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爹打球砸晕过去后路遥遥对路贤是有些怨念,这几天忙着天天向上好好学习没理会路贤,路贤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不是在凌胧面前装可怜,就是在路遥遥面前自我怀疑。
受不住这样小奶狗似的老爹了。路遥遥终于明白凌胧为什么老对路贤那么凶了,他那忧郁小王子的眼神,凌胧怕是把他当做没出息的儿子看待了。
“爹爹,和遥遥去玩吧。”
路遥遥话还没说完,路贤已经迫不及待的抱起了她,让人备了马车,告知一声凌胧,他便快乐的带着他的宝贝女儿去玩了。
马场是不会再带她去了,路贤对那里产生了阴影,他本想带他的遥遥去物华楼玩,要是拍卖场里出了什么新鲜玩意,或者遥遥看上了什么,他花钱哄她开心。
可他的遥遥似乎对街上打鼓卖艺的更感兴趣,垫着小脚仰着脖子想往人群里瞧。
路贤把路遥遥抱起来,路遥遥抱着路贤的脖子,这个高度看清了被里里外外围住的卖艺人。
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躺在板上,有两个人扛着一块大泥板压在他胸口,一个强壮的男人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抡起大锤子狠狠砸在泥板上。
传说中的胸口碎大石,路遥遥瞪大了眼睛看,都不带眨一下眼。
“轰”的一下,泥板被砸的四分五裂,稀里哗啦的从躺着的男人的胸口上滑落。
那一狠狠的落锤,吓得路遥遥捂住自己平平坦坦的胸口,仿佛自己才是压在泥板下被锤的人。
“哇!”缓过神的小郡主惊呼,跟着人群拍着小说:“好厉害呀!”
“遥遥喜欢呀?要赏吗?”
路贤眼神过去,跟着的侍卫便立马掏出了一锭银子。
“赏!”路遥遥正沉迷震惊中,想也没想,拿过那锭银子抛过人群的上空,丢到了壮汉的脚下。
握手心重实的银宝,是一个杂耍班子走街换地半年多才能赚来的数。壮汉激动的捡起地上的银宝,一个劲的拱手拜谢。
路遥遥心情不错,果然不管在什么时代,花钱都能抵消掉大部分烦恼。
街上路边摆的民间首饰没有皇室所做的精雕细琢,路遥遥只是好奇的看看便过,可路贤把她所看过的每样东西都买了下来,那花钱的速度,比她去一次欧洲扫荡还有过之无不及。
路遥遥习惯了这样的花钱流水,但她的衣柜里除了那些自己买穿几次就不要的高订,大多是陆家定时送来的定制衣服。
衣服面料是最好的,穿着舒服,看着要好看,等她挑好了,剩下那些送来的才会被打上标签流入市场。
一比较起来,她原本的生活就和小郡主没有多大的区别。唯一有区别的是,小郡主永远是郡主,而路遥遥的未来不一定还是陆泽州的老婆。
茶馆二楼靠着栏杆一桌,路遥遥思及于此,悲伤的看向楼下。
那个年过半百的说书老人,用力的敲响桌子,接着说:“凌战神被那猴脸邪眼的强匪逼到了死路却依然神定自若,长枪踢起地上沙,趁对方迷眼之际战神飞身而起,先刺了头匪,又杀了副手……”
路遥遥被感染得一愣愣,不可避免的被带入进去,和茶馆里喝茶的其他人一样,听得聚精会神。
哇,要是读书软件里的AI也能这么绘声绘色的讲故事,也不至于被人当做催眠工具用了。
路遥遥感叹着回头,发现路贤也在听楼下说书,而且那表情……怎么还有点怪傲娇的样子?好像那战无不胜的凌战神说的就是他一样。
路遥遥好奇:“爹爹,你认识那个凌战神吗?”
路贤先嘿嘿笑了两声,刮着路遥遥的小脸说:“他是你外曾祖父,你娘亲的爷爷,亦是靖国的开国大将军,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你娘亲最崇拜她的爷爷了。”
嗷~原来凌胧的背景那么牛呀,怪不得敢当着先皇的面,违抗圣旨加恩,说不要路贤这个未婚夫。
“爹爹,你和娘亲是怎么认识的?”
她猜,是个不愉快的开始,要不然凌胧不会那么反感和他的婚约。
她猜对了,凌胧和路贤的初遇不愉快。
在一次围猎中,凌胧男扮女装混入父亲的护卫队中,与路贤相遇在密林里,凌胧射杀了一头麋鹿。
路贤仗着皇子的身份想占,凌胧不给他就抢,抢不过就让跟着的士兵一起对付她。
凌胧纵然有父亲教的一身武功,但敌不过人多势众。
麋鹿被抢走了,路贤还把打斗得体力透支的凌胧丢下了一个坑里,就是这一丢,造成了路贤用半条命才换来凌胧日后肯嫁与。
凌胧性子刚烈记仇,从坑里爬出来后,蛰伏到夜深人静营帐人人熟睡时,她偷偷潜入路贤的营帐,把他绑起来,塞住口舌,拿马鞭抽他。
路贤堂堂皇子,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十三岁的他还被凌胧扒了裤子,被凌胧用一根银针扎进他大腿根里,被威胁到:
“这银针上抹了剧毒,每隔一个月毒发一次,解药只有我有,你敢和你父皇告状,我就让你变成太监!”
路贤肚子一缩,眼泪流得稀里哗啦。凌胧又说:“以后还抢我东西吗?”
嘴里塞着臭袜子的路贤猛摇头。凌胧拍着他的脸:“听话我就每个月给你解药,不听话就变太监?听话吗?”
路贤猛点头。
很久之后天真的路贤才知道,什么剧毒变太监都是凌胧吓唬他的,而那每个月一颗的解药,只不过是一颗糖豆,他还傻傻呼呼的吃了一年多。
“爹爹和娘亲是在一片林子里认识的,你娘亲呢对爹爹一见倾心,不顾一切都要嫁给爹爹呢!”
被绑打,被塞臭袜子,被威胁,这种有损形象的事路贤是不会告诉他的遥遥的。
咦~路遥遥白眼一翻,满是对说谎精的鄙夷。
接着她一顿,便想起自己和陆泽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从美国回来的第二天,在路家的餐桌上,她被生父推出来,站在他的面前,和当时穿着干净校服的十八岁陆泽州面对面站着。
她说:“Hi,l"m Yiyi.”
他盯着看了几秒,在她内心感到不安时,他别过脸不再多看她:“陆泽州。”
路遥遥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时她仰望着,看清了他细碎刘海下长长的睫毛,还有他起伏分明,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帅气侧脸。
那天是中午吃的饭,天气晴朗,阳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