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东北寻仙—多一个碗(1 / 1)离鼎双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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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我刚上大学那会儿,元旦前一天班里搞集体新年聚会,燕子她就喝多了,竟然晕头晕脑地和一个精瘦精瘦的男生露胳膊挽袖子比起了肌肉来。

你说比肌肉就比肌肉吧,这俩人最后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比赛起胸肌来了。

那个和燕子比赛肌肉的男生是南方人,平时穿衣服的风格就是外面一件外套,里面一件绒衣,再往里面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将外套拉链一拉,里面绒衣一掀,那干瘦的小胸膛就露出来了。

在此多说两句,一直有谣传说南方人比北方人抗冻,实际上根本没有这么回事儿,这完全属于南北方穿衣习惯不同的问题。

如果是北方人,只要天气一冷,外裤里面立刻就套上秋裤,再降温的话,秋裤外面要再套一条毛线裤,一直换成棉裤、羽绒裤为止,反正衣柜里有的是衣服应对。

而南方人呢?我曾经因为好奇,请那个同学打开他的衣柜让我参观,结果发现整个柜子里全是内外两件套,这你让他怎么套?外套外面再套一个外套?那也塞不进去啊。

所以刚入冬的时候,我们北方人一个个衣服臃肿,看着这位南方同学只穿两件单衣在瑟瑟寒风中来来去去,都忍不住啧啧称奇。但等到下了雪,照样冻得他去商店买了件羽绒服回来穿

多亏燕子是北方人,身上穿的衣服多,所以那次我们几个喝得稍微少点儿的人才能及时反应过来,抢在燕子把身上的衣服解开之前,几个人上前将她摁住,直接架出去醒酒了。

一旦燕子当场来个春光大泻,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以后四年都得在一个屋檐之下学习,互相见了面得多尴尬?

此事燕子一直没再提过,之后依旧和那个男生有说有笑的,一身养气的本事绝对非同凡响。

回过头来再说刚才燕子在旅馆里酒醒之后,如果向我询问她酒醉失态的那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那我是怎么回答都尴尬,结果人家只是愣了愣神儿,瞧这定力,啧啧。

尽管我方才谨守本心,未做出什么逾越朋友关系之事,可真要说绝没动心的话,那实在是自欺欺人了。

大家都处于青春少艾的年纪,燕子也是一个颇为高挑清秀的美女,有些东西是荷尔蒙决定的,如果挺大一个人连自己都骗,那就活得太没意思了。

即便像先贤展子禽那般做到寒衣庇女、坐怀不乱的地步,但你觉得在那一夜,先贤对这女子动心没有?

不妨推测一下,“坐怀不乱”这则成语故事最初到底出自谁人之手?

两种可能,一种是旁人记录的,另一种则是先贤自己写的日记。

若为前者,试想如果你三更半夜看见一对孤男寡女互相依偎在城门外,你会往“坐怀不乱”这方面想?在你的记录里绝对是狗男女胆敢在光天化月之下野合之类的流言蜚语了。

所以这则故事必定由展子禽亲自写下,而后广为流传的。那么如果展子禽怀抱女子未曾动心,为啥在回家之后还要费那老些笔墨记录此事?

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动心归动心,燕子对我有点儿那个意思我也明白,可我既然继承了鼠道人的观风望水术,将古籍和书灵小墨从九洞窟里带了出来,那么就有义务将先人之术发扬光大,否则如何对得起先祖们绞尽脑汁来寻觅后继传承的艰辛?

所以目前我还得和小六子一道浪迹江湖,之后还要实践历练很长一段时间,暂时给不了燕子想要的安定生活。

纵使佳人有意,也只能说声抱歉了,荷尔蒙可以决定一些东西,但更多的东西却需要理智来决定!如今见面哈哈一笑最好,多说别的都是尴尬。

闲言少叙,我让燕子略微洗漱一下,自己先去前台结了账,之后在门口打上车跟燕子一同去她家做客。

燕子的父母见了我先是一愣,接着就明显误会了什么,大喜过望地把我往屋子里让,其间不免客套几句,不外乎是些“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之类的客气话。

并非我有意误导二位长辈,而是我就一个光棍儿单身汉,出趟远门儿只带一套用来换洗的内衣即可,至于行李箱中多余的空间,总不能就这么空着吧?

高铁又不会因为我少带了行李就给我的车票打折,因此我往行李箱里塞了不少山东特产,准备到了东北送个人情。

这种做派再联系到燕子当初那个电话,就显得很可疑了,但我又能怎么办,我当初又不知道燕子打电话之前跟她父母说了些什么,现如今还能把东西再原样带回去不成?

总之燕子他爹笑得牙不见眼,连声催促燕子他妈出去买烧鸡,赶紧给整上两个硬菜,晚饭他要和我好好喝上两杯,同时拖着我的手就往客厅沙发上带,又掏出一盒云烟问我抽烟不。

我连忙拦住老人家,谦让几句说自己不会抽烟喝酒。结果燕子他爹一听就急了,连声说这哪儿行,咱老爷们儿不抽烟也就罢了,不喝酒哪还像个汉子?

最后还是燕子帮我解了围,在一边帮腔说,我之前所在的技术岗位要求特殊,不但严禁烟火,很多时候还要临时加班,严禁酒后上岗是公司的禁令之一,平时即便在休息时间喝酒也不行,一旦临时接到通知要去加班就会很麻烦。所以不光是我,很多本专业的男生在毕业之后,都把烟酒这两样东西给戒了。

既然是工作方面的要求,燕子她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但这居然在燕子她妈那里又刷了一大票印象分。

老人家在厨房里忙活着,还不忘连声夸奖说这个后生好,不抽烟也不喝酒,一瞧上去就是个顾家的人。我坐在沙发上听了这句话,背后那个汗啊,真是哗哗地流哇。

咱们闲话不多说,在燕子她家等着吃晚饭的这一个钟头里,燕子的父母已经彻底把我当成是那个不远万里跑来上门儿追求他们女儿的仰慕者,就连之前我辞去工作这种不寻常的事情,在二老的眼中都显得别有用心。

燕子她爹甚至还不住地安慰我说:“工作既然不顺心,辞了就辞了,成天加班的,我听着都闹心。咱东北是块好地方,水土养人,天地也广阔,男爷们放手再闯就是。”

几句话说得我既惶恐不安,又忍不住有些感动,然而所有这一切,都在晚上饭菜上桌之时曳然而止,因为我在自己的座位旁边不动声色地多放了一个碗,还将一个调羹调转过来,底儿朝天放在那个碗上。

当时燕子她爹一看见我这个摆法,眼珠子立马就直了。

这时燕子正好从厨房里帮着她妈端菜回来,一看这饭桌上的布局就乐了:“章再九你个小样儿,就算你肚皮大能吃,多去厨房跑几趟盛饭不就结了?一个人难道还想占两个碗不成?这个碗就是燕姐我的了,省得我再跑厨房一趟。”说着,伸手就要拿我放在身旁的那个碗。

这时,燕子她爹终于从呆滞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赶忙甩了一巴掌将燕子伸来的手打掉:“小孩子家的懂什么!”

接着老人家就回头冲着厨房大喊,“孩子她娘,你赶紧出来看看,咱家里好像来贵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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