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遗失的记忆(1 / 1)华东小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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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黄渊。

这个房间的主人。

不管是谁。

当你翻开这本桌上的笔记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

我很可能已经忘记了先前发生的一切。

拜托你了!

请你务必找到我!

救救我!

......

眼窝深深凹陷的年轻男子,匍匐在桌前,血丝布满眼球。

左手死死撑在胸前,握笔的右手不停颤抖,笔在纸上糊出一团黑线。

起皱的休闲服脏到发黄,许多黑色小毛球粘在休闲服绒毛上。

敞开的衣领,黑黄的脖颈与白皙的胸膛间,肤色有明显的过渡阶段。

好久没打理了。

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

酸臭味从角落的垃圾堆飘出。

吃完的泡面桶,余留凝固的黄色汤渣,里面躺着一根不大不小的塑料叉。

喝空的肥仔快乐水,一瓶又一瓶。

揉成团的纸巾从床头柜到地板上,遍地都是,塞满黑色垃圾桶,散发变质的腥臭味。

台灯下,桌子上除了一本老旧的游戏本,接着墙壁上的插座。

呜呜呜

内部散热的小型风扇发出老吹风机的声响。

咯咯咯

几个纸团掉下。

坐在椅子上的黄渊猛地回头看向床头柜。

眼神中流出不尽的惊恐。

“我的柜子,它动了!”

慢着,我几天前与房东签好三个月的合同,交完第一个月的定金。

成为新村区南,佳怡小区的第一百十三位住户。

刚刚搬进来,整个房间不过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套桌椅。

连枕头、被套、床垫、台灯、垃圾桶都是自己带来的。

上厕所还得去楼下的公厕解决。

要不是离公司近,而且房租便宜,就算是在职场挣扎的社畜,也不愿在这里将就。

这几天,就职的单位正在推选优秀骨干。

虽然熬夜忙着制作PPT和演讲稿,睡眠质量不好,老是做噩梦。

可能导致记忆力有点衰退,最近发生的有些细节忘记了。

但是我明明没来得及去家具城,为新居所购置新家具!

WDNMD,那这柜子哪里来的!

台灯的光线照射到柜子的暗红涂漆上。

黄渊眼中出现数道冰冷的光芒。

如同一把匕首横在自己脖子前。

它想把我刀了!

几天内小区里接连发生的诡异事件,次次都能让自己碰到。

这还能是巧合?

现在想来,房东给出的便宜房租似乎显得无比合理。

tui!

签完合同就带着复印件开车跑了。

那个秃顶老鬼肯定不安好心,掖着很多事情没告诉我。

黄渊本就单薄的身子蜷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可小小的房间让他无处可躲。

诶?

我的笔呢?

滚哪去了?

笔记本怎么掉地上了?

我刚刚写了什么?

额啊啊啊

“吱呀吱呀”的摩擦声。

柜子仿佛在左右扭动,向黄渊不断靠近。

别过来啊!

咔哒

柜子的上层抽屉自动伸出。

里面空空如也。

房子顿时归于寂静。

飘动的窗帘,黄渊仰面躺在椅子上。

盯着天花板眼睛发直。

歪着嘴,津液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拉成一根长长的线。

本来就不朝气的面庞,气息可见萎靡几分,愈加憔悴。

几分钟后

咔哒声再次响起,柜子的上层抽屉被推了回去。

黄渊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柜子前。

机械地拉开下层抽屉,放进去一本笔记,连同笔一起,送进柜子里。

坐回桌子前。

呆滞的眼神有所好转。

黄渊继续制作未完成的PPT,已经十二页了......

朝阳区,兴利设计公司七层。

几位干警打开门,走出办公室。

门里,整洁清爽的办公室,几株绿植,满墙壁的书籍。

一眼就能看出季主任是个干练的职场强人。

红木办公桌上还摆着一摞文件。

季主任在皮椅上大发雷霆。

冒热气的咖啡渐渐发凉。

“混蛋黄渊!都几天了,申请完住房基金就搞消失,现在的青年大学生都这样吗?”

“不想继续上班就赶紧辞职。”

“现在工作日人没了,还得我们部分配合警方调查。”

“可恶。”

抱着垫板的司秘书,扭着小蛮腰,黑色的包臀裙圆润无比,莲步走进办公室。

“季主任,黄渊同事王旺说他四天前上午跟黄渊一起去新村区的佳怡小区看房。”

“当天中午就和老房主签好合同,去大夏银行转完账,一直到下午处理完房产证等事宜,黄渊请王旺一顿早晚饭,吃完就分开了。”

“小区的监控也显示,黄渊四天前晚上进入佳怡小区,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佳怡小区三米的围墙,就他平时在公司的表现,跑五层楼都要喘上几分钟,我并不认为黄渊有这本事翻出来。”

季主任不耐烦地摆手示意停下。

“你现在讲的,警署都跟我说过了。”

对着秘书,手指高频率敲击桌面,表示不满。

“这佳怡小区一共就一百来号住户,常住的也不过四十个。”

“小区内每个干道,哪怕是每层的楼里都至少有一个摄像头对着出口。”

“可是房里子没他的人影。”

“黄渊那么大一个人会飞不成?”

“谁又能在楼大变活人?”

司秘书支支吾吾说:

“可,那是新村区。”

季主任陷入沉默中。

眼神飘到窗外。

新村区......

整个东安市怪谈最多的地方就是新村区。

甚至有“专业人士”说新村区里有一个“源头”。

但没拿出证据,也没有人敢去实地考证。

东安市的议员也没有公开出面澄清。

也许是没必要解释。

新村区早就成为一些社会中高层人士的禁区,其危险程度不亚于未央区。

连炒房的人都不愿意去新村区看房。

只有一些买不起房的年轻人才会去新村区碰运气,找低价房住。

季主任轻叹一口气,挥挥手。

“小司,你先出去吧。”

清楚自己的暴怒已经毫无意义。

扶额,默默注视桌上的履历表。

表上贴着黄渊的蓝底大头照。

他一个月前从数千张简历中脱颖而出。

以完美的成绩通过笔试,在自己的面试后得到这份工作。

就职第一天,主动加班四个小时到半夜。

多拼的一个小伙子,仅凭一人之力拉动全部门的业绩,上升六个百分点。

一个星期前刚刚拿到公司的优秀新人骨干奖。

他的演讲场面和播放的PPT还历历在目。

对公司来说,才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可惜了。

季主任拨打一个电话。

“喂?”

“我是季军。”

“是的,那件事别查了,我们公司给证明,当一般失踪案处理。”

“把案发时间调到周末,你们会拿到等价的报酬。”

“媒体、报社那边的报道减少和公司相关的关键词,保护我们公司的社会声誉。”

议会治理下的大夏国发展数十年,资本侵蚀议员席位的程度越来越深。

职业与地位,财力与权力直接挂钩。

社会资源基本被各大财阀分割完毕。

白手起家已经成为上一个时代的传奇故事。

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无数求职者成为大公司博弈的牺牲品。

议会颁布的社会福利制度,根本无法维持低保人员日常的生活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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