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宫就问你一句,作为朋友你对得起本宫吗?”
她低下头,在岑洵之的怀里俯视的看着谢婻茵。
一向没有波动的眼中突然多出了几分悲戚,她重感情,对谢婻茵也曾真心实意当她为朋友。
可是到最后,谢婻茵辜负了她的情谊。
她们的友谊,并没有如同年少时所说的那般地久天长。
如今走到这种地步,她竟然不知道该怪自己,还是谢婻茵。
谢婻茵听见她这样子问着自己,红着眼睛回应,“我没错!是你们先那般对我的,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罢了。”
“你明明已经拥有了那么多,可是你还来抢我的。明明是你无耻,你凭什么说是我的错!”
“我们的友谊?”
她将这几个字在嘴里囫囵了一遍,嗤笑着看向秦寻瑶。
“什么狗屁友谊,你总是冠冕堂皇的彰显你作为公主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现在呢?你不照样是家破人亡,一个孤零零活着的孤女!”
“这一切都是你活该,是你们秦家通敌叛国,死有余辜。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啪!”
响亮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一刹。
谢婻茵的头嗡嗡作响,脑袋也偏向一侧。眼前的事物模糊了一切,她垂着眸扯出一抹笑来。
周遭的围观群众都看着这一切,刚才谢婻茵喊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周围的唏嘘声纷纷传来,她听见那些人不知实情就恶意的揣测。
“秦家通敌叛国?”
“你还不知道?这珩玦长公主是先帝义女,秦家余孽。”
“秦家余孽?那陛下怎么没有……”
“嘘。这珩玦长公主好本事,秦家都没了,就她一个人活了下来,还成了长公主。”
“这?陛下也太仁慈了吧。”
“可不是嘛。咱们陛下是真的仁慈,对这珩玦长公主是真的好。”
事情真的像她们所说吗?秦家通敌叛国,株连九族。唯独她这个先帝义女,秦家余孽被陛下仁慈的留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些人,她们好像知道全部的经过,说的如此言之凿凿,就像是亲身经历一般。
“闭嘴!”
她恶狠狠的瞪向这些人,眼睛发红犹如地狱里走出来的魔女,浑身上下都是死亡的气息。
她们被吓得一愣,看着眼前的秦寻瑶,这般恐怖的模样,一下子就被震慑住了。
这动静闹得有些大了。掌柜的和点绛她们急匆匆的都赶来了,面对着这样子一群看热闹的客人,掌柜的选择了麻溜的清场。
偌大的第四楼瞬间清空。
只剩下来秦寻瑶岑洵之,还有点绛他们三个,外加谢婻茵夫妇。
…
谢婻茵破罐子破摔的看着秦寻瑶,她知道接下来或许自己可能不能全身而退了。
可是即便如此,秦寻瑶也不敢杀了自己,方才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自己,她若是杀了自己,便是要担上草菅人命的官司。
虽然她现在也背着一个官司,若是再加上自己,她就怎么也洗不白了。
岑洵之轻轻的顺着秦寻瑶的背,“阿瑶,我在。”
秦寻瑶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又恢复了以往那般的样子,矜贵优雅,没有刚才那般的狼狈。
她站在谢婻茵的面前,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看着谢婻茵脸上憋屈煎熬的神情,她突然生出一种乐趣。
“你很不爽。”
她轻轻的开口,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缓缓增加着力道。
“可惜,你现在落在了本宫的手里。怎么办?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本宫都很不喜欢,这些话让本宫很不开心。”
“本宫不开心,让本宫不开心的人也别想好过。”
谢婻茵心里咯噔了一下,紧张的问,“你想做什么?秦寻瑶我劝你最好不要冲动,我可是靖勇候的世子夫人。”
“你动了我,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你这是在玩火!”
谢婻茵已经忘了,她的夫君靖勇候世子就躺在她的怀里,靖勇候世子秦寻瑶都打了,还在意她吗?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慌不择言的模样。秦寻瑶勾起唇角,怪不得母亲以前就喜欢这么玩弄敌人。
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敌人慌乱挣扎更好玩呢?
秦寻瑶松开她的下巴,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怎么办呢?本宫就是喜欢玩火,你不是说本宫欺负你吗?本宫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欺负人。”
她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真是有些心疼。刚刚打谢婻茵的那巴掌有点用力,她的指甲都弄坏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婻茵被她弄得一懵,接下来秦寻瑶一巴掌来的猝不及防。
响亮清脆的耳光在四楼回荡着。
接下来的过程中,她打一巴掌就问谢婻茵一句。
“啪!”
“本宫和邵阳欺负你?”
“啪!”
“我们给你吃剩的?”
“啪!”
“我们不要的衣裳丢给你?”
“啪!”
“我们玩弄你?”
“啪!”
“我们抢了喜欢你的人?”
“啪!啪!啪!”
连贯的耳光声,再也听不见秦寻瑶的发问,她打在谢婻茵的脸上越来越狠。
到最后,秦寻瑶终于停下手,她看着脸上巴掌印交错的谢婻茵,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果然面对贱人,还是打一顿比较好。
方才牙尖嘴利的谢婻茵,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看着秦寻瑶目光愤恨依旧。
…
如今她们的关系已经到了鱼死网破,不死不休的阶段了。
嘴角流着血,她伸手不在意的用衣袖擦掉,疼痛让她表情扭曲,她也不肯在秦寻瑶的面前露出一丝呻吟。
这是她的尊严,她不想要为秦寻瑶面前示弱。
见她不服气,秦寻瑶叹了一口气,伸手再度捏住她的脸颊,“乖一点,看在曾经的情分,我还不会要了你的命。”
“呸。”
谢婻茵伸手推开秦寻瑶的手,她将嘴里的血吐了出来,秦寻瑶老爱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现在还要装模作样。
岑洵之拿着手帕,轻轻为秦寻瑶擦拭双手,仔仔细细的连指甲也不放过。
“别把自己弄脏了。”
岑洵之的声音温柔,在谢婻茵听来却那般刺耳。
在岑洵之的心目中,秦寻瑶冰清玉洁,比白莲花还要出淤泥而不染。这世间的女子除了秦寻瑶,其他人都是肮脏的,污秽的。
心中悲凉,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凉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