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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驼岭绵延百里,大圣嘴里说着多加小心,却为何偏偏走到人家洞府里去了?其实孙大圣压根儿没打算绕什么路,他就是故意上门儿找茬打架的,取经只是个表面的旗号,帮助佛教势力消灭异己拓展地盘,才是大圣的真正目的。套路啊,满满的套路!

上次我和肖萦凌从上方山回来,为啥身后跟哨的丝瓜瓤子一进了苏州城,便开始有些犹犹豫豫,正是因为她感觉到了南门路的外城河里存在着一个恶“通”,此地属于恶“通”的地盘,丝瓜瓤子属于捞过界。

不过丝瓜瓤子觉察到恶“通”住在外城河里,河道才是内盘,我和肖萦凌经过的南门路属于。丝瓜瓤子见我们没有在恶“通”的地盘上停留,这才一狠心跟了上来,否则她直接打道回府了。

当时我和小六子想破了头,也搞不明白丝瓜瓤子当时到底在犹豫盘桓个啥,还以为是我们不小心显露了行迹让她起了疑心,原来却是这么档子事儿。

“既然明确了茶馆附近有恶通存在,那么六子,明天咱们可以去茶馆好好瞧一瞧风水。”

“搭档你有何高见?”

“且附耳过来”

“妙!妙啊!”

“主意不错吧,西瓜皮你过来,明天你要”

第二天一大早,等在宾馆门口的肖叔叔和肖萦凌看见我手里提着一个水桶,全都瞪圆了眼睛:“贤侄,你手里提着的这是?”

“叔叔请上眼,我昨天晚上回来之后,顺手从河里摸了一只青蛙上来。赵叔叔的那个茶馆依河而建,水汽充沛,用青蛙来看风水最是灵验。”

我伸手将桶盖揭开一个小口,另一只手探入里面,然后把黏糊糊的西瓜皮抓出来展示给肖叔叔和肖萦凌。

“哎呀,不是金蟾就好。贤侄这家传绝学着实不简单,以前只听说贤侄的先祖会借助老鼠相地,本领已经相当不凡,却没想到贤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能借助那个田呃灵蛙相地,着实了不起啊。”

我见肖萦凌正一脸厌恶地盯着手里的西瓜皮,哈哈一笑,说声:“叔叔谬赞!”顺手把西瓜皮扔进水桶里,接着低头钻进了肖叔叔开来的那辆汽车。

之后一路无话,到了赵叔叔的茶馆,我又故技重施,手抓西瓜皮在赵叔叔面前展示了一回,再次博得了几句言不由衷的夸奖。至于为什么言不由衷?这里毕竟是苏州,属于江南水乡的中心,稻田里的青蛙谁没见过?甚至解放前某些地方还有吃田鸡的陋习,你跟苏州人说青蛙能吃虫保秧,他们相信,但如果说青蛙能相看风水吉凶,估计连三岁小孩儿都骗不了。嘿嘿,就是要你们不信,越不信越好

“不错,真是不错。你们看这茶馆,明明门脸临近马路,进门却不直通剧场,偏偏依靠照壁雨檐向里折出了一条小弄堂,步道两旁翠绿盈架,既应了通路招财之局,又绝了车马喧嚣,给人以清心涤尘之感,足可静品茶之三味。这布局措置得独具匠心,定然出自大师的手笔啊。”

我一边品评弄堂的景物布置,一边偷偷打量身旁的肖、赵两位叔叔,只见赵叔叔一脸得色喜笑颜开,肖叔叔也背抄着手微微点头。我不禁心中暗喜,看来这几句话夸到点子上了。

至于我怎么看出来是大师布置的?你想啊,我身后这俩位都是有钱不怕花的主儿,买个铺面不得重新装修一番?景物布置得究竟如何,暂且先放一边,东西新旧你还看不出来吗?拣好听的说呗。

进了剧场,我不由得连连点头:“真是好措置!”

这一回就不全属于违心讨好了,只见剧场坐北面南,西边排一列雕棂,窗格间偶尔有船篷划过。窗扇正对苏州外河,若打开窗格,河风习习,柳枝摇曳,水乡景物一览无余,美不胜收。

我伸手一指窗外的柳枝:“此处显然也经高人点化了的。旁水观柳本属苏州一绝,只是柳树乃阴木,又倚流水,阴气更重,若无镇伏之法,不宜栽种在家宅之旁。所以这戏台布置大异别家,不用钢铁吊顶,只选了五根怀抱廊柱支撑,想必这廊柱所用的料材乃是五十年往上的老杨木,又以利斧斩去小枝,由剩下的整根树干雕琢而成。此外,移去了两株河柳,又请动龙神下凡,凑成一个五阳龙伏阴局,真是好手笔。”

“哎呀,贤侄人不可貌相啊,小小年纪眼力竟然如此不凡,着实了得!不瞒贤侄说,这剧场的布置,叔叔我是花了重金才请动那淮扬冯老夫子指点,当日老夫子所言与贤侄几乎如出一辄。”

赵叔叔面有得色,右手挑大拇指连声夸赞,一旁的肖叔叔也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至于小丫头肖萦凌?那眼睛里边都快冒出星星来了。

我谦逊地向长辈们拱手致意,转身把水桶放在窗楹,依靠着窗扇,观赏起运河风景起来。“刺棱”,我上衣口袋里钻出一个灰色三角脑袋:“搭档,厉害了你。你怎么看出来这个是冯老夫子设的五阳龙伏阴局?是不是搭档你的先祖鼠道人传下的风水之术啊?快教教六爷我呗。”

“是个屁啊!”

我让小六子看那廊柱的顶上,上边雕盘着和泥鳅一样长的东西,此物叫做“蒲劳”,它是龙的第四个儿子,据说平日喜好音乐,出现在剧场里勉强说得过去。但柱子底下趴着的跟哈巴狗一样的东西就不简单了,它叫狻猊snn,龙的第五个儿子,传说狻猊喜欢听老聃,法力道行颇深,道士们请动龙神帮助伏妖降魔,多半儿就是找它。

一根柱子一上一下动用两位龙子,就差没把“镇压”这俩字直接刻上去了,我第一眼见到这柱子,还以为自己进了蜀山的锁妖塔,寻思着戏台子底下到底关了哪个千年妖王。

“至于这柱子镇伏的什么,窗外边那么老大的两个树坑,六子你看不见么?河边原本好好一排柳树,非要挖掉两株,就跟嘴巴里缺了两颗门牙似的。这个冯老夫子水平也就泛泛,不过他那一把年纪比较唬人。”

“切,真没意思,搭档你抓紧进入正题,六爷我肚子又饿了。”说完,小六子将脑袋缩回了口袋。

好吧,闲话说得差不多了,也该显几手真本事了,我用手提起水桶,一转身来到另一扇窗户前。

“呱呱呱呱呱呱!”突然一阵突兀的蛙鸣从我提的水桶里传了出来,西瓜皮似乎在表达,“死娘们儿你别踢我了!”

我咧嘴一乐,看来丝瓜瓤子已经发出了信号,肯定就是这里。“哈哈哈哈哈!”西瓜皮两口子还真是恩爱啊。

“贤侄,贤侄?你为何无故大笑?”

闻听身后赵叔叔发问,我赶忙收敛笑容,整肃了一下表情,回身对着一头雾水的赵叔叔问:“敢问去年那人是从这扇窗户纵身跳出投水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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