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芋儿承认自己说了谎,用谎言把李祭诓到江麓城。
“昌东华和申春泽虽然一肚子坏水儿,可他们是正经的江湖人,弟子死于比武也就死了,怨不得别人,并不会放火祸害你们宁府。”
现在是二月一号,已经出了正月。
龙胆馆虽说还没有开张,不过宁府众人住进来后显得十分热闹。
这一日,盐芋儿笑呵呵的找了过来,主动把自己编的瞎话戳破。
她就是想骗李祭来江麓陪自己,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过我也不全是说谎,你们宁府确实被监视了,我师父干的。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李祭还真就不把这瞎话放在心上。即使不被骗,他也打算搬过来住。
他最近忙着指导李素素习武打根基,元阳也在一旁帮衬。
虽说是来了江麓,却也没怎么和这黑妹接触。
今日与她见面,别说,还挺想她的。
“来得正好。来来来,你进来。你的那个卧阳功好像还挺厉害的是吧?我这里有个小徒弟,你看能不能教她入个门。”
他不由分说的把盐芋儿拽到李素素面前。
小姑娘正在元阳的指挥下练习爬树,增强手脚协调性。同时也锻练锻炼秉性,让性格活泼起来。
至于元阴,她还在修养。遇袭的那一日,柴鸣尔是借着这丫头的大脑控制得将军煞,这让她留下了不少内伤。
三个孩子中,最不坚强的便是素素了。
自打没了爹,她每天一早一晚都要哭上一顿。
李祭基本就蹲守在娘俩住的院子旁,听到哭声就过来哄她,陪她说话陪她玩。比柴程程这个当娘的都上心。
盐芋儿看到这孩子上蹿下跳的,当即白了李祭一眼。
“你是宁府的女婿,又不是我卧阳门的女婿。真以为卧阳功随便什么人都能学?”
李祭笑了,“我还真就把自己当成了卧阳门的女婿。还真就没拿你当外人。怎么样,教不教?”
盐芋儿红着脸,摇着头,态度坚决。
“你不要说这些好话哄我。修炼卧阳功很苦的,尤其是女孩子。你还是给她找一门其他的功法吧,最好学兵器,轻松一些。”
李祭也想让孩子学兵器,关键孩子她娘不乐意。担心素素拿着刀剑弄伤了自己。不然花家刀法和王刀步武都可以教,哪里用得着这么费劲。
“唉,算了算了,不提这个。”他笑着指了指厨房方向,“吃了没,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
“好,好啊。”在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嫌弃她那过分发达的汗腺后,盐芋儿在这件事上便不再胆怯,“上次做的那个就挺好吃的,能再做给我吃吗?这次我想细嚼慢咽。”
“没问题,小事一桩。”
李祭笑得爽朗,盐芋儿却有些心虚。
“宁家小姐呢?你就不怕被她撞见?”
“她呀,出去逛街了。不然我哪敢放你进来。”
自打李捕头出事,柴程程娘俩搬进来住,龙胆馆内的气氛就特别凝重。宁大小姐不是很适应,感觉别扭,就一天到晚的不着家,往外面跑。
她今天和宁夫人一同出门逛街。
母女俩在街上那么一走,基本上吸引了全部路人的目光。突出一个赏心悦目。
走累了便随便找个馆子坐下,点些小酒小菜,望着街边风景喝至微醺。同时也化作旁人眼中的风景,惹人心醉。
这二位主子一不在家,李祭就显得放肆多了。
厨房内,他做菜的同时还让丫鬟准备了浴桶和洗澡水。根据上次的经验,这东西显然是用得着的。
盐芋儿眼见他搞得这么隆重,有点紧张。
“你把浴桶放到厨房里,是打算干嘛?”
李祭回道:“自然是用来欺负你的。你就没看出,我今天没安好心吗?”
说着话,他搬来一只与浴桶齐高的圆桌,紧邻着摆在一块儿。
盐芋儿懂了。开始脸红。
李祭科普道:“这叫水冷,能够帮助你更好的享用午餐。”
“可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试一试嘛。把门一关,别人也看不到,有什么关系。”
“那,那你……”盐芋儿鼓起勇气,“那你会陪我一起吃吗?”
嘿嘿。
“这次先不陪。”
他完全没有往那方面的考虑,就是想让这姑娘放心大胆的吃一次红油锅。
她那种吃口辣的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活,多遭罪呀。需要有勇者救她出苦海。
而且在李祭看来,以两人平日聊天的尺度,说这种话题倒也不算出格。毕竟房都开了,差点就坐一坐了。
再说,难得大家都是性子直率的人,那就直接纯粹一点。何必万事都学世俗常人那样,藏着掖着的,搞得人生无趣平淡。
不过要是遵循着这个逻辑往下走的话……
李祭发现,自己好像还真就应该陪着她一起吃。那才叫纯粹。
“算了算了。步子别迈太大,我毕竟不是卧阳门的女婿。不如我隔着门陪你,如何?这次你慢点吃,让我也有机会喝一杯。”
他最近很累,身心俱疲,想要找个机会放松一下。
盐芋儿已经冷静下来了,捏着下巴斟酌着可行性。
“好像还不错。不过隔着门一起喝酒是不是有点太远了?你这里有屏风帘吗?”
“有是有。”他瞬间就猜到这疯女人想干嘛,“不过是白纱帘的,透光比较多。你不介意倒是可以拿过来。”
“没关系。我在浴桶里泡着,又不走出来。再说了,你要是有那个心思,什么帘子挡得住你?”
“好吧,有道理。那我去搬。”
当所有事都搞定,厨房里的气氛顺理成章的变得暧昧起来。
纱帘将圆桌一分为二,红油锅也分成两份,玩起了分餐制。
两人引杯添酒、把箸击盘,像是两个不好好吃饭的小孩子。时而谈天,时而哼唱。
难得遇到这种百无禁忌、同心合意之人,自是不用摆出人前模样。何其有幸,何其难得。
李祭对着纱帘高举酒杯,帘子那边予以回应,伸出一条挂着水滴的麦色手臂与他碰杯。
一壶饮过,盐芋儿那边响起扑水声。兴致似乎相当高昂。
有那个几个瞬间,两人都想要掀开帘子,做出一些更加直率的举动。
又怕破坏了眼下这份难得又奇妙的关系。
“我们……不用急着更进一步,对吧?”这话是盐芋儿问的。
她想要一个保证,可惜李祭不太想给她。
这不是‘不娶何撩’的问题。只是两人这关系走得太急了,自从那次共赴生死之后,相互间的好感度直接升到满格。这份好感是真实的吗?不好说。还需要斟酌考虑,让时间给出进一步的证明。
“如果一年之后我俩还能保持这样的关系。”他在盐芋儿想要的‘保证’上面加了个前缀,“我觉得,我可以鼓起勇气和大小姐谈一谈这个问题……”
盐芋儿点了点头。
“这话听着就不靠谱。不过看在你并非淫贼色狼的份上,我就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