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书在庆毓宫用手撑头,手指压了压眼下。
想着她也总利用眼线行走在前朝,算不算的罹祸毒。
耿原自尽
后来成全了大周‘丁子事件’
本这件事就是在春闱不久,京中新晋进士,以状元周朗为主,请旨一定要捉拿韩宴,也有肃清奸邪,正朝纲。
状元周朗带着其余新晋进士京城万清门跪拜,后来引发百姓自觉跪拜,万人请命,诛韩宴,便是丁子事件。
耿原是名臣,大家,在世时最重道德纲常,他的死,将整件事推向顶点
万民书,无论如何,百姓对韩宴的恨只是权贵欺人百姓抒发恨意的一个缩影和通道。
一百多条人命,还有一个名臣的死。
也许,韩家人在得势时,行为乖张,霸权欺人,已经坏的透顶,在百姓心里早种下了愤。
京城这般,如果事情传出京都。
耿原家族后来子弟发散不开,京城人口凋零,所以,耿原后来致仕,回了老家。
一主一仆一妻一妾,两个儿子。
却因为这件事,宁愿自己赔付上性命。
这又是多大的气志和操守。
然则,知道耿原命殆,尉迟书已经看懂了是怎么的一场权谋,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元熙帝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说服自己的恩师,孤注一掷。
耿原是当地郧阳府的名人,许多举子儒生登门拜访,只为求得一二指点。
皆以‘师’称
这就是为什么耿原死,以周郎为首的状元仕子要跪在宫门前,绝命为师讨理。
此刻,被韩氏压制了许久的御史们,他们不敢弹劾太后,毕竟太后为皇帝母,无论太后犯了什么错,皇上都不可能治自己母亲罪,但弹劾韩宴的折子如雪花一般飘向了皇帝每日下朝的勤政殿。
尤其像当初死了女儿的侍御史,刘婕妤的父亲这种,之前不能为女儿讨公道,而此刻,恨不能亲自刻骨,口诛笔伐。
而上任的左相没能力,大权旁落,几个中书首辅直接越过左相,全然听从皇帝。
而河堤决堤一事,事出半月,左相因为作风问题,被罢职,而重新上去的人,杨明鑫,已经全然是皇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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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淦河河堤决死人一事,过去两个月半。
不期然的事情发生,发生一件事,就酝酿出新的事情,发酵。
元熙帝由先前日日被太后唤去慈安宫。
改为领着太监首领魏林,和几个首辅大臣,日日跪在慈安宫。
在天下人心中,皇帝和气孝顺,这时候,依然不愿为此和太后翻脸。
而是自跪以罚对太后的不孝。
*
最终,这次事件,引的大周史上的弘德太后,不得不松口,同意抓人。
尉迟书一直关注着整个事情的走向,她所的消息比较滞后,但是,从河堤决堤,整个事情指向一个工部侍郎时,她就有预感。
这不简单,而后面的一桩桩事,都出的她措手不及。
她觉着她察觉到了,可真相远比她想象的残酷千百遍。
利用点拨了举子的恩师之死,使得新科状元跪在宫门外,带着今年高中的全部进士。规模宏大,用了一年多造势,而还有一点,便是挑选的人,稍稍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事情对向韩家,但却没有对太后,或者直接针对右相,皇后,却是打蛇打七寸,手里权力最薄弱,却又自带嚣张的韩宴,利用京城百姓已经对韩氏深入骨髓的憎恶。
直接请上万民书。
直接求皇帝惩治韩宴。
这件事发生之初,尉迟书还抱过幻想。
当人们一**针对韩宴的时候,她在后宫也如坐针毡。
那时,她心里一直有一种声音韩宴不能出事。
尽管她知道韩宴不是啥好人。
这就是尉迟书性格里矛盾的地方,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韩家做的不对。
韩家在权势盖天时,更应该规规矩矩,安分谨持。
但是她没有。
她有很强的道德瑕疵,韩家面临坍塌,她觉得那是必然的,活该。
她甚至希望这般。
但是,内心有清晰的,韩家坍塌,阳王府势必脱不了关系,她们也将大祸临头。
她的父王,母妃,她自己的性命。
所以她觉得韩宴死了没啥,但是韩宴死了她就得跟着遭殃,所以觉得他不能死。
偶尔又觉得应该还权给皇帝,皇帝这般做法,她并没有太多不认同,也不恨,就是有点怕死。
但太后这一点头。
就意味着,她已经认命,舍弃韩宴了。
舍弃韩宴,就意味着,韩家,少了一股重要的助力。
*
尉迟书在后宫知道这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害怕还是解脱。
墨棋低头急冲冲从外走来。。
“娘娘,孙将军找到了。。”
“在哪里。。”
尉迟书一直也在查孙缙的消息,她总觉着,跟韩宴有关。
“在城外一间破房里,已经关押了数月。”
“怎么找到的。”
“娘娘一直派人在宫外寻找孙将军,我们的人找到那孙将军小厮,曾贴身服侍他的,那小厮没有回将军府,而是一直在城外那一代转悠,我们就派人跟上,才找到那间破房”
“人是找到了,到底要不要救,还等娘娘示下”
*
正说着,墨韵匆匆的外殿走来
“刚才太后来传旨,午后率宫妃去宫外太常庙祈福,皇后娘娘和咱们娘娘都同去。”
尉迟书惊了片刻“祈福,今日午后?!”
片刻间,她明白了太后的用意。
民心所向,民怨沸腾,可能太后终于明白了这个问题。
这次的事情,并非本身事情所故,而是,韩家人在朝堂的嚣张跋扈,霸权欺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致。
而现在墙倒众人推,也是平日的自己大意所致。
错就错矣,为时已晚。
现在稍稍做些事情,就是为了平息民怨。
否则,为何这为这些灾民祈福非要兴师动众去宫外。
宫内有的是佛寺庙宇。
带上整个后宫。。
太后此举便是很有诚意了。
不管救不救的了韩宴,首先,祈福此举,在此刻是应当。
墨韵去收拾包裹。
先尉迟书,心思不在祈福,她是想出宫,但不是祈福,她在想孙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