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墨棋,你知道我不爱听这些”
尉迟书不明白墨棋告诉她这的目的。
“娘娘,温贵妃如此得宠,奴婢怕会越过娘娘去,对娘娘无礼”
“墨棋,贵妃本乃四妃之首,何来越过”
尉迟书想的开,她进宫又不是为了做宠妃。
“可娘娘也是正一品夫人,越过也不值,如今皇上势头勃发,温贵妃是太傅之女,以前未必,可就怕贵妃仗了势,轻视娘娘,娘娘可要未雨绸缪”
“墨棋,你想的太多了”
尉迟书举止懒懒,这十月的天,依然热哄哄的。
韩家还没倒呢,右相也还在,太后皇后都在那里坐着。
还有阳王府的重兵。
就算现在有左相掣肘,想来对太后和韩宴也是多了麻烦,绝不致命。
皇帝就算趁这波,得了势,那也不能与韩家相抗
就算是最坏的情况,皇上真的大权在握,亲自主政,他又为何要纵了温贵妃轻贱自己,尉迟书觉着自己并没有真正的伤害元熙帝。
*
她现在的麻烦还是韩宴。
韩宴不倒,她心不安。
上次自己出宫被韩宴看出身份,如果让韩宴知道自己对水仙姑娘出手。
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现在李心远的命案,让他不能分身,这事儿,早就被有心之人利用,在京城可传的沸沸扬扬,坊间早就对外戚干政不满,千机楼出事这也不是第一桩,韩宴太后侄子的身份本就敏感。
韩宴这个‘真皇帝’,又在自己地盘,纵奴杀人。人言可畏
这才是太后和韩宴最头疼的。
而尉迟书最急于就是想要知道李心远死的那一日,到底命案是怎么发生。
为什么她计划中一直的水仙姑娘,最后成了芍药。
千机楼现在关着门,她想知道那水仙姑娘现在去了哪里。
如果韩宴真的察觉有人在朝他心爱之人伸手,他一定将水仙姑娘藏起来了。
尉迟书可不愿等他缓过劲来再对付他,尉迟书觉着,等韩宴缓过劲来,她的下场可能就是第二个李心远。
好不容易她能抓到他的弱点,最好要一击即中,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
尉迟书没想到会遇见元熙帝,在后宫里御景亭。
元熙帝一袭月牙白织金龙纹圆领袍,白玉锦带,旁边的温贵妃,玫红宫装,头戴妃冠,就元熙帝一向少带随从,身边就跟了大太监魏林
其他随从侍卫都离的远远的。
尉迟书来时一直低头思事,所以并没注意。
等她注意到,已经晚了。
温贵妃一转头,已经看见她了。
此刻看见元熙帝,尉迟书真怕自己忍不住会拔腿就跑。
元熙帝现在手中的权柄增加,势力大增。
她得罪了新帝。
起初,在元熙帝面前,她虽然没有想伤害他的本意,但人格侮辱是有的。
目前情形,虽没到她屈尊求饶的地步。
但她实在不想一边对付韩宴,一边还要想着这到底是何面目的皇帝
之前,一直都以为元熙帝是软脚虾,可现在迹象,似乎,不是。
她觉着她现在对元熙帝正确的做法是示弱。
万一,元熙帝掌权,她的小命也难保住。
阳王府为先帝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她希望元熙帝看在此,可以放过阳王府。
毕竟,阳王府也算不得纯粹的太后的势力。
她的父王从来不曾牵涉其中。
而母亲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当然,这得皇帝仁厚,且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其实,尉迟书也是无奈,她何尝不知道,她若重创韩宴,势必会让韩氏一族,包括太后,限于被动,皇帝若有心,会趁机夺权。
皇帝若心怀愤意,一旦大权在握,君临天下。
第一件事就是清算韩氏。
尉迟书未必没想好对付韩宴的结果,但是,相对皇帝这个还不知道有没有资格成为对手的人,韩宴是已经高悬在尉迟书头上的一柄剑。
她没得选。
她不要一辈子活在韩宴的阴影里。
尉迟书也知道,她所谓的对皇帝的示弱,最多就是乖巧,不再挑衅。
她觉着,她永远都不会对人跪地求饶
“淑妃去哪,好不容易在外见着妹妹,怎么就要走。”
这语气听着刺耳。
尉迟书似乎感觉到墨棋口中的‘欺负’
可如今人家得势,忍一忍吧
尉迟书无奈
上前几步,盈盈拜倒
“臣妾参见皇上,贵妃娘娘”
似有一道凌厉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掠过。
她虽没有抬头起身,但感觉到了,浑身都被这道目光刺得不自在。
“好容易单独见着妹妹,今日皇上和本宫在这御景亭饮茶谈趣,既然淑妃妹妹来了,应本宫所邀,一道可好”
尉迟书都觉着那道目光总似有似无落在自己身上,沉沉的压迫感。
她一点也不想跟着元熙帝和温贵妃待
只因一点,不熟!
墨棋说过,怕温清枫得势,欺负自己。
她其实也是怕的。
她最终的目标是离开这皇宫,所以不想沾染这里的人和事,也不愿与权力多做纠缠。
这两个,在尉迟书心中,都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