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正在御书房处理公文的宫陌离,正在头疼,可偏偏门外吵的叽叽喳喳的,他这本来就有些心烦的脸瞬间又黑了三分。
“何人在外面如此喧哗?”宫陌离说话之间带着冰冷,瞬间可以冻住在场的人,这也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门口看守的李福是跟着宫陌离好些年的太监总管,听见陛下这口气,战战兢兢的推门进去,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猛的磕头。
“陛下饶命啊!那大呼小叫的人,奴才本来命人拦下来了,谁知道他竟然不知死活,还继续呼喊。奴才这就出去把他处理了,陛下且消气。”李福诚惶诚恐的跪着,伴君如伴虎,况且宫陌离还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主,他这一颗脑袋可一直拴在裤腰带上呢。
宫陌离是离国的皇帝,刚登基一年不久,需要处理的内忧外患还有很多,他本来就为边境邻国侵犯的事情厌烦,这会更加的恼火。
公文处理不下去了,宫陌离所幸起身,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扰他。
跪在地上的李福颤颤巍巍的问着:“陛下起身是准备出去看看?”
“嗯。”宫陌离火气很大,正好想找人出出气,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
李福不敢多说什么,立马起身紧紧的跟在宫陌离的身后,弯腰低头,就像一只夹着尾巴的狗一般。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御书房,正好看见那个被几个小太监围住拳打脚踢,嘴里还在嚎啕大喊着:“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宁小主出事了!”
这一嗓子活下去,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了,李福听着这声音心都在颤抖,感觉他再多喊几声,就要气绝了。
宫陌离本来想好了这个该死的太监的死法,谁知道当他听见宁小主三个字的时候,瞳孔不由的一缩,开口直接问道:“你说什么?”
李福懂得察言观色,立马吼了一嗓子:“还不住手。”
这些拳打脚踢的小太监看见陛下,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说着:“参见陛下。”
宫陌离理都不理地上跪着的人,快步走到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太监身边,用脚踢了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道:“你说宁小主出了什么事情?”
即使语气在冰冷,还是透露出一丝丝的担忧和关切来。
“主子她…说想去外面玩,于是翻墙头,结果从墙上跌了下来…”那人说的楚楚可怜,快死了都不忘拉着陛下的衣角。
宫陌离闻声道:“速速让御医去离宫,李福,收拾一下,摆驾离宫。”
说完,他有些嫌弃的把那个触碰他衣角的奴才踢开,快步往离宫方向走过去。
李福什么话也不说,亦步亦趋的跟着,宁小主何许人也,他心知肚明。
宁小主本命宁洱,只要派过去伺候的人都管她叫宁小主,她年纪不大,十岁左右,却被身前的陛下当宝贝宠着,说的过分一些,有时候他感觉陛下就像宁小主的奴才。
只是这话…李福不敢说,只放在自己肚子里。
他不知道宁小主什么身份,但是他知道宁小主的地位和宠爱是任何人都不能夺走的,宁小主是凌驾在陛下之上的存在。
话分两头。
离宫这边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他们那个活跃鬼灵精怪的主子,今天从墙上跌了下来,这可不得了了,几乎离宫上上下下的人都提心吊胆的,就连安排在离宫的暗卫也是如此。
他们害怕的不是宁小主,而是宫陌离,那个喜怒无常的陛下!
宁洱是被暗卫抱回床上去的,她的额头和后脑勺处都有明显的血迹,虽然经过处理不流血了,可看着还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也是,一个十岁的精雕细琢的瓷娃娃,从三米多的墙上掉下来,可是不得了。
暗卫,防守的侍卫,宫女,太监都在帮宁小主处理完伤口后,大声都不敢出的跪在哪里,等待可怕的降临。
“陛下驾到!”李福尖着嗓子喊了一句,打破了来自离宫诡异的安静。
在宫殿里的人都行礼跪拜说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陌离一进离宫就冷哼一声,头都没抬的走到宁洱的床边。
床边的御医测检查完情况,看见皇帝来了,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也不光这一把老骨头能不能承受的住。
“宁小主怎么样了?”宫陌离一双眼睛盯着那张娃娃脸,寸步不离,生怕一转眼,宁洱就不见了。
“回陛下…宁小主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额头和后脑的伤有些严重,接下来静养几天就好了。”御医可以感受到来自陛下的死亡眼神,说完必要的话都不吭声了。
谁知道宫陌离幽幽的来了一句:“为什么还不醒?”
御医哭笑不得,让昏倒的人一下子醒过来,这种操作可算是为难人了,几个御医都闷声不说话。
“许是宁小主睡着了…”李福感觉气压慢慢变低,多嘴一句。
宫陌离大喝一声:“朕准你说话了?”
李福意识到自己多事了,立马跪在地上,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毫不留情。“奴才多嘴,奴才该罚…”
宫陌离无视扇耳光的李福,用手抓着宁洱那软软的,小小的手。
床上的人皱了一下眉头,嘴里不满的吐了一句:“怎么这么吵…”说话有些不太清楚,不过可算是醒来了。
御医松了一口气,宫陌离给了李福一个眼神,李福立马停手屏住呼吸。
这会,宫陌离才关切并且柔声细语的问道:“好些没?疼不疼了?要喝水吗?”
宁洱皱皱眉头,精致的小脸上尽是不满,她缓缓转醒,睁开那一双犹如琉璃般的眼睛,慢慢起身。
宫陌离立马搭把手把她扶起来,一把抱在自己的怀里,又是柔声细语的问着:“吵着你了?”
宁洱点点头,还没等陛下一声令下,在屋里的几个人以肉眼可见般的速度,滚出了房间,只留下宁洱和宫陌离两个人。
“别抱着我,下去。”宁洱声音不大,却带着命令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