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上跳下来的那一瞬间,楚桥脑子嗡的一声。
麻木的脚下,有个软乎乎的东西。
在森林里,这么软的,难道是没有还没有进入冬眠的蛇?
楚桥全身如雕塑,小心翼翼的挪开脚,低头瞧着。
一只灰色的兔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舒展着,大概有小半米长。
楚桥弯腰,一把抓住兔子的两只耳朵,提到眼前。
兔子眼睛紧闭,没了呼吸,它的身体还有余温,摸起来软软的,是刚死没多久。
楚桥发现兔子脖子处有大片血迹,拨开那处的毛,发现它的脖颈上有两个血洞。
看样子是被一口咬住动脉,流血过多死掉的。
“楚爷,你拣着了。”
“这种好事儿给我也来点啊”
“楚爷这是现实版的守株待兔啊。”
“楚爷,别走了,就呆在这颗树下面吧。”
楚桥:“哪有那么好的事儿,你们想多了,在荒野求生中,不劳而获是最不能有的想法。”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楚桥挑眉:“这很简单,咬死不吃,放树下面。脖子上还有这么大两个血窟窿,不是狼干的是谁干的?”
“这狼转变挺快啊,昨天不是还要吃你?”
“难道我们误会它了?”
“狼是好狼?”
“我就说嘛,有其子必有其母,小狼崽那么可爱。”
楚桥被大家逗乐了:“这叫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我昨天思维定势了,毕竟是野兽,很难想象它会知恩就报。”
“大行山之行,楚爷妈妈第一课:感恩。”
楚桥没继续和大家贫嘴,拿出刀,认真问道:
“有没有人爱吃兔肉的?”
“楚爷,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
“楼上,别恶心行吗?”
“就是,兔子肉那么好吃,大家都爱吃兔子。”
楚桥继续说道:“我现在不仅要得到兔子肉,我还要完整的剥下这张兔子皮,晚上当个盖的。”
“剥兔子皮,要从嘴巴开始,楚桥把兔子用绳子吊在树上,把兔子嘴部的皮肉剪开,把皮一直往脖子处退,在继续往前腿处退。”
“到前腿处就是最难的地方,很容易卡住,为了不把皮弄坏,需要我们用手指一点点的将皮肉分开,后腿也是一样的。”
嘴上说完,楚桥手里的动作也差不多完成。一个圆筒状的皮被完整的割下。
楚桥又将皮上多余的血肉除去。
拨下的皮带着浓重血腥味,虽然大家闻不到,但血肉模糊的模样顿时让屏幕前的很多大老爷们感到不适应。
楚桥为了大家的观感,迅速找了一颗没叶子的枯树,把兔子皮挂在树上,进行晾晒。
她去处理剩下的兔肉。
“楚爷,你该不会又要生吞了吧?”
“我猜是。”
“不忍直视,海上的生鱼我就当刺身接受了,这生肉……”
楚桥:“今天我们改善生活,这应该也是这次求生最丰盛的一顿了,吃完这顿,我们就要蓄力朝最高的顶峰发起冲击了。”
楚桥一边说,一边走,时不时的拿起地上的木条挑挑拣拣。
“这个不错,她拿起一根直直的木棍。”
接着又找了一截1米长、铅球一般粗细的枯树干。
楚桥用刀在这个树干上钻了一个直径不到1厘米的小孔,将细木棍拿过来,插进小孔里比划。
弹幕上有人看出了楚桥的想法:“楚爷要生火了。”
“楚爷不愧是楚爷,要钻木取火?”
“这年头,谁还会钻木取火啊?”
楚桥笑着说道: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不管是多古老的办法,我们都要试试!
说着她又起身捡了很多干掉的松针和落叶,放到木桩一侧。
楚桥双手并拢,搓动细木棍,让细木条在小孔中不断转动。
她一边搓一边讲解:“在野外生活有三种方法,我们今天采取比较简单的钻木取火。”
“钻杆的选择不能太粗,细的钻杆压强大,产生的热能就会越多。”
楚桥跪在地上,双手猛烈搓动钻杆。
“嘶——”
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新长的肌肤娇嫩,显然受不了这样的摧残,不一会儿掌心就变红,伴有一丝疼痛。
但这对楚桥不算什么,她继续快速搓动木条,坚持了十几分钟后,下面的小孔中逐渐冒出一缕烟。
楚桥继续发力,然而无论他搓动多块,都只见零星的烟雾出来,却没有火星,无法引燃松针和落叶。
华佗陆大夫:“注意旧伤。”
“陆先生真是敬业,看直播都放不下医生身份。”
“我真觉得该给华佗先生封个楚圈模范医生。”
华佗陆大夫:“不出所料,这会儿楚桥的手掌已经快磨破皮了。”
果不其然,屏幕里,楚爷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被烟熏的红红的,她眉头一皱,翻过手掌,手掌心已通红渗血。
楚桥起身,拿起一根绳子,吊在树上和棍子坐着比对。
“楚爷干啥呢?”
“楚爷放弃了,估计打算直接插上生兔子,吃了算了。”
绳子和棍子并在一起,很明显,在中间,有很大的缝隙。
楚桥摇头,指着缝隙说道:“怪不得刚刚没成功,这根钻杆有点弯,不够直,在钻的时候,动能和机械能没办法转化成热能。”
她抿嘴,眉头紧促:“但这已经是我能找到最直的一根了。”
“楚爷,要不算了。”
“就是,虫子都吃了,害怕吃生兔肉?”
楚桥站在原地没有动,就在大家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楚桥拿着绳子和细棍子走到一颗白杨树旁。
白杨树笔直,楚桥将细木棍绑在了这棵树上。
心满意足的拍拍的木屑,眉梢扬起,满意的开口:
“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
“我现在利用这棵树,把这根木棍改直,遇到问题一定要解决,而不是随意放弃。”
说完楚桥拿起刀,先去处理兔肉。
楚桥对兔子的结构很了解,沿着骨缝,没几分钟,就被她剃下了肉,楚桥将肉切成小块,用一片大树叶包上肉和骨头。
抿了一小口水,此时太阳已经接近头顶,那块兔皮被风吹着,还没有完全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