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阳虚邪入—滑堝酿祸(1 / 1)离鼎双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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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我们大院的保卫科在江湖上打出了赫赫声名,一连好几年都没有闲人敢来捋虎须,平时小区里边连一个生面孔都见不到,你说这头猪难道是长了翅膀飞进来的不成?

我们这帮男孩早把小区内的一草一木当成自家封地,只许自家祸害,绝不许他人染指。现在自家地头上竟然出现一个来抢地盘儿的,就算叔叔忍了,婶婶也忍不了!

我们一致决定要给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好好上一课!

很快,前哨小组便传来消息,报告目标正在草坪上悠哉游哉地散步,时不时还会停下来啃上几口。看到平时踢球的场地正遭受荼毒,也不知谁大喊一声:“弟兄们上啊!”

大家立刻冲了上去,抡起拖把棍儿没头没脑一顿乱抽,最后竟然把猪给打瘸了,这下事情就有点儿不妙了。

在那个年头,这么大一头猪怎么不得要个百十块钱,几乎等于家长小半个月的工资,我们居然闯出如此大祸,看来一顿“竹笋炒肉”多半是逃不过了。

我们一帮小兄弟商量了一下,觉得既然每个人都动手抽了这头猪,就别管究竟是谁下手太重把猪打瘸了。

万一过几天苦主前来索赔,大家都是好兄弟,要讲义气,黑锅自然要大家共同来背,再说大家一起均摊赔款,这数目落到每个人头上,也只有四五块钱而已,攒上两个月的零花钱就足够了。

你想啊,一帮小孩子心里能装多少事儿?把一切都商定之后,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但当时我总觉得那头猪在一瘸一拐地离开时,几乎每走几步就回头望一眼,这目光之中似乎还带着满含恨意的冰冷。

不过我也没往深处想,这猪会恨人那不就是笑话么?我天天都吃猪肉,也没见哪头猪敢跑上门来找我报仇,真要是那样,我不介意再度开荤。

这头猪如果不长记性,今后还敢来捋我们的虎须,到时候大不了再打它一顿就是了。现在抓紧时间回家要紧,要是为此耽误了看忍者神龟,那就太不值当了。

我喝口水润了润喉咙,又继续给小六子他们讲这件“猪祸”。

“若当年那件事就此完结,无非就是小男孩调皮捣蛋的又一罪状罢了,谁知后面发生的事,才真正称得上离奇古怪,甚至这么些年过去再回想起来,我依旧隐隐有些后怕。”

第二天一早,我赖在床上睡回笼觉,正做梦与米开朗基罗、达芬奇和拉斐尔他们抢披萨饼吃。然而就在这时,我家楼下突然响起一个粗声粗气的女声,一下把我从美梦中吵醒。

更为离奇的是,这人居然还满口污言秽语地谩骂个不停,翻来覆去地说自家猪让害了,回家后吐了一口血就倒地死亡了,那些干坏事儿的迟早要遭报应。

也许有些做贼心虚吧,我踮起脚偷偷从窗帘缝里往外撇了几眼,只见一个矮胖的农村妇女正在跳脚谩骂。

小时候回家上坟,我曾见过村里人的衣着,却绝对没见过眼前这种土里土气的古怪扮相。

我记得当时那农妇是用一块脏兮兮的花布缠头,上身穿了一件斜开襟碎花棉袄,下身是大裤裆的缅档裤,就仿佛是从五十年代的黑白影片里走出来的,以至于我看她第一眼,都以为是偷地雷的来了。

此人一边骂,一边绕着小区几栋楼房转圈儿,还不停地左顾右盼,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而且这人的嗓音特别喑哑,就跟锯木头一般,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她足足在小区里闹腾了半个小时才消停。

后来想想,这才是整件事情不可思议的地方,这种扮相的农妇到底如何进来我们小区的?

虽然打瘸她的猪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不对,可也没有让这样一个村妇站在科研单位的小区里,污言秽语得破口大骂半个小时的道理。

按理说,这个农妇骂不几句,就该有保卫科的叔伯们出面,或是赔句好话息事宁人,或是秉公执法,协助捉拿凶嫌。

但那一天,居然一个出来管闲事的人都没有,就好像在大人们的眼中,完全没有这个人一样,这不见活鬼了吗?

我感觉很不对劲儿,便挨个打电话找那些小兄弟们确认情况,结果绝大多数人都表示今天早晨什么声音都没有,还纷纷嘲笑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睡懵了头,大白天说起胡话来了。

只有一个与我交情最好的发,早晨他也模模糊糊听到一丝不寻常的动静,这觉也没睡安稳,但是不是真有农妇骂街,他就不清楚了。

本来这天学校正巧组织外出野餐,参不参加全凭自愿,愿意来的人只要交三块钱餐费即可。

我和发小原本也打谱要去的,连餐费都从家长那里要过来了,可大清早被这恶妇搅闹一阵,我们便没了去吃野餐的兴致,私下寻思不如不去了,兴许过几天那农妇会再来骚扰,万一事情闹大了总得有个说法,先扣下这几块钱,到时冲抵一下赔款也好。

于是那天我就和发小躲在他家里玩白酒点火的游戏。

我这发小祖上乃西川人士,老家酿得好白酒,不但味正香浓,这酒精度数还颇高,倒在杯中用火柴一点即着。

据发,他们老家人在坛子里腌酸菜的时候,都要提前往坛子口的边槽里倒一些白酒,等封口之后引燃白酒消毒。

结果这厮别的本事没学会,就学会点白酒了,整天偷偷拿家里珍藏的白酒点着玩儿。

那一天我俩正在你点火我吹灭地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发小家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之后发小的母亲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结果阿姨一看见我俩竟然好好的待在屋子里,登时就愣住了。好一会儿她才醒过神来,不错口得大声催促我:“再九,赶紧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她别去医院了。”

原来,我们那辆乘载学生出去野餐的大巴车,在半路上突然爆胎!

好在开车的司机师傅经验老到遇事沉着,当机立断使出全身的力气死死抱住方向盘,这才堪堪稳住车身没有发生侧翻,只不过略甩了一下尾巴。可即便如此,也将车内的学生们摔得个个鼻青脸肿。

带队老师怕学生们摔出什么好歹来,赶紧拦下过路车把学生全都送去医院包扎检查,同时让留校看守的老师给家长打电话去医院接人。

阿姨就是接到学校电话,才急匆匆回家骑自行车,好赶去医院。结果她刚一开门,就看见我俩正在屋子里点她家的白酒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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