学不是吗?比起宣同学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应该更好吗?”
樊篱只觉得耳边嗡嗡嗡响个不停,内心的烦躁感逐渐加剧,终于到了即将喷发的时刻。
“够了!”他大声喝道,“我是不会放你们进去的!”
司竹惊呆了,她什么时候见过樊篱这么跟她说话,脾气自然也上来了,之前塑造的小白花形象立即崩溃:“你干什么吼我啊!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这里是高三(2)班又不是你家!”
樊篱没有理会她,吼了一通后内心也渐渐平和下来了,自己也早就运用了能力,就算她们硬闯也无济于事。
可是他这种无视的态度更让对方觉得被看扁了,司竹是新仇旧恨一起上,破口大骂道:“宣晴舞!有种你就出来单挑啊!上次使阴招这次又靠男人,连樊篱这样的都看得上眼,你可真是不挑啊!”
她越说越激动,一旁的随从希声瞧见樊篱越来越黑的脸瞬间就有不好预感,立即用了自己的能力,让司竹发不出声,龙吟也赶紧拉住她向后退了几步。
被希声“静音”能力控制住的司竹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希声露出无奈的神情解释道:“樊篱毕竟是个男的,我们三个一起也不一定打得过他,不要再激怒他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如果教室里换作是星垣,司竹大约是会选择听希声的建议离开寻找其他安全的地方,可是恰恰是那个宣晴舞,门口又恰恰是她从前挥之来挥之去的樊篱,此时理智早就飞走了,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不!我就是要抢下这里,让她早早出局!”
司竹的态度异常坚决,龙吟、凤首、希声三人互看了眼,摇了摇头。
她们不是不想阻止,可作为随从是没有办法决定主人的行动的,况且希声已经劝过了,司竹摆明了就是要一干到底,她们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司竹狠狠瞪着樊篱,对方将头撇开,完全不想理会。
软的肯定不行了,那只能来硬的了!
她朝樊篱的右边空隙跑去,樊篱将身体向右移,向左跑就左移。尽管司竹个头比樊篱小很多,动作上较之明显更为敏捷,但教室的门统共就这么点大小,樊篱庞大的身躯就占据五分之四,再怎么乱动都无法通过。
“切!”烦躁的心情越烧越旺。
换从窗户进?龙吟先一步查过了窗户都是紧闭的,门是唯一的出入口。
想了想,司竹把凤首叫了过来,凤首点点头,站到了樊篱的面前。
是准备展示她的能力吗?重耳支起耳朵静静聆听她们接下来的动静。
没有任何肢体动作,凤首轻声唱起了歌。说是歌其实只是一首曲,没有歌词。凤首的声音略带沙哑,配上哼唱的曲子,有种苍凉萧条之感,仿若置身在一大片荒原沙漠之中,心生悲意。
别说樊篱那个单细胞的,就是重耳也不由自主随着旋律哀伤起来,情绪一度变得十分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