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钱袋子重新挂回腰间。想到物子房的容貌,忍不住又捧着脸花痴了起来。
自己果然是天选之女,这么帅的男子都让自己碰见了,还为自己捡钱袋子。不是爱慕自己是什么?哎,老天爷果然还是心疼自己的。
她拿着钱袋子,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一路羞答答的回到长公主府。
她回来之时,秦寻瑶也刚刚回到府中没多久,秦寻瑶看着摆在案几上的那封信。
这信在岑洵之那里转了一圈就直接回来了,最后落在秦寻瑶的手里。
信封上写的岑洵之亲启五个大字。赤裸裸的送情书,最好玩的是,怀香这个女人还借着她这个正牌未婚妻的名义,给岑洵之送情书。
真当她死了吗?
看来这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原来她的目的就是岑洵之啊。
秦寻瑶玩味的笑着,“把怀香叫过来吧。”
酔袅应了一声诺,不多时,怀香就跟着酔袅来了。怀香看着坐在首位,在她看来笑得不怀好意的秦寻瑶。
“奴婢,参见殿下。”
她规规矩矩的行礼。
一副听话守礼的样子,但是秦寻瑶不由想到那日怀香在她面前表演的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娇柔模样,走个路跌跌撞撞居然还能准确的撞向岑洵之。
再加上今日她借着自己的名字送信,堪称是玩的一手好心机啊。若不是岑洵之坐怀不乱,自己恐怕不知道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添了一个妹妹。
“你今日去旬阳候府了?”
秦寻瑶这语气虽然是问她,可是怀香怎么都感觉,秦寻瑶这是明知故问。她疑惑的看向秦寻瑶,突然她眼睛一怔,瞳孔经历地震一般放大。
她震惊的看向秦寻瑶手边的那封信,这信封是她亲手做的,而且上面的字迹也是自己的。
这封信,岑洵之拿给了秦寻瑶。
他居然敢这么对自己?
秦寻瑶注意到怀香的眼神,见怀香目光一直落在信上,她所幸做个好人。
她将信拿了起来,然后当着怀香的面拆开。
诵读书信的声音清冷,眼神冷若冰霜。
怀香低着头,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此刻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她不敢抬头看秦寻瑶的脸色。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寻瑶念完最后一句话,将信丢在一边,“平日里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子的文采。这情书还真是感人肺腑,让本宫都感动了呢。”
听着秦寻瑶的嘲讽,怀香压根不敢回话,只能默默的忍受。
她如今这行为放在现代叫做插足,而放在现在更是不被人允许的。那有家里的丫鬟看上主子的男人然后去勾引的?而且这勾引的书信,就已经大大咧咧的摆在主子的面前了。
“上次送荷包不成,这次改送情书了。你还真是花样百出,招式百变啊!”
这话讽刺得怀香面红耳赤,她抬起头来,看着秦寻瑶有些愤怒。
“殿下同景行公子尚未成婚,奴婢为什么不可以倾慕景行公子?”
在她看来,岑洵之并不是真的喜欢秦寻瑶,不过是碍于一道圣旨罢了。更何况,自己作为天选之女,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够配得上岑洵之?
她这副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对的样子,看得素来温柔体贴的酔袅都想动手了。
“为什么不可以仰慕景行公子?殿下不同你计较,我来同你掰扯掰扯。”
酔袅一杯茶直接泼到怀香的身上,茶水泼过来的时候,怀香想要往旁边躲过去,可惜茶水还是粘上了衣裳。
茶叶粘哒哒的粘在衣裳上面,怀香伸手去擦自己的衣服。
“不要脸的东西,作为长公主府的家奴,长公主府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这等好的衣裳,我和点绛都没有,殿下赏赐给你,结果给了一个白眼狼!”
“什么好吃好喝,如今我有的这些都是我自己赚来的。你跟在殿下的身边,养尊处优,不需要自己干粗使活计,我呢?”
怀香捏着衣裳反驳着,她如今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幸幸苦苦的赚来的。关秦寻瑶什么事?别老搞道德绑架那一套,在这里本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听见怀香这话,酔袅都快气笑了。
“怀香,你当初是在死人堆里被夫人捡回来的,夫人请了大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你救了回来。如今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将自己与长公主府撇的一干二净!”
“我又没有让她救我。”
这都是她穿越之前的事情了,就算是有恩,也是有恩于之前的怀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嘟囔着,一副又不是我让她救我的,这情自己不承。如今你们说的,都与自己无关。
“的确,你如今有的都是你自己赚的。如今你翅膀硬了,想要自己飞了,当然可以。可是你在长公主府这么多年,有些东西总归是要还回来的。”
“本宫向来仁慈,旁的就不问你要了,只要你的命就够了。”
秦寻瑶揉了揉眉心,懒洋洋的托腮看着怀香。
风眸微挑,眸底是冰冷如霜的寒寂,看向怀香不怒自威。
命?
怀香向后退了一步,秦寻瑶居然想要自己的命,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我的命是我的,你凭什么要我的命?”
怀香慌不择言,她到这个世界来是为了改变命运,坐拥荣华富贵。如今还没有成功,就把命交代在这里了,怎么可以?
“你不是说,当初没有求着别人救你,那你就应该死了啊。如今你活的这么多年,都不过是借来的。白白活了这么久,如今让你还回来倒是不愿意了?”
秦寻瑶这话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在嘲讽自己。
怀香害怕极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她不知何处生出来的勇气,站起身就要往外跑。
她看着门口就在眼前,可是下一刻,身后突然被人踹了一脚。她倒在距离门槛不远的地方,朝着门槛伸出手。
“别费劲了,有我在你还想跑?”
点绛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语气平淡带着几分轻蔑。她被人如同捉小鸡一样提了起来,点绛随意一丢将她丢回了方才的位置。
她屈辱的趴在地上,方才擦干净的衣裙,此刻因为点绛这一丢,恰好丢在了酔袅方才泼的茶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