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我用两刀穿刺外加一招窒息带走了血咒大师之后,我把沾满鲜血的石木指环从嘴里抠出来,转身塞到柳青青的嘴里。
总算先解救了地仙会的治疗,之后再让柳青青拿着指环一个一个地救小六子他们。
“哎,哎呦,可疼死我了,这个血咒大师下手真毒。厉害啊搭档,真有你的,你怎么知道虺纹石木指环可以解除无色瘴呢?还有,你怎么察觉血咒大师施放了无色瘴?靠你的护身离火?”
“其实都不是,我要说一切皆归命数使然,你信吗?”
“信啊。既然这世上连诅咒都能要人性命,又有什么理由不信命呢?”
“我算了,跟你说实话吧,我根本不知道血咒大师已经悄悄对咱们施放了无色瘴,只是在进小院之前,我顺手把石木指环含到嘴里了停,先别着急打断我,老实告诉你,我这样做没什么目的,只是偶然间心血来潮,想起古代人夜袭敌营时都要马摘铃,人衔枚的。可当时我左手里正提着杀生刃杀猪刀呢,只用右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找硬币不太方便,再说硬那币上细菌很多,所以所以我把挂在胸口当项链的石木指环当硬币含到嘴里了哪个男人没有一点儿中二情节呢?对吧?”
“我能说脏话吗?什么?不行?那搭档你继续吧。”
实际上,只用嘴含着石木指环并不能克制血咒大师的无色瘴,最起码不能像现在这样很快地起效果,否则一开始我也不会中招了。
刚才我不是脸朝下倒地了么,如此一来,我的牙花子和嘴唇全被撞破了,搞得满嘴都是血沫子,这嘴里唾沫和血液将石木指环整个浸泡了起来。
估计是这个原因,使得石木指环释放出了克制无色瘴的药物,然后这解药掺和着血沫子一起被我无意间吞咽下了去。
“六子你还记得当初刚找到石木指环时,咱们作的推测么?”
当时我们认为石木指环的用法是浸泡在药汤中,专门吸收草木的毒性,可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这玩意儿居然不是吸收毒素,而是直接释放解药!
话说这种解药的确神异,当血咒大师过来检查我的时候,我还浑身瘫软,等小六子用土丸石炮偷袭血咒大师的时候,我已然恢复力气,感觉能够站起来了。
“对了,六子你够阴的,你这土丸石炮专攻下三路啊。”
“可惜呀,六爷我这一招没起到什么作用。”
其实小六子当时也中了无色瘴,不过每次行动的时候,这贼小六都习惯性地站最后一个位置。所以当他看见我们纷纷倒地,便立刻屏住了呼吸,这才少吸了一口毒气。
但此时小六子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血咒大师缠斗了,只好使出了那一招制敌的法子。
可谁能想到,这血咒大师不但是个瘸子,竟然还是个阉人!那要紧的地方挨了一下土丸石炮,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如果换成正常人,早疼得满地打滚儿了。看来施展咒术一途绝非什么正道,身体残缺倒也罢了,竟然连断子绝孙的n法子都用上了。
“嗯,六子,你这话说得在理。”
当时小六子下手偷袭搞的动静比较大,虽然血咒大师是个阉人,但毕竟之前也是个男人,终归对自己那话儿有些特殊的念想。
所以它被小六子的土丸石炮打出了邪火,对着他恶毒咒骂个没完,否则我也不能如此轻易地偷袭得手。
我开始的计划是等待血咒大师一回头,便抡圆了胳膊,上去砍它一刀,结果都冲到它身边儿了,这厮居然还没察觉?
那干脆扎个透心凉得了,免得一刀下去没砍到要害,反而引来血咒大师的垂死反扑。
刀砍伤一时半会不致命,可扎成贯通伤就不一样了,甭管扎的在不在要害之处,光那股疼痛都足够它喝一壶的。
“总之,这次的仇恨,小六子你拉得真稳啊。”
“搭档你可拉倒吧,我险些被血咒大师用拐杖扎成肉串儿了,六爷我可拼尽了全力才躲过拐杖的致命攻击,但仍然被那厮在腰上敲了一记,现在还钻心地疼呢,不知得吃多少花生才能补回来。”
“我看你应该没啥事儿了,都有闲心开始想庆功宴了。”
“搭档你懂什么!对老鼠而言,吃东西可是和性命一样要紧的事情啊。噢,对了,你最后抹到血咒大师脸上的是什么东西?”
“那个一定要我说么?真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呢。”
“别废话,赶紧的。”
其实那个塑料袋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东西,只是我亲手调制的“要你命千”而已。
我小时候,正值星爷和他的无厘头电影横扫喜剧影坛的年代,我和小伙伴们尤其崇拜星爷,以至于无时无刻都在模仿他的一举一动。
有时候难免心血来潮,也会仿制星爷电影中的一些特殊的道具,就比如国产零零七中达文西的奇思妙想“要你命三千”。
当然,我们并不追求喜剧效果,不会把西瓜刀和浓硫酸捆到一起,况且很多东西我们也没地方找去。
我们的设想是利用家中常见的一些东西,比如胡椒粉、洁厕灵之类,把它们充分混合。
如果必要也可以使用烘干、稀释、发酵等处理工艺,最后的目的自然是得到一种气味儿很刺鼻的混合物。
而后,一帮小屁孩儿便开始作死,我们互相去闻对方创造出来的杰作,只要能熏得一个人不敢再闻,那么这种恶心的混合物就算研制成功,可以称为“要你命三千”,若能熏倒两个,那便升级成为“四千”。
我当年制备的产品足足熏倒了五个人,被叫做“要你命千”,其主要成份为洁厕灵和兔子屎。
当时我喂了一只兔子来着,只要养过兔子的人都知道,这种动物虽然表面很干净,但其排泄物的味道相当重。
更何况我还丧心病狂地将兔子屎和白糖、面粉掺在一起,加少量水搅拌均匀,然后装在小瓶儿里密封发酵了两天。
最后我担心这样的味道不够刺鼻,又额外动了点儿手脚,我提前灌了半小瓶儿洁厕灵,上面放一个扎好孔眼的漏板,再上面才是发酵的混合物。等使用的时候,将瓶子倒过来一晃,吓,那味道,简直了。
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这作品只熏倒了五个人即被叫作“要你命千”而非“七千”么?因为我本人便是第六个被熏倒的倒霉蛋!
“这么多年了,那股味道记忆犹新啊。”
“唔,唔,算了,六爷我怎么有些同情这个血咒大师了呢?”
“少来,这新版要你命千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儿。”
因为洁厕灵的腐蚀性太强,不利于手持近战,所以这次我使用的是腐蚀性略轻的白醋代替。
当然也没地方找兔子屎,不过我居住的出租房附近有一只被我喂熟的野猫,最后我用两条鱼干跟它换了几粒新鲜的猫屎。
不过这次我加了一味新的配料神仙屎,没错,正是灰小六拉的耗子屎。
这死耗子平时最爱吃油炸花生之类的油性大的食物,还时不时就去偷油喝,所以他的排泄物油性大,黏性也大,被我加在配方里当黏合剂。
还真别说,这改进版的“要你命千”威力不俗,抹在血咒大师的脸上,直接把它呛没了气儿,那临死反击的诅咒自然也烂在了肚子里。
看来想要打断它施法,也不一定非得拳打脚踢么,黑骑的窒息也一样好使的话说暴雪爸爸会不会投诉我抄袭创意呢?
我跟小六子白话完,让他躺着稍事休息,自己则提上杀生刃进入血咒大师的屋子搜查了一圈,免得有什么漏之鱼藏在暗处,再给我们下眼药。
那小屋的房间不大,只有十来个平方,我四下扫了几眼,不禁大呼倒霉,原来这间小屋的后墙正中还有一个木门,瞧着门把手上油光瓦亮的样子,原来这才是血咒大师和那个带路的非主流日常进出的门户。
我估计小院儿中的铁门只是一个摆设,或者干脆就是陷阱,反正绝非正经出入的路径,否则铁门怎么会生锈发涩了呢?
我原先一直想不明白,照理说我们这次掩饰得很好,那个带路的非主流的神态看上去也不像作伪,那么血咒大师应该是用开门迎生意接待客户的态度来招呼我们,怎么会一上来就放无色瘴这种大杀器呢?
现在看来,是我们从小院进入这一举动引起了它的警惕,估计这厮平日坏事儿干得太多,时刻担心有仇家杀上门儿,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上来便用了杀手锏。
就冲着能够让我和地仙会七个仙家在无声无息之间全中了招这一点,我绝不相信无色瘴会是什么大路货。
嗯,一会儿得和小六子好好搜一搜屋子里面,看能不能找到无色瘴的配方,这东西用来阴人简直太好使了,真找到那就发财了。
我草草地查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尽是些破烂坛子和罐子,再没有能动弹的活物,终于放下心来。
我走到院中,只见柳青青正忙着搭救灰金刚和西瓜皮,其余几个地仙已经恢复了过来,正围着血咒大师的尸体嘀咕着什么。
小六子听见脚步声,抬头发现我回来了,说道:“搭档,赶紧来看看,这个血咒大师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我闻言,心里不禁“咯噔”一声,三两步冲了过来,发现血咒大师的“尸体”已蜷缩成一个诡异的形状,它的躯干和四肢好似两个反着写的字母“”拼到一起,而且“尸体”还在以微弱的速度继续收缩。
我连忙用刀划破血咒大师的衣服,用刀面儿挑开衣物的一角,刚看了一眼,便冷汗直冒:“这厮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