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大那个兔崽子呢?”夏零往走廊里扫视。
盛河与肖炎脸色一变。
望着脸色变了的两人,夏零眉头皱起:“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是来我这里找张不大的。”
“师父,张不大真的不在这里吗?”肖炎有些急。
夏零恼怒地瞪着他们:“我为什么要骗你们?”
盛河与肖炎的脸色铁青。
夏零见两人的表情不似作假,不好的预感直冲头。
“零老,帮我们卜一卦可以吗?”盛河诚恳地看着夏零,把夏零在江湖的尊称都喊了出来。
听到“零老”两个字,夏零心里一震。
这个名字二十多年都没有人叫过了。
想起曾经的峥嵘岁月,又想到在精神病院的点滴,夏零捏紧双手。
“零老,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告诉你,如果你还是不想淌这躺浑水,我不会强求的,但你先听我说一说好不好?”盛河看着夏零。
夏零见盛河都这么说了,听一下也没什么,她点点头,侧开身请盛河两人进去。
盛河与肖炎走进屋内便看见幺女面朝着墙壁站在角落里。
“哼!”
夏零冷哼声,坐在客厅沙发的正中央。
盛河与肖炎收回目光,一人找了一个单人沙发坐下。
看着坐在自己左右两边的两人,夏零冷声对盛河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我听着。”
稍微组织了下语言,结合接受的记忆,盛河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
“我不喜欢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盛河看了眼夏零,摆弄着手表盘,见夏零嗤笑了声,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让自己喜欢这个世界。”
夏零脸的嘲讽完全没有掩饰。
“我知道这很难。”盛河靠着沙发背,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这个世界的秩序规则是有,可又好像完全没有。
整个世界都没有领导人,或许有只是他们这种底层人触碰不到。
每个城市都秩序者,可很少有人知道秩序者是怎么产生的,秩序者从何而来,秩序者面是什么?这个世界的人潜意识的认为秩序者是保护世界秩序的。
但穿越过来的盛河对秩序者是保护世界这件事持有怀疑态度。虽然说秩序者在有危害这个世界的事件发生时,他们会挺身而出,但什么事件是危害这个世界的呢?
黑暗在这个世界滋生,就比如像邪神组织与蓝天精神病院这种存在,秩序者没有对这些组织出手。
接收记忆后的盛河对这个世界完全没有安全感:“我总感觉自己的脑袋随时都有可能不保,于其每天担心自己死,不如让自己强大到别人害怕。”
盛河双目中迸发出的坚定目光,让夏零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小朋友,你做的事情我都做过,你还太年轻了,你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夏零对盛河的态度好了很多。
“不想要每天都躲躲藏藏。”角落里的幺女大声说道。
夏零转过头看着孙女,呵斥道:“你想躲着你想干嘛?你能干嘛?死比活更好吗?”
转过身,幺女红着眼眶看向夏零,顶撞道:“奶奶,我从来都没有去游乐场玩过,从来没有像其他小孩一样拥有过童年,我现在虽然保持着孩童的样子,但我已经十八岁了。”
夏零被幺女气得浑身颤抖,她嘴唇哆嗦想要反驳,但幺女说的句句属实,她也对幺女十分愧疚。
“我的爸妈在我一岁的时候去世了,我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但我能猜到他们不是自然死亡。”幺女盯着夏零的眼睛,肯定道。
夏零眸光一闪。
幺女说的是对的,她的丈夫、儿子与儿媳妇都不是寿终就寝而是被人逼死的,他们为了不让自己做逼迫纷纷选择自杀。
想起,那天下午,她带着刚满一个月的孙女出去玩,回家时,她收到了三封遗书。
没有人知道,她打开自己卧室门看见丈夫吊死在房间的感觉,也没有人知道她去找儿子帮忙时,看见儿子、儿媳牵着手吊死在他们婚房的感受。
一夜之间失去三个至亲,她有多绝望!
看到三封遗书,不约而同地写着:做你想做的事,不要屈服任何一个人,好好活着。
握着遗书,抱着孙女,她悲伤到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望着沉默的奶奶,幺女咬着下唇,手指绞着裙摆,眼眶红红的。
盛河与肖炎缩在沙发,不敢说一句话。
气氛低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嗡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低沉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