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n一百零五年月十日上午,桃园市李关氏烟酒杂货铺,晴,所持金:台币现金肆万伍仟捌佰叁拾圆整,微信及支付宝人民币肆仟叁佰伍拾贰圆整。
倘若这魇蜃真的是一大群附着在尸僵虫身上的寄生真菌组成的菌落,那么龟蜮是魇蜃的克星也就很好解释了。
别看龟蜮的名字里有个“龟”,便以为这个龟蜮和乌龟有什么联系,实际上龟蜮是一种能由口腔喷射出致幻毒液的变色蜥蜴。
只不过这种蜥蜴大多生活在人迹罕至的热带丛林里,而远古华夏大地上的人类部族没有很少见过真正的蜥蜴,便误以为龟蜮它属于一种褪了壳的乌龟。
如果在自然界搞一个捕食蚊虫大赛,那么勉强能和蜥蜴一决高下的,也就只有它的表亲青蛙君了。
所以最初蜃蜮的诞生根本不是一场浪漫的战地邂逅,而是陷阱中的龟蜮由于极度饥饿,把被魇蜃寄生的“尸僵虫”吞食一空。
龟蜮既然敢把魇蜃作为食物,其身体内部必然有抵抗真菌繁殖的抗体。
然而在吞食的过程中,龟蜮因为在之前的连番恶战中受伤,导致自身抵抗力下降,无法全部杀灭本次摄入体内的真菌,从而被其从身体内部不完全寄生。
由于参与寄生的真菌数量严重不足,导致魇蜃无法完全控制龟蜮的整个身体。
在机缘巧合之下,这种寄生与反寄生达到了一个奇诡异的平衡,生存与死亡谁也没能战胜对方,就这样最终从被饿死的龟蜮尸体上“脱落”下一个独立存活的小个体。
从此世上就多了一个全新的物种,一种同时拥有魇蜃布置幻境以吸引猎物上钩,同时也能依靠口腔喷射致幻毒液主动出击的新精怪蜃蜮。
以当年人类认识自然的能力,肯定达不到今天的科技水平,所以长老们无法理解这种介于生存与死亡之间的新生物,只能把一切归结到一场罗密欧与茱丽叶式的爱情邂逅上去了。
可惜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浪漫的战地邂逅,有的只是你死我活的残酷搏杀。
不过我并不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小严,一来这里面有很多情节属于我个人的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加以佐证。
二来就算是给那个混乱的年代留下最后一丝浪漫的传说吧,毕竟那场该死的战争不应该是生活的全部。
六子你曾告诉我,在你们灰家流传下来的传说当中,虽然魇蜃的身体无形无质难以下手对付,但其攻击手段也显得比较愚蠢,只能被动设下幻境陷阱。
如果猎物提前看破魇蜃的布置,就是不往陷阱里面跳,那么魇蜃也只能对着猎物干瞪眼。
所以魇蜃才要额外豢养一批其它种类的妖怪充作打手,以便将猎物捆起来丢进魇蜃的幻境陷阱里去。
而一直和魇蜃作对的龟蜮,虽然攻击手段更加灵活,但其身体却是一具普普通通的血肉之躯。
因此龟蜮,必须时刻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潜藏起来,无法像魇蜃那般无视大多数物理攻击而四处招摇。
如此一来,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人类会选择魇蜃作为复仇之战的第一个目标,只要让这个被人类驯化的蜃蜮分别在魇蜃和龟蜮面前亮亮相即可。
这种同时具有两者攻击手段,又不像魇蜃那么难以控制的新精怪,绝对属于上好的进攻法宝,得之便可以克制对方,失之则必被对方克制,因此蜃蜮必然会引发两大魔头极大的兴趣。
之后,人类只要想办法让两大魔头“偶然”在野外碰上一面就好,为了下手抢夺蜃蜮,魇蜃和龟蜮自己就能打个不死不休。
届时人类只要悄悄跟在后面瞅准机会,在背后使劲儿捅刀子即可。
小严说,人类在成功消灭魇蜃,同时让龟蜮重伤逃窜之后,便逐渐失去了继续豢养蜃蜮的动力。
正巧此时九头九尾的妖王蠪蛭前来抢夺刚刚被人类占据的魇蜃的地盘儿,人类部落忙于筹备针对蠪蛭的战争,一时放松了对蜃蜮的看管。
于是这只小蜃蜮瞅准时机,从人类手中逃了出来,躲进了深山老林,慢慢地繁衍成小严之前所在的那个族群。
“呵欠,好困啊。”写着写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困意占据了我的脑海。
我抬眼一看墙上的钟表,“都快下午一点了?难怪会这么困,昨儿我可是整整一晚都没合眼啊。”
于是我向阿婆告了假,便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小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等到转过天来,我的精神头才算稍微好了一些,于是又推上车去爱情博物馆门口继续进行自己的卖糖大业了。
然而我并不知道,此时在桃园资电通讯学院里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情,那三个好事儿的小丫头怎么会放过如此绝佳的一个接触奇异事物的机会?
不过这次她们总算吸取了教训,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组团跑来杂货店邀请我去参加她们异谈社的社团活动。
可想而知,兴致勃勃得小丫头们自然在李阿婆的杂货店里扑了一个空。
在周围乡邻的热心指点下,她们又骑上机车直接杀到了爱情博物馆门口,并在那里把我堵了个正着。
这三个小丫头也是个个一肚子坏水儿,她们担心我以忙着做生意为借口,拒绝跟她们去探险胡闹,所以私底下先偷偷商议出一个坏主意。
她们趁着我滔滔不绝地向一个大陆同胞推销自己的爱情薄荷糖的时候,三个人合伙冲上来,劈手抢下我手中的糖罐塞给对面那个大陆游客,然后就架起我的胳膊,一起推搡着往外就走。
“嘿,你们几个丫头片子要干什么?”
“跟我回家去结婚!”
“啥?!别胡闹了!这种事儿怎么可以拿来开玩笑?”
三个小丫头摇头不应声,只是嘻嘻哈哈地拖着我就走,声称我到了地方自然会明白。
于是我就这样晕晕乎乎地被几个小丫头架走了,只留下对面买糖的那几个哥们儿抱着糖罐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