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喝茶,消消气。”
合衣看着秦寻瑶,将茶摆在她的面前,她偷偷朝着外头望了一眼,透过窗户可以直接看到外头的酔袅点绛。
合衣的小动作纷纷落入秦寻瑶的眼里。
她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水,“你想让她们进来?”
听见秦寻瑶这话,合衣疯狂摇头,并且坚定的对着她说:
“不不不,不让她们进来。她们太坏了!居然惹姑姑生气,让她们待在外头吧。”
“又是点绛姐姐,她最坏了,咱们让她多跪一会。”
合衣这求生欲满满的话,让秦寻瑶忍俊不禁。
见秦寻瑶笑了,合衣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姑姑,她们今晚还和咱们一起吃晚饭吗?”
这话的潜意思,是问,今晚上她俩能起来吗?
秦寻瑶淡淡的瞥了一眼合衣,压迫感迎面而来,合衣立马将自己缩作乌龟的样子。
“姑姑,我错啦。我不问了,我出去了哦。”
合衣瘪嘴,连忙求饶着跑了出去。
……
夜晚的尚都城,月明星稀,灯火通明。
恭亲王府的大门敞开着,今日恭亲王就要回来了。
物子房和一众姬妾站在大门口迎接恭亲王回府,听着身边女子的聒噪,物子房面无表情。
而怀香则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这几日她也算是从伺候自己的婢女嘴里知道了一些恭亲王府的情况。
比如物子房是恭亲王的幕僚,而且恭亲王府姬妾成群,怀香十分害怕物子房将自己带回来是为了充盈恭亲王的后院。
可是在恭亲王这几天,别说物子房,她就连一个恭亲王的姬妾都没有见到。
按道理来说,应该会有人来找麻烦啊,可是她自从住进来,就一直平平静静的。开始她还有些提心吊胆,现在都已经坦然处之了。
听说今日恭亲王要回来了,但是她不能去,还真是有些好奇恭亲王长什么样子?
马蹄声从街头传来,是恭亲王的马,他穿着一身常服,脸上冒起的胡茬看出他的憔悴。
停在府门前,他勒住马翻身下马,看着迎接他的众人。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物子房的身上。
“恭迎王爷回府。”
那群女人整齐划一的行礼问好,眼神中都是如同饿狼看到肉的样子,毕竟恭亲王一去月余,她们独守空房这么久。
恭亲王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他看着自己朝思暮想在冀州也惦记的物子房。
物子房望着他的胡茬,眉眼中带上笑意,轻声喊着,“王爷。”
“子房。”
恭亲王看着她嘴角噙着笑温柔又深情。
云姬看着这一幕牙都快咬碎了,物子房这个狐狸精,一个男人还这么勾引人,真是不知羞耻。
胡姬看着淡淡的撇过眼,这一幕看多了眼睛疼心也疼。
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这群姬妾全部各自回房,今夜恭亲王要好好休息,可是却要物子房陪着他。
云姬在自己的院子恶狠狠的扯着手帕:“这个狐狸精,天生就是个贱骨头。看他能够嚣张到几时?真是晦气!”
伺候云姬的婢女早已见怪不怪,云姬对物子房的咒骂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任谁被抢了宠爱都有些嫉妒,更何况云姬也只有说说的份了。
王爷从冀州回来,只要物子房服侍,这还不明显吗?
府里的姬妾,谁也比不上物子房。
就算是让她来选,她也是更喜欢物子房,毕竟物子房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见云姬这忿忿不平的架势,自己要是不劝着点,今晚就得听她唠叨一晚上了。
婢女将茶放在云姬的面前,“夫人,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云姬说了这么久是觉得嗓子有些干,她端起茶喝了一口,目光又看向恭亲王院子的方向。
满脸幽怨,她咬着手帕,“王爷又要宠幸那个贱人了吗?”
婢女宽慰着云姬,“夫人,虽然王爷宠幸物子房,但是好过王爷宠幸其他女人啊。”
“物子房是男子,得了宠幸又如何?他又不能为王爷生孩子,王爷再喜欢他,也不能不顾子嗣啊。”
“所以,夫人,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这物子房再好看也比不过夫人的美貌,这王府未来还是夫人做主。”
自己的婢女这番话说下来,云姬也慢慢回过味去,也算是看开了。
这物子房就算是再好看,也不过是一个男子。除非他能生育子嗣,不然就算是王爷独宠他,也没有什么用。
只要自己怀上王爷的孩子,害怕王爷不肯将后院交到自己的手中吗?到时候这个物子房,怎么也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
她想开了,也就不再一副怨妇脸,连忙让婢女伺候自己梳洗入睡,等着明日一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给王爷请安。
浴桶中的水雾袅袅升起,褚孟泽躺在浴桶之中,他风尘仆仆从冀州赶回来,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他闭着眼睛,整个人笼罩在热气之中,脸上被水雾熏红了。
物子房站在他的身后,身上穿着中衣,长发如墨披在身后,衣裳宽宽,露出精致的锁骨,胸前微微的起伏,看不真切。
物子房倾身为他梳洗,水流缓缓从头淋下,褚孟泽脸上的绯红有些发烫,指节在水中微微蜷起。
物子房轻轻托起褚孟泽的长发,一点一点的为褚孟泽清洗,她一边清洗一边说着,“王爷回来的有些晚了。”
褚孟泽反手握住她的皓腕,声音略带着几分沙哑,“是本王回来晚了,要打要罚,都听子房的。”
物子房看着褚孟泽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手上传来茧子的触感。
不过月余未见,他的手上已经生了茧子,可见此次冀州之行,褚孟泽吃了多少苦。
“王爷此去冀州吃了不少苦吧。”
物子房心疼的说,忍不住将头靠在褚孟泽的头顶。
物子房这样子的依赖和心疼,让褚孟泽十分受用。
他们自从在一起以来,物子房虽然是女子,但是女扮男装久了,一直都有些刚强,不肯示弱。就连吃醋,物子房都是拐弯抹角的规劝自己不要沉迷女色。
像今日这般的心疼外露,算是少有。
他微微笑着回应,磨蹭着物子房的手,“有你这句话,吃点苦又能算的了什么?”
这种暧昧的话,饶是物子房已经和褚孟泽在一起许久,听到也依旧会脸红。
她脸上微红,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