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有着硕大落地窗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的顾霖寒看着几个人走出去后打开了小象直播。

小象直播是刚刚收购的一家公司，正准备将它并在悦温集团旗下。

小象直播潜力大，但因为没有好的宣传策略所以前途渺茫，但若是并在悦温旗下，就会更上一层楼。

刚才听几个小象直播的高管汇报，发现他们漏掉了最重要的东西：培养新人。

他们一直在盲目的捧老人，新人在这里完全冒不出头，他翻了两下页面找到新人区，随手点开一两个后发现观众都是寥寥无几，有的甚至都已经是开播一两年质量过关的直播都被埋没在了……

“嗯？”

一个标题名为随便的直播间冲了上来。

他先退出去看了眼推荐页面，发现即使有热度上来推荐上还是原本的那几个老人。

之后他点开那个直播，看到里面正在跳舞的人时挑了挑眉。

学跳舞的?出手却这么狠?

莫晨还是听到003的提醒才停下凑近屏幕。

“哇哇哇！小姐姐近看更好看了！”

“夸什么啊？！骂人狗！指路美人录微博。”

“好看好看！”

“上面那人仔细看了吗？就说人家骂人?！”

“啧啧啧！长成这样看不出来嘴这么脏！”

……

莫晨看到他们发的就往上拉了拉聊天记录，都是这样争来争去的言论，然后她就毫不避讳的点开微博。

顾霖寒眼里闪过好奇，就没有切换页面，等着她将视频打开。

顾霖寒看到视频里处处捉人痛脚的莫晨笑了笑，随手点了一个礼物送了过去，一朵新人登陆时软件自动赠送的茉莉花……

连点踪影都没有就被下面的弹幕挡住了……

顾霖寒对这朵小花表示了不满……

然后握紧鼠标又送了一朵……

同样的情景再次发生……

莫晨是真的没看见那两朵花，她看完视频也笑了，坐到椅子上想着做这视频的姑娘未免太可爱，她说是什么这姑娘还就用什么挡脸。

“我去，好好看！”

“是啊是啊，这一笑也太美了！”

“姐姐，求衣服链接！”

“这红色纱衣也太美了！”

“前面的自不量力，这衣服分人的！”

……

但总有不走寻常路的故意想引人注意的声音

“没素质！”

“故意炒作！”

“就是，视频刚出就开直播，肯定是炒作！”

“上面那些夸的要是你被这么说你怎么想?！”

……

莫晨开口说了开播来的第一句话：“他们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送各位一句：退一步蹬鼻子上脸，忍一时后悔一天。”

“刚，姐姐就是刚！”

“昨天微博下面怎么不说话，那些黑子就看姐姐人少！”

“太对了，就这么几句我都觉得说轻了！”

“姐姐，我送礼物求翻牌！”

……

还在跟充值界面较劲的顾霖寒听到这句话后抬起眼睛看向莫晨，这样的她比那天见到时要放松许多。

一身红色纱衣半落肩头长发用筷子挽起，因跳舞而掉落的几率黑发垂在脸颊边，再加上脸上似有若无的笑确实很好看……

刚才的舞蹈跳的好像也不错……

嗯，顾霖寒微微点头，看来可以找个人联系她，看她有没有出道或成职业主播的意愿……

“谢谢出歌出歌的流星！”

一声感谢语拍在了顾霖寒的脸上，他不甘心在钱上落于人下，就又一次看向充值页面。

“谢谢一串数字的流星……”

顾霖寒嘴角抽了抽，他没改名只有一串系统给的数字。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阻止了蠢蠢欲动要去改名的手。

他将页面退出才让那人进来，只是鼠标一滑点了关注……

秘书米淑踩着高跟鞋端着优雅的姿态走了进来。

“怎么了？”顾霖寒随手打开一本文件看着，头也不抬的问。

米淑听着大boss低沉性感的声音心里波涛汹涌，表面不动声色。

“老板，顾董在门外等您。”

“嗯，让他进来吧。”

他爸顾塞规，一把年纪还张罗着三婚四婚，若不是公司股份大部分在他手上，估计公司都能被他拿去当包养费和彩礼。

当时他爷爷顾正平越过顾塞规那一代直接传给了他，而他也不负众望带着公司走上了顶峰。

但顾塞规吃着红利不够还偏要对公司的决策指指点点，再加上他的那些露水情人多到数都数不清。

他不止要警告他不要多管公司事物，还要拦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如果不是爷爷站在他这边，估计他的弟弟妹妹都能组成一个足球队了。

“霖寒啊，我来了。”

穿着工整的黑色西装的顾塞规推门进来，不客气的坐到沙发上。

他的气质偏温和更像是一个斯文书生，就连说话也慢条斯理带着笑意，不认识他的人都会觉得这人好相处，比顾霖寒看起来平易近人了不止一个档次，但熟悉他的人却都知道他里面披着的是层什么皮。

顾霖寒：“怎么了？”他的语气动作和刚刚对秘书的一般无二。

顾塞规也不生气，嘴角带笑的走到靠墙的鱼缸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小丑鱼。

“我来看看你……”

“直接说。”顾霖寒不准备跟他绕圈子，两个月都没联系过现在想起来来看看他……

刚刚看莫晨直播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顾塞规回头看他，走过去说：“你看看你，就是性子急。你又加了一条鱼?都六条了。”

顾霖寒瞥了一眼他后面的鱼缸，将笔放下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又问一遍：“有什么事？”

顾塞规见他这样就苦口婆心的劝：“你说非要开什么经纪公司和主播公司，家里的公司够忙的了，你还给自己找活干。”

“不是主播公司，是直播软件。”

“反正就是你们年轻人玩的那些，也没什么意思还挣不了几个钱”顾塞规到他对面坐下无比自然的开口：“我最近认识一个朋友，他们家那个房地产公司就比搞什么软件强多了。”

“嗯，知道了。”顾霖寒没就着他的话往下说，无非就是让他投资。

这样的亲戚多了，各种叔叔伯伯姑姑阿姨都会来找他，如果不是顾塞规是他爸，他一样不会让他进了这间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