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停下来,不等叶慕溪站起来,楼紫星便率先站起来,满脸怒容地跳下马车,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的将军府,便气冲冲的往里头走了。
和他说话她会气死去!
流月四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冲进将军府去的楼紫星,再转头看了看自家脸色也十分难看的王爷。
王爷惹王妃生气了!王妃这气生得还小啊!
“……”
变了身的王妃好有本事啊!居然能让王爷脸色发生变化。
以前王爷就算生气也只是周身气势发生变化,现在王爷居然表情,气势都让人有压破感。
等到楼紫星发现前面是一堵墙,没有路了才停下来时,她发现她迷路了,转过身叶慕溪和一雪他们都没有跟上来。
顿时有些烦闷地将一旁的黑坛子给踢翻了,一股恶心的臭味传至楼紫星的鼻息。
楼紫星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坛子,迅速退离几步,冷着面拿出出门时随手拿起的银鞭,用力朝那黑坛一抽,顿时坛子四分五裂。
一股带着恶臭味的黑色浓烟朝她袭卷而来,楼紫星正准备出手,人已经被带着飞起来了。
楼紫星周身萦绕着一股清冷的龙涎香,叶慕溪,她知道这是他的气息。
同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上空在将那团黑色黑烟消灭。
楼紫星一把推开叶慕溪,看向那黑坛的方向,微愣。
那里面居然装着一个全身赤——裸裸的女人,女人的身体已经腐烂了,那上面爬满了蛆。
“哇……”
一雪实在受不了,跑到一旁吐了出来,就算她是见惯了生死的也没有见过样,太恶心了,也太狠心了。
楼紫星将鞭子收起来,从一旁扯下两朵玫瑰花,一手拿一朵放在鼻吼下,走近那腐烂的身体。
观察了一会,楼紫星微微皱了眉头,然后回到叶慕溪身边,“这死了应该差不多一个月了吧!时间太久了,我感应不到她生前到底经历什么。”
楼紫星的话让叶慕溪微微诧异并且惊讶的看着楼紫星。
楼紫星将叶慕溪的反应看在了眼中,眨了眨眼,遮住眼底的暗沉,“别以为这种能力是好东西,说不定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遭人暗算的,毕竟这是逆天的。”
“那以后不要随意告诉说出来。”叶慕溪冷冽的声音中却透着不易察觉地关切。
“ok!谁让你是我的衣食父母呢?”楼紫星朝叶慕溪眨了眨右眼。
父母?叶慕溪额头突突,他没有这么大的女儿。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将军府的人,叶慕溪将流月留了下来,牵着楼紫星再宋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羽夕园。
只是才刚进到羽夕园,楼紫星连柳姨娘人都没有遇到,园外便传来杂乱的吵闹声。
然后楼紫星便见到一个疯狂的带着满脸憎恨的妇人,朝她跑来那阵仗像是要撕碎她一般。
楼紫星微微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邪非邪的笑,很好,哪里来的刁妇,敢找她茬。
还当她是那个软柿子哭胞,恩。
没等那妇人跑到自己跟前,在一寒一雪准备出手时,楼紫星速度更快直接一鞭将人挥到天上,然后摔到围墙上。
众人呆滞地看着从墙上又跌到地上惨叫的二夫人,久久没回过神来。
实在是事情发展的太快,太出乎意料了,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之际,叶慕溪一把将楼紫星扯到身后,从她手上夺过银鞭冷冷地道,“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连本王的王妃也敢冒犯。”
原来是慕王出手了。
跟随二夫人来的丫环婆子全都胆颤心惊的扑通一声跪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此时,她们回过神来才知道是慕王爷是护着王妃的,并不如传闻那般只是假意做戏甚至冷落王妃。
楼紫星撇了撇嘴,不悦地瞪着叶慕溪的背,谁需要他的保护了,自作多情。
像这种人,她一个手指头能教训一把。
“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玲儿。”二夫人趴在地上,嘴里吐着血,看着楼紫星的目光像是碎了毒。
因为来的路上楼紫星差不多听叶慕溪和一雪说了将军府的事也了解了个大概,当然知道那个楼紫星玲的死和她并没有关系。
楼紫星从叶慕溪背后伸头看向那被她甩到地上的二夫人,“你有病吧!你自己女儿怎么死的你自己不清楚吗?平时不好好教育她,专教些去勾引别人老公的勾当,如今死了却赖在别人身上,说实话她的死你这种当妈的才是罪魁祸首。”
楼紫星毫不客气地说到,也不怕二夫人听了吐血,昏了过去。
果然,再楼紫星说完,那二夫人便真的气得吐了口血,昏死过去。
楼紫星翻了翻白眼,这么灵。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还不将她抬走,是想污本王妃眼睛吗?”
待到那些丫鬟婆子将二夫人抬走后,柳姨娘才被宋嬷嬷的扶着走从屋内走了出来。
柳姨娘双眸含泪,柔弱无骨地看着楼紫星,“星儿。”
楼紫星身子微微有些僵硬,脸色有些苍白,更靠近了叶慕溪一些,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和不知所措地看着叶慕溪。
叶慕溪握住了楼紫星的手,手上的温度让楼紫星心瞬间沉静下来,楼紫星嘴角重新挂起了清浅的笑容,“姨娘。”
说出这两个字楼紫星眼中始终带着些迷茫。
楼紫星之后处,叶慕溪也向柳姨娘点点头,叫了声柳姨娘,然后牵着楼紫星的手来到柳姨娘跟前。
柳姨娘拉着楼紫星另一只手,“好孩子,你终于回来看姨娘了。”
‘嫁了人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姨娘说的话都忘记了,王爷这么宠爱你,也不知道帮自己哥哥谋一分差事,自己享福了,就不记得我这个娘了,什么德行。’
楼紫星面色苍白,一把甩开了柳姨娘的手,整个人退后了几步。
“星儿。”叶慕溪担忧地看着楼紫星。
柳姨娘的心声就像恶梦一般,回荡在她的脑海中,楼紫星面色苍白的看着叶慕溪,焦急中带着颤抖地说道,“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楼紫星,痛苦的抱着头,仿佛有什么要从脑海中蹿出来,眼中有晶莹在闪动,她在努力克制着。
“星儿。”柳姨娘疑惑地看着楼紫星,眼泪漱漱地流。
“你闭嘴。”楼紫星看着柳姨娘的眼神冰冷刺骨,看到她要走过来,忙制止道,“你别过来。”
柳姨娘面容担忧的依旧想到靠近,楼紫星面色越是煞白,慌张的后退,一不小心碰到后面的台梯,即将摔倒时被叶慕溪抱住。
楼紫星抓着叶慕溪胸襟的衣裳,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般,略带哭腔的脆弱地声音道,“带我离开这里,求求你,求求你……”
叶慕溪一把抱起面色苍白的楼紫星,任后面柳姨娘如何柔弱的哭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羽夕园。
自从她苏醒后,她都是脾气傲,嚣张,不讲理,从来没有想过这样脆弱的表情会出现在她脸上,这让叶慕溪诧异的同时,眼底也划过一道暗沉和一些疼惜。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那种杀人的手断只有他这种经历过许多才能做到,她曾经又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那般冷酷无情。
上了慕王府的马车后,楼紫星便恢复了。
从叶慕溪身上跳下来,拉了拉身上的衣裳,撇着嘴看着叶慕溪,“刚刚那段立刻给我忘掉,听到没,还是别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也帮过你的,这次我们扯平了。”
“……”叶慕溪觉得翻脸不认人大概便是她这种人了。
接着,楼紫星一挑眉,看着刚进来的一寒和一雪说道,“还有你们也是,都把刚才那段给我通通忘掉,知道吗。”
“是。”
一寒和一雪向楼紫星点了点头。
说完,楼紫星才算放心,然后又不解气,继续道,“这将军府,以后我是再也不会来了。”
一寒和一雪皆疑惑地看着此时已经生龙活虎拉开车帘看车窗外的楼紫星了。
“那个坛子里的女人是谁?”
楼紫星一边看着车窗外,边问道。
“还在查。”
楼紫星吸了吸鼻子,又凑到叶慕溪身边,“那昨夜袭击你的人是谁的人。”
“太子。”叶慕溪平静无波的说道。
楼紫星挑了挑眉,来了兴致,“原来你想抢皇位啊!”楼紫星用母指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给我包吃包住给我钱花罩着我,我就帮你抢那个位置,到时候让你坐拥万里山河,你若高兴也可以封我个闲散将军什么的,这个买卖很划算。”
如果一直呆在这里,她还是要为自己打算一翻。
“……不需要。”叶慕溪面无表情地看着楼紫星说道。
楼紫星心中的那把火又刷的被激起来,眼睛仿有两簇小火苗在闪动,“你是觉得我没有能力帮你。”
难道,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厉害么。
就在她那个世界,国家首脑也有找她帮忙的时候。
“本王对那个位置没兴趣。”叶慕溪冷硬地道。
楼紫星怀疑地看着叶慕溪,眼神中满是不信,走到叶慕溪跟前盯着他眼睛看,“你若对那位置没有兴趣,为何人家太子只对你动手,他怎么不对其他人动手呢。”
“坐好。”叶慕溪此光深沉,将楼紫星拉到身旁坐着,“再吵本王就把你扔出去。”
“……你说,就你这样子,脾气如此差劲,我倒是好奇了,你的那星儿她喜欢你什么。估计是被你用美色所迷,色衰爱弛,我要是吸干你的内力,让你变成个老头子,看她到时候还喜不喜欢你。”
楼紫星端端正正地做着,满脸不爽地说道。
她又觉得这个男人脾气这么差,配不上星儿了。
叶慕溪余光撇了一眼楼紫星,不去管她故意说去来的挑衅之语,“你若能做到星儿的安分守已,本王便包你吃包你住给你钱花,还罩着你。”
“哼!你当我像她那么傻,世上有这样的好事。我不替你做事,你这样对我,不就是想包养我,到时候好对我为所欲为,你想得倒是挺美的。”
“……”叶慕溪揉了揉额头,她哪里来这多歪理,他又不缺钱,也不缺权,只要她不惹事生非,养她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
她和星儿是一体的,唯独这一点让他很是纠结。
楼紫星见叶慕溪不说话,鄙视地看着叶慕溪继续道,“你想你若不去坐那个位置,那就是太子去坐那位置。你觉得太子真坐上那个位置,他能容得下里。古来帝王,想坐上那个位置,有谁不是踏着血走上去的。到时候别提罩着我了,你还有没有命活都不知道,说不定还得我来替你收尸。”
“……”一雪两人震惊地看着自家王妃说这些对王爷十分不敬的话,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就王妃敢这么和主子说话了。
若时换作旁人,可能早就命丧黄泉路上了。
只是,这王妃不知道主子其实比她想象得要厉害多了,那太子,那皇位,在主子眼中根本就算不了啥,根本不需放在眼里。
再说主子若想要,早就是他的了,还轮不到太子有机会上位。
以前在主子眼中最重要的是晨妃娘娘,现在又多了一个王妃。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马车内,“主子猜的不错,那个人便是六小姐楼紫玲,六小姐的墓里面已经没有尸体,是做空墓。”
说完,月影抬头看向叶慕溪。
楼紫星盯着月影的面具微微蹙眉,“你说的是那个坛子里的女人。”
“回王妃,正是。”月影看向楼紫星说道。
“看来将军府有人很恨这个楼紫玲,就算她死了埋了,也不足以让她解恨。”说着,楼紫星勾了勾唇,“不过,啧啧啧,我到是挺好奇,楼紫玲不过才十五岁而已,她这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被人这般记恨上,死了还不让她有一个安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