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亲自领兵二万,列阵于九门外,亲自披甲上阵擂鼓助威。
“咚、咚、咚……”
“杀啊!”拓拔胜一马当先,率领右翼骑兵快速冲锋。
“给我开炮!”于谦一声令下。
“轰隆隆……”
猛烈的火炮迅速点燃,埋在城外的地雷引燃炸响。
一匹战马被炮弹击中,倒了下去。一个步兵踩中地雷,被炸的粉身碎骨。
“放箭!”
万箭齐发的场面,犹如蝗虫过境,黑压压的一大片,飞过头颈,飞进明军的阵营。
一个个大明将士中箭身亡。
“火铳手~准备,放~!”
“嘭嘭嘭……”
大明的犀利火铳冒出一阵阵浓烟,刺鼻的硫磺气味让人咳嗽。
加上“嗖嗖嗖”的弓弦之音,奏响出一篇华丽乐章!
金戈铁马,荡气回肠!
张阳站在很远的城楼上,看着漫天炮火,看着漫天雨箭,就跟一个局外人一样,沉默地看着。
他能感受到大明军士众志成城的态度,能感受到决一死战的勇气,能感受到华夏几千年来的热血与不屈!
他哭了。
他被感动了。
他想出手,可不知该如何出手。
他要帮谁呢?
是帮助也先呢?还是帮助明军?
不。他不想帮助也先,打心底里不想。因为他的灵魂,他的血肉,包括他的信仰,他都是一个大明人!
无论怎样,他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他此时也不想帮助明军,来对付那位一直待他很好,却从未真正承认过的岳父大人。
他只能安安静静地看着,看着双方打得死去活来,打得天昏地暗,打得哭爹喊娘。
没有多长时间,在战场上,到处都堆满了尸体,到处都流淌了血液,到处都散落了残肢与内脏。
他有些明白了,战争,无论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都会有流血,都会有牺牲。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愿祖国永远和平昌盛!”
他的心头微微发热,眼睛再次湿润了。
他知道,大明这一次肯定能渡过难关,瓦剌攻不破京师的城门。
可是,让那么多的大明将士白白流血牺牲,他不忍,他看不下去!
于是,他忍不住出手了。
“都住手吧!”
一声轻语,如清风明月般的霸气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
这股霸气不是狂暴的,而是如春风拂杨柳,细雨润心田!
轻语动用了内功,远远地传进每一个士兵的耳朵当中,瓦剌骑兵也不例外。
随后,一股霸气席卷了全场,犹如地震一般,地面开裂,将双方的士兵全部震晕。
等瓦剌士兵清醒过来的时候,张阳已经出现在了也先的中军大帐。
他从墙壁上取下了那把当成艺术品摆放的屠龙宝刀。
也先功力深厚,自然清醒的稍快一些。
看着前来取刀的张阳,挽留道:“真的不能留下来吗?和我一起征战天下,将是何等的畅快!”
张阳如若从前一样,轻轻摇头:“大汗,我是个汉人。”
也先点头,突然道:“你把如意也带走吧。”
“好。我答应阿玛,我定会好好照顾她,但请大汗撤兵吧。”
也先看着他,知道战事久战不下,明军增援的部队不久之后就会到来,点了点头。
此时,山东、江苏、河南等地的援军陆续到来。
京城之上,于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逐渐撤退的瓦剌骑兵,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保住了,京师总算是保住了。
……
瓦剌已经派出使臣,与大明协商,放正统皇帝朱祁镇回京。
这等消息一出,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
此时朱祁镇已经被封为了太上皇,而朱祁钰才刚刚登基,当上了皇帝,龙椅上的屁股都没有坐热乎,要把位置拱手相让似乎不太可能。
朱祁钰性格温顺,一直听从皇太后的话,但是,皇权之争,最是残酷。
他已经废除了朱祁镇之子朱见深的太子之位,立他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
并且,朱祁钰表示不愿意退位,对大臣们说:“朕并不是贪恋帝位,而是你们把我推上宝座的!”
很多群臣诚惶诚恐,在朱祁镇被抓的时候,他们拥立朱祁钰为帝。倘若朱祁镇回来,还不得摘了他们的乌纱帽,扒了他们的皮!
于是,当把朱祁镇迎接回京师是,被囚于南宫,尊为太上皇。
并以锦衣卫对他加以软禁,严密控管,宫门不但上锁,并且灌铅,食物仅能由小洞递入。
这些宫门消息自然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
其实,张阳已经知道这种结果,他还知道,在过几年后,当朱祁钰病危之时,还会发生夺门之变。
他挽着如意的手,策马奔腾。
“我们要去哪儿?”
“龙门山!”
“你又要落草为寇吗?”
“是啊,我要当个逍遥的山大王,不知你可愿意做我的压寨夫人?”
脱脱如意娇羞一笑,依偎在了他的怀里,小声道:“我愿意。”
“好。走喽!”张阳哈哈大笑,一抖缰绳,直奔龙门山而去。
几天以后,张阳骑马来到了龙门山。
此时,龙门山上张灯结彩,寨门上都贴上了喜字。
张阳疑惑,龙门山的兄弟们都已经解散了,是谁要结婚?
就在这时,上官带刀以及千军、万马从山寨里面迎了出来。
后面还有拜月神教的一大群人,郝仁自然也在。
张阳急忙问道:“这是谁要结婚了?”
郝仁道:“大当家的,我们已经等你两天了,不要多说了,正是良辰吉日,赶紧换上新郎官儿的衣服,拜堂成亲!”
脱脱如意以为是张阳给他的惊喜,脸色通红地底下头去,小声道:“原来你都安排好了。”
张阳被弄得一头雾水,直到上官月穿着大红衣裳出来,他才恍然大悟。
“上官月,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上官月看着他和如意骑在一匹马上,醋意顿生:“她是谁?”
张阳眉头一皱,道:“她叫如意。”
脱脱如意也终于明白过来,今天不是张阳给她准备的婚礼,而是上官月给张阳准备的婚礼。
她的脸登时一变,就要跳下马背。
张阳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腰,附在她的耳旁道:“不要去管那个疯婆娘,我早已经是你的人了!不是吗?”
听到张阳的柔声细语,脱脱如意没有继续闹腾,彻底安静下来。
上管月看着马背上的二人,在她的面前你侬我侬,气得眼泪掉下来,一剁脚,哭着奔回了山寨里去了。
这时,从山寨之中,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月儿,别哭,看爹爹替你教训他!”
一道人影凌空飞来,速度极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张阳的面前,抬手就是一掌拍出。
张阳示意如意躲避在他的伸手,伸掌而出,与之对了一掌。
“砰”的一声。
两掌相交,然后分开。
张阳从马背上,抱着如意后退。
而那人也不继续追击,站在了山寨门口。
张阳望去,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满脸皱纹,拄着一根拐杖。
“爹,你们别打了!”上官月听到动静,从山寨里跑了出来。
张阳恍然,那位老者正是上官月的父亲上官傲,拜月神教的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