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就又有数名狱卒送命,两个手握半截断刀的狱卒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逃跑。
其中一个转身稍慢,被凌征上前一步,一记撩阴腿正正踢在裆部。
“嗵!”
“啪!”
空气中似乎响起什么爆裂的闷响,那名狱卒后臀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向上抬起,然后扑地一下摔倒在地,眼神中的光泽瞬间涣散。
大牢中的囚犯看到凌征大发神威,连毙数人,感觉又是激动又是解气。
但他们俱是男子,看到最后这一下,却也不自觉地一下收紧了双腿,夹紧了臀部。
这……光是想想都觉得好疼!
另一名跑得稍快,却连头也不敢回。
但他哪里能跑得过现在的凌征?
凌征三步两步追上去,一把揪住那狱卒后背的衣服,生生拖将过来,气劲凝实的铁头像一记铁锤,“砰”地一下就把那狱卒的脑袋给砸开了花。
此时,从外面进来的守卫狱卒尽数毙命,只有先前去查看王世风的那一个因为隔得较远,才留得了性命。
眼看凌征凶悍如狼,那狱卒早就吓得面无人色,紧握手中的佩刀,一边戒备,一边往后退。
但凌征已经封住了出口的位置,除了这大牢之中,除了囚室,就只有一条窄窄的通道,又能逃到哪里去?
凌征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那名狱卒,一语不发。
这铁头功的威力确实不弱,就是总用脑袋去砸,砸得一脸都是血糊糊的,有些不爽利。
最后那名狱卒咬咬牙,似乎想要上前拼命,但看着满地的尸体,根本提不起任何勇气。
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一直退到退无可退,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靠在了一间囚室的牢门处。
凌征冷冷看着他,迈开步向他走去。
“你……你不要过来!”
那名狱卒接连后退几乎快要哭出来,握着长刀的手不住颤抖。
一双手从囚室栅门的缝隙中伸出去,一下子把狱卒牢牢拽住。
紧接着,第二双手,第三双手,第四双手……
无数双手从里面伸出来,拖衣,拽手,扯头发,扳脚踝……
狱卒大骇之下,拼命想要挣扎,却哪里挣脱得了,整个人都被拖得紧紧贴在牢门上,连握着长刀的手都无法移动半分。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牢里所有的囚犯蓦地沸腾起来。
一名囚犯奋力拖下狱卒手中的长刀,转手便又从牢门缝隙中刺了出去。
这一刀用力极狠,将那狱卒刺了个对穿,带着鲜血的刀尖从胸前触目惊心地露出一截。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其他囚室的囚犯虽然没有办法参与动作,却都握紧拳头拼命高喊。
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宣泄心头积压已久的愤怒。
“哧!”
“哧!”
“哧!”
长刀连续在狱卒的身体中穿进穿出,鲜血浸透了衣衫,那狱卒却渐渐没了声息。
整座大牢里,狱卒悉数被杀,只剩下王世风还抱着断腿躺在地上,整张脸惨白得没有血色,大颗大颗的冷汗滚落。
虽然已经明知到了穷途末路,王世风仍然戾气十足。
“小子,别以为你能逃得出去!”
“告诉你,外面除了县衙的官兵,还有驻防的骁骑营!”
“你只要从这里跑出去,立马就会被抓回来!”
“到时候,你会比现在更惨百倍。”
凌征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直接走到费六子的尸体旁边。
先前他被放出来,就是费六子给开的牢门,现在大牢的钥匙也正在他的身上。
凌征手脚上的镣铐虽然给挣断,但是只挣断了镣铐中间的锁链,手腕和脚踝上带锁的部分仍然套在上面。
迅速搜出费六子身上的钥匙,试了两把,终于找到正确的钥匙,彻底轻松自由了。
看到凌征解开了镣铐,其他囚犯们也一下子涌到牢门边,从缝隙中伸出手来,向着凌生不住叫道:“兄弟,少侠,救我们一救!”
“求求你,放我们出来吧!”
凌征没有说话,抬手把那串钥匙丢给了宋瞎子。
宋瞎子激动不已,赶紧打开手脚上的镣铐,又把同囚室的朱胖子等人的镣铐打开,这才打开牢门走出去,又把其他牢门上的锁全部开掉。
一众等死的囚犯突然获得生机,顿时无比激动,纷纷解开镣铐,齐齐往大牢大门涌去。
但还有一些囚犯跑得两步,却又停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凌征。
他们这些人,全靠凌征的突然爆发打倒了这些狱卒,才有机会逃出生天。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看到凌征当时有多么强悍。
凭借肉身之力挣断镣铐,干净利落地强势解决掉十余名持刀带刃的狱卒,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如果要冲出去,凌征当然是他们中无可争议的第一战力。
每个人都在心里生出同一个念头。
跟着凌征,才有活路!
但在这些人的目光中,凌征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平静道:
“田县令说了,这次抓捕,他没有通知骁骑营。”
“刚才我又杀死了外面守卫的狱卒,所以眼下是你们逃命的最佳时机。”
“想活命的,就趁这个机会赶紧逃吧。”
有人还是不肯放弃,道:“那……小哥你呢?”
凌征冷然道:“我跟你们不同道,你们不用指望我。”
“再迟一些,只怕其他的官兵就闻声而来了!”
“到时候,你们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这些囚犯一阵面面相觑。
凌征居然不跟他们一起?
但是逃出生天的大门已经打开,没有人会不愿意活下去。
是以经过短暂的迟疑后,一众囚犯终于还是冲出了牢门。
逃出去之前,几名心思活络的囚犯甚至还捡起了狱卒的佩刀。
宋瞎子跑了两步,回头看看凌征,有些迟疑道:“小兄弟,我看你的面相,初时有黑气上升,是大凶之相,但现在却红光亮堂。”
“我觉得小兄弟的命相是死中求活,后面一定否极泰来。”
凌征抹了抹脸上的血迹,不由得笑了笑。
这血流一脸,可不就是红光亮堂么?
宋瞎子似乎也有些尴尬,道:“其实我一向算命看相都不太准,不过这一回,我觉得我没有看错。”
向凌征拱一拱手,转身跑出了牢房。
很快,偌大一间大牢,就剩下了凌征和断了腿的王世风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