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日倾城名妓华霓裳一反常态,在天舞霓裳外搭起了大大的秀台,红妆由天舞霓裳外一直铺出了玉兰阁的大门足足数十米。
路人经过不由得啧啧称奇“这是又选花魁了,还是华霓裳要择婿”
青杏也很不解“霓裳,你这要做什么啊,我们又不选花魁了,为什么弄这么大的阵仗你不是一向不喜登台献舞的吗”
华霓裳眸色清幽,眼角的泪痣更加惹眼了,“我是不喜欢,可如今我却有些怀念我初登台的那日了,我只想好好的再舞一曲,别让众人忘了还曾有个华霓裳……”
青杏不由得慌了,想到了廖诗离世前的那夜,华霓裳也一反常态的画了最精致的红妆,心中一阵乱跳,“霓裳,你要做什么啊你别吓我啊!”
“你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是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她再也不是那个被别人一句话就激怒的安锦年了,也不再是那个一夜流尽了眼泪依旧没有留住好友性命的华霓裳!
她是一个崭新的自己,可以担得起内心的愿望!她要这大邺安泰,百姓安居……她要镇北好好活着,替自己去好好爱一世心中永远也不能触及的他……
玉兰阁头牌华霓裳时隔多年重现天舞霓裳外的秀台,一时万人空巷,除了楼里常客,健都里的男女老少也都前来,一睹这倾世名姬的风采。
红绸垂布,华灯初上,笙笙不夜……名为惊世之宴!
这一夜,南宫诺回来了,隔着拥挤的人群看向高台上的女子,此刻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
高高的舞台装饰的格外华美,台上,一只红底赤金花纹的的雕龙大鼓。
华霓裳一袭水袖红衣,长长的纱制披帛在风中飘逸,似要漫到天边。
人们不由得想起华霓裳初选为花魁的那一夜,也是一身红色霓裳,就宛如她这个人一般热烈。
乐伎奏起乐来,不似寻常楚馆的味道,倒有几分气势磅礴,决战沙场之意,台下的众人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
华霓裳一个个动作刚劲有力,干脆利落,却又不失唯美。一个个舞步落在众人的眼里,如同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女将军,千军万马,直捣黄龙!
人们一瞬间都被振奋了!
台下有人忍不住叹道:“这分明是岚君在世嘛!”
也有人说,“这华霓裳却比岚君美多了!”
尚未醉的人还保留着最后一丝警觉,“不要命了吗,先皇后的容貌也是能议论的……”
不错,他们口中的岚君正是秩帝已故的第二任皇后褚凤鸾,岚君!
秩帝登基之初,百废待兴,太子侧妃褚氏毫无一丝女儿态,却是披上战甲为大邺征战北方苦寒之地,换来了大邺数十年的太平之世!
太子妃曹瑜兮病逝后,秩帝追封其为元皇后,封侧妃褚氏为皇后,仍保留其军中大权,一时,秩帝与岚君共坐天下!
这褚凤鸾虽长的标志,却也实是无法和华霓裳这张妖孽般的容颜相比,否则也不会一身战功累累,依旧与秩帝相敬如宾了。
人们不由得想,若是华霓裳是当年的岚君,能否获得帝王的一世恩宠呢?
答案自然不得而知。
一舞完毕,华霓裳一个半腰停在半空,双手交叉如盛放的花朵绽放在胸前,倒着上半个身子在空中掷地有声,“这一舞,感念霓裳出世至今,佑我大邺百年功业!”
台下不由得欢呼一片,直直大喝到“好!”
华霓裳又缓缓起了身,优雅的跳下高鼓,端起一旁的玉杯,与众人共饮。
玉杯掷地而碎,“下一舞,为君!”
华霓裳看向台下的众位宾客,勾唇笑道。
一时间,台下的人又沉醉了,尤其是那些华霓裳昔日的入幕之宾,更是争做一团,意要诀一高下,谁才是华霓裳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