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言先帝宠爱珩玦长公主之甚,就连史书上都写着先帝究竟有多么宠爱珩玦长公主。
可是这盛宠之下,却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从此远离沙场,再无机会实现儿时征战疆场荡平敌寇的梦想……
她收回思绪,揉了揉额角。
她又想多了,思绪总是突然的来,然后又千军万马跑向不同的方法,稍不留神就跑偏了。
她站起身走出院中,酔袅连忙撑开伞跟上,四面八方的风密布遮天的雨统统朝她狂卷而来,她置身天地之间,却觉这天地之大她已无后退藏身之所,唯有一直向前走,才有一线生机。
岑洵之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他喝着煨了许久的姜汤,秦寻瑶坐在一旁看着他,“今日你忙了那么久,怎么不早点回去歇着呢?”
一口姜汤下去整个人都暖了,他捧着姜汤转头看着秦寻瑶说,“想见你我便来了。”
“今日朝堂之上那些大臣们争论不休,我听父亲说,东泽王爷冷哼一声将那些主张和亲的大臣骂了个狗血喷头,陛下也赞同了东泽王爷的观点。”
“王叔怎么骂的?”她顿时起了好奇心,想听听褚黎安究竟是如何骂那群大臣的。
“东泽王爷说,‘来日史书上记下的,怕不是珩玦长公主深明大义为国牺牲远嫁和亲,而是我徽宁男儿无所作为软弱可欺,竟需要女子和亲来求江山无恙。’父亲回来学了一遍,我记下了也不知道学的像不像。”岑洵之模仿着旬阳候模仿的样子。
看着他卖力的模仿,秦寻瑶想了一下褚黎安的确是这样子的人,先帝在时那些老臣都被他嘲讽过,就连御史看见他都得绕道走,人送外号毒舌王爷。这番话出自他口中也不让人意外。
“王叔是个真性情的人。”她对褚黎安的好感一开始源于他从东地寄来的那封信,再就是一路上的照顾,加上哥哥故友的身份。“改日必须好好谢谢他。”
“你怎么不知道谢谢我?”岑洵之语气微酸,感觉手里的姜汤都有些不香了。
她哭笑不得,伸手去抢姜汤喊着酔袅,“酔袅,给洵之哥哥上一碗陈醋。”
……
岑洵之看着眼前这海碗里的陈醋,又看向一本正经瞪大眼睛等着他喝的主仆二人,他正襟危坐推开陈醋。
“阿瑶,我这几日可能需要忙一些书院的事情,你记得照顾好自己,别搭理那个七皇子。”他交代着,然后起身就准备走。
她眼疾手快拉住岑洵之的衣袖,“这碗醋你还没有喝呢,还有今日言琰已经来过了。”
他坐回椅子上,“他来做什么?”
“他来说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我,还说当初不辞而别是因为燕国急召。哦,对了,他还说他是真的爱慕我。”她一边模仿着言琰的语气神态,一边用余光偷看岑洵之的反应。
“哎……”他长叹了一口气,“燕国七皇子想必鲜少与女子接触吧?”
这话引得酔袅和秦寻瑶都看向他,见两人都看向自己,他贴心的解释道,“这种表白的话,早几年都不时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