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要轻咦一声。
不曾想到对方也有护符在身,还是如此高品级的护符。
低头看了一眼棋盘。
今天早些时候才将它买到手中,只来得及和桂叔下了几局,还没细探,即便如此也是喜欢得不得了,爱不释手。
心有不舍,但美人更重。
棋具没了,还能再炼制,我有灵石,替换用的棋子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可如此绝色的女人,若是错失了,让人捷足先登……
想到这,贾要神色一厉,再度出手。
“象来!”
声落,象现。
那一头庞然大物,足有两丈高!
巨象一出现就冲向池羽清,柱子般的巨腿踩得整块场地都跟着抖动起来。
池羽清提起精神,身如鬼魅,灵敏躲闪,台上一片霞光舞动,剑影频出。
终于。
巨象仰天痛吼一声,化作一团黑雾。
它的叫声,似是含着无比的悲怒,不知是从口中传来,还是从鼻子传来,甚是怪异。
黑雾遮住战局。
陈久种昂首看着,好奇池羽清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一众罢天玄宗的弟子,也跟着一脸焦急。
担心池羽清的同时,也在担心自己,如果连她都不是对方的对手,若是自己对上,岂不是也要遭遇被淘汰的命运?
突然烟雾破散!
长剑疾驰而出,直取贾要首级。
贾要单手托着黑天,丝毫不惧。
口中振振有词:“左右何在,还不快来助我!”
蹡蹡两声,金光闪烁。
兵戈交接,一触即散。
“不行,这么打下去不是个办法。”
“小妮子剑法不错,但对方的棋具似是更高一筹啊。”
一众修士津津乐道着,完全就是一副看热闹心态。
是了,他们本就是来看热闹的。
陈久种就是听了再觉得不爽,也没有办法。
池羽清突袭失败,脚上几个点落,再次拉开距离。
转眼间。
继两位力士站于贾要左右,台上再次架出两具炮台,以及一名身披战甲,手持大剑,誓死挡在贾要身前的无畏大将!
“这也太夸张了……”
众人盯着台上,不觉间陷入沉思。
棋师,在修真界十分少见。
一是因为象棋这门技艺,是从大约一百年前才开始出现,并且一直被当作茶会竞技,而不是战斗技巧,不曾经过较为正式的普及。
二是因为懂得炼制棋具的人,少之又少。
如果只是炼制出一副棋盘和一些棋子的话,哪怕是最初级的炼器师也能做到,但若是要将棋盘炼制成真正的棋具法器,达到贾要手中这种程度。
估计整个修真界也找不出多少人。
了解什么是象棋,只是一念之间。
要将其升华到足够境界……不是每一个炼器师都有如此的闲情和时间。
池羽清,好战。
陈久种还在气绝宗时,就常听同门提起,说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把宗门里的师兄们怎么怎么揍了一顿。
最终,除掌门、长老几个老家伙之外,一众弟子都要称呼她为大师姐。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才稍稍安分下来,把找人挑战的时间,改为用来进一步钻研武艺。
贾要的手段,并没有令她丧失斗志。
而是进一步刺激了她。
剑花一甩,再次提剑而上。
池羽清已经认真接触过象棋,知道一副棋具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十二枚棋子。
她有陈久种给的护符,有足以斩破棋子的高超技艺。
飒飒!
斜斜两道剑罡,亮如实质。
贾要心神一动,位于自身左右的两具炮台同时轰出。
砰砰!
剑罡不受丝毫阻拦,瞬时将炮弹斩为两团烟雾,一往无前。
贾要猛然睁了一下眼。
同时掷出三只‘马’。
“去!”
“……”
看台上,会场中。
上千修士,皆被台上的两人深深吸引。
这才是真正的斗法啊!
之前看得那些都是什么垃圾玩意。
多少年了……
似是从最初那几届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记不得具体是从哪一年开始,似乎是因为有人传出消息,说璩红花设此比武大会,并不是为了看一群小辈如何,而是以此为借口,物色携小辈同行的年长修士,望从中寻到适合自己的配偶。
自那之后,大家就对小辈们的斗法不上心起来。
再等到罢天玄宗的加入,更有种刻意放水的意思,只当其是一种娱乐项目,简单走个流程。
台上,那一道靓丽英姿还在不断伺机而出。
偶尔被对方的棋子打中,身上有光幕爆裂,砰砰作响,却是毫发无伤。
见此一幕。
众人更觉得稀奇。
感情前面那小丫头说的是真的,她确实有个有钱的姐夫。
就冲这一身高品护符,整个修真界的年轻一辈,起码得筛选下去成。
池羽清进攻的频率,越来越慢。
她不是修士。
不能通过吸收灵石的方式补充状态,也无法食用大多数修真界的丹药。
靠着的就是自己这副身躯,外加上一些过人意志。
一来二去,不过五六分钟。
池羽清渐渐跟不上贾要的节奏,好几次都被他轰地节节败退,都快要退出场外。
陈久种气地脑袋都冒起烟来。
他又看向宋跃仙,一脸阴冷。
宋跃仙也没想到贾要是个这么不择手段的人,竟然拿他的棋盘如此欺负一名女人。
见陈久种朝他使眼色,不得不硬着头皮向璩红花请了个假。
“我不为难你,不需要你出手,你就告诉我海乐岛上有没有生死台!”
不起眼的角落里,陈久种义愤填膺,低声吼着。
不杀他,难平心头怒意。
宋跃仙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劝诫的话。
他还想交好陈久种,这时候劝他,等于把大家好不容易处来的交情往外推。
“比武大会的台子就是生死台,只要双方同意。”
“好!”
陈久种重重吐出一口气,倘若池羽清胜了还好,若是池羽清败了,他定要对方付出惨痛代价。
“我认输。”
陈久种刚回到现场,就见到池羽清主动选择认输,退出边界。
这意味着无论对方接不接受她的认输,都算作比试结束,贾要再敢出手,就是违反规则。
她朝台下看去,抬手晃了晃腕上的镯子。
陈久种与她对上眼。
那一抹牵强的笑,似乎是在跟他说:你看,我保护好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