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看着小悟安的小短手,冲他摇了摇头。
“一步一路皆是修行。”
这句敦敦教诲,小悟安自从长胖了,每每要抱就时常听见自己的师父说这话。
小悟安觉得师父并不是想要让他学会修行,而且单纯因为抱不动自己。
他收回自己的小短手,垂头丧气的抱着木鱼,“弟子知道了。”
一师一徒慢悠悠走在灵感寺的路上。
山路台阶落英缤纷,两侧的灌木丛郁郁葱葱,小悟安看着这些灌木丛上的小花,想到邵阳县主那日送来的鲜花饼。
“师父,师父。”
小悟安喊住本能,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
“邵阳施主,什么时候回来啊?”
邵阳施主?
她或许还没有回来吧。
本能笑了笑,勾起唇角伸手摸了摸小悟安的光头。
“佛说,有缘即会相见。”
有缘即会相见?
师父老说这种高深莫测的佛言佛语。小悟安云里雾里的点了点头,他们经常碰见邵阳县主,或许就是有缘吧。
:“邵阳施主和我们有缘。”
本能看着望着自己的小悟安,缓缓点了点头,“是,邵阳施主与我们有缘。”
他想起邵阳县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灵感寺小住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她总是借院里的厨房,做一些点心,分给寺庙里的小沙弥。
沾了小悟安的光,他也能吃到一份。
可是佛说,不能贪口舌之欲。所以每次的点心,他都只吃一块,剩下的都进了悟安的小肚子里。
在他的印象里,邵阳县主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虔诚向佛,无欲无求。
小悟安拉住本能的手,他向台阶下蹦去,本能连忙拉住他。
看着小悟安不明所以的望向自己,露出疑惑的表情,“师父。”
“下次不可以这样子走路,若是摔了怎么办?”
他蹲下身子与小悟安平视,板着脸有些严厉的告诉他。
小悟安看着本能想起邵阳县主,眼里满满的求知欲,“可是邵阳施主经常这样子啊,她也没有受伤啊。”
邵阳县主怎么可能是的那样子顽皮。
在他的印象里,邵阳县主永远都是柔柔弱弱的,脸上带着笑,说话也是吴侬软语。
乍一听小悟安这么说,他下意识的反驳,“邵阳施主循规蹈矩,哪里会和你一样的顽皮。”
小悟安瘪了瘪嘴,师父每次都这样子,只要自己一说邵阳施主师父不知道的一面,他就反驳自己。
他肯定是嫉妒自己知道邵阳施主不一样的地方。
算了,自己这么大了。不要和师父这个老人家争,他耷拉着脑袋点头:“弟子知道了。”
他不再蹦蹦跳跳的走台阶,牵着本能的手慢慢回到他们的屋舍。
长公主府。
邵阳这动作着实是有些大了,直接将林深送进了大理寺,还扯出了人命。…
秦寻瑶坐在家里都知道了。
林深好歹也算是朝廷命官,这一下子被自己的夫人送进大理寺,还是因为杀了外室这种事。
简直是让尚都最近的八卦消息又添了一个看点。
岑洵之坐在一边提笔批阅着学生们的功课,听闻此事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秦寻瑶看见他的笑,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内幕,“洵之哥哥,你快说,你都知道什么?”
他挑了挑眉,“你不知道,邵阳县主没有告诉你?”
告诉自己什么?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故事?
她都快急死了,岑洵之还在那里笑。她拉着岑洵之不让他动笔,“洵之哥哥你快告诉我嘛。”
看着秦寻瑶这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放下笔,将自己知道的娓娓道来。
“这个林深,曾经是一个落榜的寒门子弟,为人一般,才华也不及同期的学子,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有一天突然就传出他和邵阳的婚事。”
“这件事,很多人都抱着看热闹的想法,以为是假的。可是没有想到,后来她们真的成婚了。”
“并且在婚后,邵阳动用关系让林深入朝为官,虽然官职很低,好歹也算是一官半职。”
“可惜……”
岑洵之叹了一口气,半天没有说下去,秦寻瑶拉着手问,“后来呢?”
她和邵阳一直书信来往,可是邵阳都没有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就算是说成婚,也不过是随口提了两句。
在书信之中,她就感觉邵阳并不喜欢这个夫君。
岑洵之捏了捏她的脸,继续说了下去,“后来,邵阳一直没有身孕,外头开始传出风言风语,尤其是邵阳时不时就去灵感寺小住。”
“那些权贵之女,时不时就会在一些宴会上讥讽邵阳。直到林深一日酒后失言,暴露了他和邵阳这么多年并没有同房。”
“这件事情,虽然证明了邵阳没有不孕,可是却又令人怀疑邵阳为什么和林深成婚。当初他们可是说的是一见钟情,至今没有同房这件事,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喜欢林深,自然就不会和他圆房啊。秦寻瑶抿唇,这群人管的真宽,人家夫妻同不同房她们也要说。
“后来呢?”
岑洵之回想了一下,他在尚都待的时间也不多,只是恰好在那段时间回来了,才知道这些事情。
“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人家夫妻的事情,外人怎么管得了那么多呢。”
秦寻瑶松开他的手臂,双手托腮,“所以,这个人渣不仅投靠舒秉承,甚至还在邵阳回尚都的路上买凶杀人,意图杀妻。”
“这样就可以得到邵阳的全部资产,然后他再将外室扶正,继续他的荣华富贵。可惜,邵阳福大命大,活着回来了。”
“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不得不说,秦寻瑶猜的一点不差。
岑洵之揉了揉她的眉心,“别皱眉了,邵阳不是已经解决了,还愁眉苦脸做什么?”
“洵之哥哥,我是不是一个很没用的朋友,邵阳连这个都不告诉我。”
她抬眸问向岑洵之,她有点不知所措,她明白自己远在汀州,也不能帮邵阳。
只是面对邵阳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她还是有些失落。
自家小姑娘因为友情愁眉苦脸的样子,岑洵之斟酌了一下语句安慰道。
“你们是朋友,这么多年的手帕交,邵阳可不会觉得你没用。你远在汀州,她给你寄信过去,等你收到信,她这边事情早就解决了。”
“或许就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她才没有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