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红色的牛肉在石板炙烤,高温将肉中富含的汁水逼出,在饱满牛肉的纹路下滴滴滑落于石板,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令人心醉。
飘香四溢,诺诺三女蘸着蘸料,吃着已然烤熟的牛肉,瓷器般的脸蛋沉浸在陶醉中。
将石板的牛肉翻个身,被炙烤的那面已然焦黄油亮,散发着鲜香的味道,不断冲击着小小馋虫的味蕾。
一家人温馨祥和,一边吃着烤牛肉,一边谈论着与科举有关的话题。
“爹爹,科举的考题很简单呢。”依依小嘴了咀嚼着烤牛肉,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歆歆连忙接话,说道:“是呀是呀,歆歆都会呢。”
回来的路秦彦并没有细问关于考题的任何事情,此刻见三女兴致盎然,又也与李秀宁说破,此事倒也成了一个不错的话题。
因此,秦彦笑道:“哦,那和爹爹娘亲说说,考了什么,你们怎么答的。”
李秀宁抛给秦彦一个无奈且妩媚的白眼,风情万种。
她还在为秦彦父女的胡闹而觉得心思凌乱。
胆子...也太大了。
然而,貌似三女并未注意娘亲的神色,在秦彦话音落下之后,便争先恐后的说了起来。
诺诺道:“诗赋命题是边塞、出征啦,我写的《咏李广》,秦时明月汉时关...”
依依道:“我写的《从军行》,青海长云暗雪山...”
“歆歆也是《从军行》,烽火照西京...”
闻言,秦彦觉得颇为好笑。
这个考题,竟然如此体贴...
关于征战为主题的诗词,是他教给三女最多的品类。若是换成别的,怕是都凑不出三首...
同时,秦彦不由感慨,不愧是三胞胎,真的有心灵反应?
竟然没写重复!
若是她们重复一首,那就有意思了...
起初还有些不以为然的李秀宁顿时怔住,旋即转头看着秦彦,问道:“你教她们的?”
她可不相信三个女儿能写出这样的诗词,尤其还是以征战为题的。
三个八岁女娃,自小娇生惯养,都没见过战场,怎会写出这等扣人心弦、气势如虹的征战诗。
况且,自家的夫君确实有几分诗才,曾经也向她展露过。
“嗯。”秦彦点头,算是承认。
“嘻嘻...”诺诺俏皮一笑,说道:“爹爹去年就教我们了,只是爹爹说做人要低调,不准我们到处说呢。”
歆歆补充道:“爹爹还说,好钢留在刀刃,没有必要的话,这诗就算烂在肚肚里也不能念。”
依依甜甜笑道:“我们最听爹爹的话了呢。”
“是呢是呢...”诺诺、歆歆疯狂点头,一致认同。
所以我也不知道...李秀宁剜了一眼秦彦,没好气的说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没了。”秦彦摇头,笑道:“就几首诗,或者几段你不太爱听的故事。”
“哼...”李秀宁娇嗔,这才算是心满意足。
不过这几首诗...她细细品味,不由再看一眼秦彦。
这个恩爱八年多的夫君,何止是有些诗才啊,简直就是惊艳。
单看着三首诗,句句经典,首首传世...她嘴角甜蜜,这是我李秀宁的夫君。
然而,她又哪里知道,这诗词并非秦彦所作,而是剽窃借用古人...不对,是后世大才的作品。
只是...李秀宁忽的忧虑,皱眉道:“她们参加科举已是乱了朝纲,又拿你的诗作题,这是舞弊,若是被人知晓事情就大了。”
“这诗就是她们写的,怎么会是舞弊呢。”秦彦淡淡一笑,胸有成竹。
李秀宁顿时无语,这是打算死不承认啊...
“况且...”秦彦继续说道:“此次科举分为诗赋、墨义、策问。诗赋与墨义我倒是教了她们一些,但最为主要的策问这块却是不然,我可从未教过她们任何治国之策。”
秦彦的意思很简单,最主要的策问她们答不来,即便诗赋再是惊艳,也取得不了好的名次。所以也就无需过多忧虑。
“可爹爹和娘亲说过呀。”依依歪着脑袋说道。
诺诺用力点头,附和道:“说过不止一次呢。”
歆歆嘻嘻笑道:“我们很聪明的,虽然爹爹与娘亲说的时候我们在玩耍,但我们都记住了呢。”
“???”
秦彦翻转烤肉的筷子不由顿住,旋即深吸口气。
此刻,他忽然觉得,三女参加科举这件事,貌似得重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