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只是一时的...”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若说表面意思自然很简单，但在场不是帝王就是国公大臣，尽是人精，他们下意识的便觉得此话别有深意。

但是想不通，秦彦一个普通人，即便才华横溢，但也是无权无势，面对如今这个问题，他凭什么说出有着深意的话？

“知道了。”李世民点头沉声说道，既然想不通，便索性不再去想。

李君羡退下，偏殿内一时间有些安静。

李世民垂着眼眸不知在想着什么，长孙无忌等人也是低头沉思。

须臾之后，李世民缓缓抬头，刚欲开口，却是被一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有千牛卫迅速进了偏殿，躬身说道：“陛下，适才长安发生命案。”

“命案？”李世民一怔，何等命案需要向他禀报？定是关联颇大，他连忙问道：“死者何人？”

长孙无忌等人看向那个千牛卫。

千牛卫回道：“死者是太原王氏三公子王千书，死于教坊司落梅小筑，在熟睡中被人一击毙命。”

原来是王氏的人，还是直系....李世民恍然点头，没有当回事的挥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然而，千牛卫并没有离开，而是说道：“陛下，这王千书还有一个身份。”

见此，李世民好奇了，道：“说。”

千牛卫道：“他是参加此次科举的考生。”

“什么？”

霎时间，李世民惊坐而起。

再看一旁的长孙无忌等人，亦是瞬间惊诧起来，眼中闪着某种光芒，仿佛嗅到与众不同的味道。

是太原王氏直系三公子，又是此次科举的考生....这件事，不得不叫李世民重视一二了。

而千牛卫则是拿出一张纸，面写着字迹，递到李世民跟前，说道：“陛下，这是在王千书尸体旁发现的，属下也是不知真假。”

随身太监接过纸张，旋即递给李世民。

李世民拿着纸张，拧眉看去。

王千书，太原王氏三公子，武德八年行于田间，被孩童冲撞道歉无果，命人勒死孩童三名，遂杀其全家六口。武德九年，强占江南道赵二柱六亩良田，并霸占其妻女，关押施暴两年，妻女不堪重辱，妻撞墙三十八次死，女撞墙二十三次死。贞观一年....

字里行间血淋淋，仿佛透着无尽怨气。

看之，李世民目眦欲裂，就连牙齿也不知不觉咬得咯吱作响。

世间竟然还有这等畜生...

他继续看着，纸张一共写着五次罪孽，而在纸张最下面，则写着这样一段话。

替天行道，为民平冤——听雨楼！

听雨楼？

看到落款，李世民不由得怔住。

听雨楼是什么组织，怎么从未听闻过？

他转向长孙无忌几人，见几人正好奇的看着他，随即递出纸张，沉声说道：“自己看吧。”

长孙无忌连忙接过，几个人传阅起来，随着观看，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在众人脸蔓延。

已经草菅人命，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了么？

李世民见众人看完，则是沉声说道：“你们可曾听闻听雨楼？”

长孙无忌等人面面相觑，尽是摇头，长孙无忌道：“陛下，这听雨楼仿佛是突然间冒出来一般，臣从未听闻。”

“臣也是...”

几人接连附和。

“嗯。”李世民深沉点头，看不出喜怒，说道：“若纸写的都是真的，那这个王千书死不足惜。但就算如此，也该由朝廷的律法制裁他，而不是什么听雨楼。”

这话不用说，长孙无忌几人自然懂。

任何一位帝王，都不允许任何势力不被自己掌控，尤其是这种所谓替天行道为民平冤，但所过之处皆出人命的听雨楼。

即便听雨楼杀了该杀之人，但...那些人，该由律法来杀。

“辅机。”李世民唤道。

“臣在。”长孙无忌应道。

李世民道：“此事交由大理寺调查，你也暗中留意一番，朕倒想知道，这个听雨楼到底有多了得。”

“是。”

长孙无忌刚刚应答，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魏征二人回来了。

刚入偏殿，魏征便道：“陛下，此次科举答卷，最为出彩者共计十二人，其中有八人出自世家，三人是世家门生，唯有一人是干干净净的寒门考生。”

这个统计，让李世民皱起了眉头。

还不待多想，他忽的灵光一闪，问道：“王千书，答的如何？”

魏征二人明显一愣，显然不明白为何陛下会主动问询一个世家子弟的情况。

王千书身死的事，二人还不知道。

但二人没有多问，房玄龄连忙道：“回陛下，若是没有诺诺三女，王千书的成绩足以位列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