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日月台被雨雾笼罩着,不时还空中伴随紫色的雷电。
而比试却没有因为天气的低沉而暂停,花夜月掀开雨帽边的薄纱,企图看清站在日月台上的流苏与屠云。
奈何雨雾太浓,只能看清两个模糊的身影,如此恶劣的环境给比试增添了不小的麻烦,花夜月的心都被揪起来了。
“老竹,你说流苏能行吗?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大王你就放心吧!我老竹办事杠杠的……”
竹叶青笑眯眯着,直拍胸脯道。
而日月台上的两人,身上早已被雨水浸透,雨滴顺着衣角下落,流苏只感觉浑身上下湿呼呼的,浑身难受。
流苏手持着问心剑,笑颜如花的看着屠云,眼中带着极大的胜负欲,嘲讽道。
“看我今天怎么用你的剑打败你……”
说完,流苏一个箭步刺去,剑刃上带着冰冷的雨水和若隐若现的红光。
屠云嘴里轻念着口诀,突然土地拱起一个巨大的石山,挡住了流苏的攻击。
流苏只感觉手中的剑如同砍在了棉花上,抽不出也拉不动。
“你干了什么……”流苏气呼呼的质问道。
“苏苏,我不想伤你了……”屠云一脸心疼的模样看着流苏道。
“你少看不起人了……”
流苏用尽全部的力量总算将问心剑收了回来,怒瞪着面前的屠云。
流苏最讨厌别人小看自己,见屠云如此看轻自己,气得手里幻化出无数的藤刺朝屠云的飞去。
藤刺细如牛毛,尖锐如针,密密麻麻如同一张大网一般扑来,屠云在心里默念着召唤问心剑口诀。
问心剑不停的在手里扭动,似乎很抗拒着流苏,几番纠缠下,流苏承受不住问心剑的反抗,一摆脱流苏后就朝屠云飞去。
快如掠影,将朝屠云飞去的藤刺全部挡在剑下,被问心剑的剑意劈出了焦灰,落到地上与雨水融为一体。
看屠云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也不知是屠云不愿与自己纠缠一般,还是真的下不了手。
流苏只感觉每一次攻击都被轻松的化解了,仿佛故意让着她一般。
“哼……你什么意思,要打不打的……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来,我不需要你让我……”
“苏苏,你认输吧……”
“哼……要我认输不可能……”
流苏一脸坚决的样子,屠云很为难,他不想伤害苏苏,可万剑宗必须要赢,屠云陷入了两难之境犹豫不决。
花夜月看着日月台上两个模糊的身影飞来飞去,两人比试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扭头问一旁的竹叶青道。
“老竹,这俩人在干嘛呀?”
竹叶青摸着下巴的羊胡须,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眼神里透着洞察一切,神神秘秘道。
“孽缘啊……”
说完,花夜月赞同的点点头,这可不是万剑宗少主和魔族女巫医,一听故事就知道是虐文。
而就在花夜月与竹叶青调侃时,突然一个黑影掠过,朝着日月台飞去。
那黑衣人耍着极为漂亮的剑花,杀气冲冲的朝屠云方向刺去。
而流苏恰好站在了屠云面前,察觉到背后的杀气,刚转过身来,那剑已距离自己一步之遥。
还来不及反应,流苏心中大乱,本能的紧闭着眼睛。
过了一会儿,并没有身上传来一丝痛苦,还正疑惑着,流苏试探性的睁开眼。
只见一个高大的背影挡在自己面前,“嘭……”的一声,屠云倒了下去。
一把短匕首插在了屠云的心口处,血顺着雨水染红了日月台,黑衣人见已中目标,便无影无踪的,消失在了雨幕里。
流苏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仿佛心一下子突然被刀割了一般,就连出兜里拿出药箱,手都是颤抖了。
“屠云,你不要睡……看着我……”
流苏死死的按住屠云喷溅血流成河的胸口,用针堵住了穴道,慢慢的血被止住了,看着屠云惨白如灰的脸。
流苏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害怕。
“有刺客来人啊……”
坐在高台的屠峰,一见自己儿子出了事,立马来到了日月台上,从流苏怀里抢回了自己儿子,剑指着流苏问道。
“是不是你伤的我儿……”
流苏连忙摇头道,眼睛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的缘故,流苏只感觉眼前一片湿润朦胧。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伤他……”
“屠峰,你是不是瞎呀,刚才那个大个黑衣人你没看见啊!”
花夜月反驳道。
“花夜月,我万剑宗跟你没完……”
“屠峰,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那黑衣人明明就是冲着屠云去的,差点还连累了我家流苏宝贝,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好在这里乱咬人……”
“各位……息怒息怒……卖易某人一个面子,这事发突然,那黑衣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不如屠宗主先行救治令郞,我们去追查黑衣人的下落,我猜测凶手还未走远。”
易平安也见屠峰和花夜月就要干起来了,只好劝和道。
因为屠云被刺,仙剑大会被迫中断,万剑宗来来往往的弟子,严加防守这个宗派的所及之处。
所以参加仙剑大会的门派,都被关在了各自的居所,不得随意外出。
屠峰将整个宗门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黑衣人踪迹。
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而行刺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见那黑衣人修为之高。
“老竹,你找的人啊?不是让你栽赃给上清宗吗?”
花夜月咬了一口手里的青果,口齿不清的问道。
“大王啊!栽赃要靠脑子的嘛,太明显了会让人看出来,我已经让人留下了证据,我猜用不了多久,屠峰就会认定是上清宗伤的屠峰。”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听到花夜月的夸奖后,竹叶青一脸难为情的摸了下后脑勺,竹叶青除了记性不好之外,还不经夸。
只要别人一夸他就害躁。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打断了花夜月和竹叶青两人的相吹捧。
流苏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着看着两人。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动他……师父,夜月姐姐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花夜月和竹叶青没想到流苏将全部事情都听见了,花夜月扯了扯竹叶青的袖子,一个劲的使眼色。
仿佛在说“你干的,你自个儿解释”,将过河拆桥展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