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大笑的博士被警官戴了特殊手铐。

司警官口中的增援终于赶到了，跟着来的还有救护车。

失去意识的苏意被医护人员小心地挪担架。

赏金猎人的任务完成了，在颜之暮点击确认的时候奖金也到了账，机械的女电子声播报着：“奖金到账五万元。”

来来往往的人员忍不住诧异地看了几眼这个奇葩的人，这么严肃的场合突然来这么一出不太好吧？

厚脸皮的颜之暮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跟在长安的身边说道：“看来这些人就是冲着这个博士来的，他们应该很清楚这个博士的身份。倒是可惜这些牺牲的人了。”

懵懵懂懂的美人蛇被几个手持武器的人逼近角落里，最后被赶进笼子里蜷缩着。剩下的畸形怪物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下场，性子过于凶悍的被当场击毙。

长安似乎对底下实验室充满了好奇心，时不时摸摸摆在桌的器皿。

手术台面锈迹斑斑，甚至一个被做过实验的人的血还残留在面。而手术台的旁边则放着一个光秃秃的支架。

“这里似乎曾经放过什么东西。”长安的手指点了点，脸露出疑惑，“什么东西会放在做手术的边，显然不是绿植。”

“可能是那个博士特有的怪癖吧。”颜之暮不在意地说道。

长安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歪头探出身子：“苏意已经被带走了？”

“嗯，她的情况太危险了，需要赶紧治疗。”

“是嘛。”长安眨眨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长安，你，”颜之暮似乎想问什么，语气吞吞吐吐的。

长安像是知道颜之暮想问什么，但她现在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这个点，烧烤店要关门了吧？”

果然还是干饭人。

颜之暮心里的不安被抹去，随即发现长安的鼻子在流血，应该是之前力量消耗太多了。

“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长安呢喃了几句，颜之暮也没有听清。

转眼间，长安又恢复了以前咋咋呼呼的样子，左手随意擦擦鼻子，看见手沾的血后叫道：“暮暮，我怎么流血了？”

完了完了，她果然得绝症了！

可能是流血过多，长安顿时感觉头重脚轻，站在面前的颜之暮像是会分身一样，多了好几个重影。长安使劲眨眨眼，想要看清对方，然而脑袋越来越晕。

长安的记忆最终停留在颜之暮担心的脸庞。

“看来这次消耗太大了。”

颜之暮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抱起长安穿过来回奔跑的人员往外走去。

“嘟嘟”

被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手机呼吸灯的亮起表明有一条未接收的信息。

......

她像是坠入了无尽的黑暗，周围寂静无声。

长安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她摸索着走了很久却没有走到尽头，黑暗的空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难道这又是那帮疯子想出来的刑？

不对，她明明是跟暮暮在一起的，他人呢？

长安又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然而周遭仍是黑黢黢的，像是被人关进了黑色牢笼里。

这里是现实还是梦境？

应该是梦境吧，只要等自己醒来就好了。

“滴答”

水滴声突然从后面传来，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很诡异。

长安警惕地回头，然而这里太黑了，就像是浓稠的黑墨一样，她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前面是否有东西。

水滴声下落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距她越来越近。

鸡皮疙瘩慢慢起了一身，长安僵持在原地没敢动。

她听见水滴声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并且就停在她的身边，然而她根本看不见。

是怪物吗？

长安心跟着滴水声颤抖，瞳孔渐渐变得透明，但像是施法被打断一样，瞳孔刚变色就恢复了原来的深棕色。

她的能力使不出来了。

长安咬紧牙，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这里不怎么样吧。”成熟的女声在长安耳侧响起，“黑暗、邪恶，像是堕入了无尽深渊。”

“在这里什么乐趣都没有，什么也感受不到，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

对方在长安耳边叹息道：“小长安，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腻了。”

她认识自己？她到底是谁？

“这样的黑暗，是不是只有最耀眼的烟花才能照亮这里？”

“你看——”

一面镜子突然出现在面前，里面是一个疯狂撞击的畸形怪物。

“嘭”

对方红唇轻启，镜子里的畸形怪物身体逐渐膨胀起来，直到把怪物的肚皮撑得薄薄一层的时候整个炸开来。

一束鲜红的烟花在半空中炸裂开来。

长安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得身体一抖。

对方似乎被长安的反应逗笑了，大笑了几声后问道：“这烟花很美对不对？不过就这么一点燃料可不够，我还需要更多更多~”

燃料是指人命吗？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

长安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体两侧。

如果这是梦的话，她怎么会梦到这种变态？难道是以前看的恐怖片里面的内容？

“小长安，我护了你十八年，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报答我了？”

女人的身影显现在长安的眼前，对方看去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容貌艳丽极具攻击性。

对方是主动暴露自己的。

长安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般，紧盯着女人的脸，心底浮现的答案让她接受不了。

“这怎么可能？”长安神色恍惚，女人的样貌与记忆中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逐渐重合，“当年，我是亲眼看着你失去呼吸的。身体中了那么多枪，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还活着？”

“小长安，你这样可让我伤心了。”女人红唇勾起，夸张地捂住心口调侃道。

“可是——”

“还是说，我得变成这样你才认识？”

女人身影一晃，出现在长安眼前的是一个挽着头发，穿着舒适居家服的贤淑女人。

女人温婉地笑道：“安安，鸡汤快好了，快去洗洗手。”

密集的枪弹声骤然响起，带着劲风的子弹穿过长安的身体射进女人的身体里。

一朵朵血花在女人的身体绽放。

“不要！妈妈！”

掩藏在记忆深处的噩梦又再一次发生了，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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