酔袅搬了把椅子坐在秦寻瑶的对面,秦寻瑶将手洗净摆在她的面前。
酔袅用笔轻轻蘸起弄好的凤仙花汁,一笔一划仔仔细细的涂在秦寻瑶的指甲上。
今日的凤仙汁调制得浓了些,涂出来的颜色也比以往要艳丽一些。
酔袅捏着秦寻瑶的指尖,笔刷在指甲上,颜色称托着秦寻瑶的皮肤,肌肤如雪似凝脂一般。
京兆尹进来拜见秦寻瑶的时候,秦寻瑶已经弄完了指甲,正将手指头好好的包了起来。
京兆尹跪在地上,“臣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大人免礼,说起来本宫自回到尚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大人呢。”
她慵懒的开口,语气是随意寒暄的口气,不知怎的让京兆尹打了一个冷战。
京兆尹在心里直犯嘀咕:这个混世魔王,自己怎么躲不开她呢?
以前年轻的时候,自己也是时常碰到这个混世魔王,经常被她戏弄,天天头疼不已。
现在好不容易老了,偏偏又碰到她了。还要办案,真是让人头大。
他是见到秦寻瑶心里就发杵。
“下官最近一直处理着京兆尹府堆积的案件,所以也没有能够挤出时间来拜见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京兆尹解释的说着。
秦寻瑶轻轻一笑,“大人无需紧张,本宫不过是随口闲聊一句罢了。”
“都说术业有专攻,查案这事,是大人的专业,本宫就等着大人查明此案,好还本宫一个清白了。”
京兆尹讪讪点头,伸手摸了一把额头沁出的冷汗。
“殿下放心,下官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殿下一个清白。”
秦寻瑶勾唇一笑,“那就有劳大人了。”
“殿下客气。”
他恭敬的行了礼,然后就匆匆忙忙找了个借口就先离开。
秦寻瑶看着他匆忙的背影,面如凝霜,“查查京兆尹来时见了谁,派人盯着他查案。”
“殿下是担心有人收买他……”
酔袅替秦寻瑶解开包着指甲的叶子,露出今日的她悉心做出的成品。
十指纤纤,修长分明。
指尖的红色,艳丽而不庸俗,落在秦寻瑶的身上非常的好看。
“我们前脚派人去请他,后脚他就被人找上了。咱们总得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吧?”
秦寻瑶漫不经心的说着,“他不会被人收买,若是轻轻松松就被人收买了,他在京兆尹这个位置上,做不了这么长久。”
“找他的人要么是咱们的朋友,要么就是咱们的敌人。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殿下所言极是,奴婢这就去做。”酔袅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吩咐了人去做这件事,她才去门口找点绛,没成想那群家长还停在长公主府门前不肯走。
…
哪怕尸体都被京兆尹带人抬走了,这群人还是站在长公主府门口死也不走。
不仅闹事的没走,那群看戏的围观群众也都还待着。
五品官的夫人已经全然忘了形象,坐在地上犹如泼妇一般的哭着,旁边的丫鬟怎么也拉不住。
点绛也没有管她,只是抱着肩坐在一边跟看猴似的看着她。合衣也站在一边学着点绛的样子,还当着她的面一直点评。
“点绛姐姐,她哭的好丑啊。”
“渍渍渍,鼻涕都没流出来,一看就不是真心的。”
“这话都重复了好几遍了,一点趣也没有。”
“好无聊啊,你还要哭多久。”
“你家死了很多人嘛?怎么一直哭,哭的真辣人眼睛。”
那妇人哭的伤心,听了这话更是气得脸都红了。哭的更加伤心了,跟她一起的家长都纷纷撇开眼。
“夫人,擦擦眼泪吧。”
酔袅从一个丫鬟要了一张手帕,递到妇人面前。
手帕是普普通通的白色,上面绣着的是一只小狗,一看就是普通手帕。
那妇人将手帕推开,骂了一句,“什么货色也敢往我面前凑,滚开。”
酔袅将手帕收回,站在妇人的面前,“什么样子的货色还敢嫌弃我长公主府的手帕,这位夫人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在我长公主府门前撒泼,是问谁借的胆子?哭得这么丑,戏班子都不敢收你,都害怕因为你砸了招牌。”
“你,你……”
那妇人又气又恼,抬起头来仰视着酔袅,脸上挂着眼泪,胭脂水粉都哭花了,脸还皱在了一起。
整个人看起来又丑又恶心。
“别你啊,你啊的。话都说不利索,还敢来闹事。再在这里哭哭啼啼,来人啊,把她给我扫出去!”
酔袅拍了拍手,府里的侍卫拿了扫把出来,直接往妇人身上扫过去,侍卫们借着扫地的由头直接往那妇人的身上戳。
扫地的扫帚是用细长的竹枝条做的,戳在人的身上是非常的疼。那妇人被戳的生疼,只能骂骂咧咧的一个劲的向后退。
围观群众突然冒出来一句,“扫得好!”
点绛在旁边顺势鼓起了掌了,“老妖婆,还不快点滚,待会把你留下来做人肉包子哦。”
“老妖婆快滚!”
合衣双手隔空做成一个喇叭的形状,对着妇人吼道。
围观的人看了大半天的热闹,也看出来了,这家人就是借着儿子死了在长公主府门口撒泼。
“快滚,快滚!”
他们跟着义愤填膺的喊着,喊得人群中的那些跟着来找茬的家长纷纷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唯恐牵连到自己。
可是他们忘了他们本身就是跟着过来找茬的,和那个妇人就是一伙的,不过是妇人比较突出罢了。
那妇人还是一个人咒骂着,身边的丫鬟跟着她也一同挨了打。
酔袅让人用扫帚赶,点绛也不肯就这么放过她。
直接让人端了厨房今日做菜剩下的垃圾:什么烂菜叶子啊、什么臭鸡蛋啊、什么鸡鸭的内脏啊,通通都拿了过来。
点绛分了一个臭鸡蛋给合衣,告诉她往那个老妖婆还有那些来闹事的人身上砸,然后就开始疯狂投掷。
合衣颠了颠手中的臭鸡蛋,一下子就丢了过去,正中脑袋。臭鸡蛋被打碎,腥黄中夹杂着黑色的鸡蛋液顺着脸流了下来,弄的妇人脸上都是臭鸡蛋的腥臭味。
兴奋的跟点绛说,“点绛姐姐我丢中脑袋了。”
“那咱们来比比?谁丢得多,丢的准!”
点绛一个菜帮子丢过去,丢到了妇人的脸上,扫地的侍卫也都纷纷借着扫把架住那个妇人。
凉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