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安还未走到殿内,就听到里面传来各门派掌门吵闹不休的声音,那架势,那大嗓门如同泼妇骂街,有过之而不及。
萧邝汝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细细擦拭被各门派掌门溅到脸上,唾沫横飞的口水。
萧邝汝这一次算是大开眼界了,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正正经经的门派掌门,骂起街来一点也不输女人。
尤其是千方阁,个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那架势就差穿一身女装,抹点胭脂水粉了。
“各位听我说……在下再三保证花夜月确实与我们上清宗无瓜葛,上次讨伐魔族一役后,上清宗元气大伤,怎么可能会将花夜月秘密关押,各位万不可听信谣言……”
萧邝汝急得汗水直流,嗓子都快冒烟了,一句一句的解释道
“放屁……事情分明如此清晰明了,你们上清宗却还找借口抵赖……”
一个油腻的大胖子怒气冲冲的骂道。
“方阁主,此话严重了……”
见萧邝汝如同掉入鸡窝的鸭子一般,被众人逼到一个角落里有苦难言。
易平安也忍不住得意的嘲笑起来,何曾见过萧邝汝这个嘴贫的人如此窘迫一面。
“易峰主好笑吗?竟然来了就不要在外面呆着了,还不快滚进来。”
原本萧邝汝脸都逼青了,一抬眼就看着易平安在门外笑呵呵的,迟迟不见进来,是打定了看自己笑话的主意,心想自己在这里面如履薄冰,可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易平安没料到萧邝汝特意将自己也拉进来,只见推门而入,一脸笑呵呵道。
“各位掌门,误会……都是误会……”
屠峰坐在椅子上,轻轻吹起茶杯里漂浮着的茶叶渣,喝了一口后,才缓缓而道。
“哦~那我就要听听易峰主怎么说……”
“花夜月的确是失踪了,不过跟上清宗可没有半点关系……什么秘密关押更是一派胡言……”
“哦~是吗?可我听说事情可不是这样的……”
“各位若是不信,可以尽情地搜,只要在上清宗能找到花夜月一根寒毛……我易明任各位处置。”
“花夜月被关在万骨岭,我在上清宗能搜出什么来啊……易峰主莫非把我们当作三岁小娃娃戏耍。”
那十分油腻的千方阁方阁主虽然说了半天的废话,但这句格外的中听。
易平安窘迫不已,言多必失,一时之间语塞,不知如何接话……
在一旁看着的萧邝汝可乐开怀,强忍着笑意,没想到世俗圆滑的老麻雀,也踢到铁板上了。
易平安尴尬的笑了笑,瞪了一眼在旁看自己笑话的萧邝汝,才慢慢道。
“易某自从小踏上修仙一途,如今也修行过半生,却从未听说过有万骨岭这个地方,编造一个莫须有的事情扣在我上清宗的头上,可见幕后之人,精于布局,用心极深,各位掌门万不可起内讧,那可正中下怀。”
“哦~是吗?那易峰主可曾听说过野鹤宗这个门派……”
野鹤宗?
易平安都听懵了,一个万骨岭还不够,又来了一个野鹤宗,易平安也实在是搞不明白屠峰葫芦里买的啥药~
“易某才疏浅薄,也从未听说过野鹤宗……”
“那不就是结了,易峰主没有听说过,并不代表这些不存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我修仙,何其渺渺,不过是世间沧海一粟罢了……”
“屠宗主所言极是……”
萧邝汝摇着墨扇言道,虽然觉得他们驴唇不对马嘴的,但自己是十分赞同这个观点的。
“少套近乎,在那里唧唧歪歪的磨蹭时间……你们上清宗到底什么时候把花夜月交出来……”
方阁主又言道。
“各位,上清宗确实找不出花夜月,不如各位先散去,待事情调查清楚后,定能给各位一个说法……”
“哦~是吗?那我可要等着易峰主的好消息了……”
说完,屠峰便拂袖离去,其余的门派掌门虽然一脸懵逼,但还是跟在屠峰身后离开了。
走出门,屠江只好靠近屠峰悄悄问道。
“大哥,上清宗还没有给说法,我们为何要走啊!”
“他们不会交出花夜月的,问了也是白问……”
“那大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亲自去万骨岭了……”
说完,屠峰一行人根据屠云留下来的标记,追踪而去……
…………
绿茵带着屠云一行人御剑飞行,在天上绕来绕去,都把自己给绕晕了。
一行人体力不支,只好在一个小树林里稍坐休息,绿茵趁乱偷偷的溜出了营地。
来到了一个隐蔽的林子里,四处察看了一下周围,觉得十分安全,便从兜里掏出了传音螺,对着螺口小声地喊道。
“夜月姐姐在吗?”
不一会儿,音螺里传来花夜月懒洋洋的声音。
“流苏找我干嘛呀!”
绿茵便是易容后的流苏,说起来话就长了,花夜月不知道出了什么歪主意,让流苏假扮修仙人,随便胡口说个门派,糊弄着修仙人来营救自己。
花夜月也不知道保证上清宗到底葫芦里买得啥药,只好也让其余的修仙门派也跟着掺和进来,双重保障下,花夜月才安心一点点。
“夜月姐姐,修仙人也太好骗了,我随便编了个借口,他们就屁颠屁颠的来救你了,可这万骨岭的入口到底在哪儿啊……我都快转晕了,都没有找到……”
“我也不知道入口在哪儿……不过刚才不久前云隐来过,你将云隐抓起来问问,不就结了……”
“绿茵前辈,你在这里干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没把流苏吓死了,手里的传音螺差点滑了出去,转过身来,就瞧见屠云手里抱着一捆柴站在不远处。
流苏心里慌乱不已,她不太确定屠云刚才听到了多少。
流苏满脸笑意洋溢,极力掩饰着慌乱,朝着屠云走起。
“我……我这不是天气好好,晒晒太阳嘛。”
“晒太阳?”
屠云一抬头,只见火红的日头已经偏西,月儿已挂在天边,不时微风习习,带来丝丝凉意侵骨,仿佛诉说着夜色的凄凉。
前辈晒的太阳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晒的。
“我这不是怕晒黑嘛,我一般只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晒,我师父说了这样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
“绿茵前辈所在的野鹤宗果然不同凡响,行事风格与其他仙门大相径庭,晚辈受教了……”
见屠云被唬住了,流苏赶紧偷偷的将传音螺藏了起来,拍了拍屠云的肩头道。
“哈哈哈……见笑见笑了,野鹤宗久居世外,不知道什么外面的人什么时候晒太阳的……屠云道友你抱着一捆柴要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