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墨望舒来到荆凤歌背后，与她背对着，看着这一圈的敌人。

不知不觉间两人身边的同门全部牺牲，而魔族妖族还如潮水一般涌来。

二人仿若困兽之争，异族围住他们没有动静，两人也没有轻举妄动。

突然，有动静传来，周围的异族退开，留出一道走到，一个人形魔物走了过来，他身上的魔族痕迹已经很少了，他的修为显然高处荆凤歌和苏千落太多了，他不过是施展一道威压，两人握着武器的手都在颤抖。

这个魔的作风不好，一上来就是灵威打压，当然，他口气更狂妄“不过两个蝼蚁，居然妄想反抗，杀了她们。”

他甚至都没有动手，一声命令，周围的妖魔一蜂窝的冲向两人。

反而是这个时候，荆凤歌心中越发冷静。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热量，她开口“望舒，你怕吗。”

“怕？我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个字，怕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战死。”墨望舒狠狠的擦了擦嘴角的血。

听了这话，荆凤歌轻笑出声，真是一点都没变，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怕啊。

“望舒，你闭上眼睛。”

“可是……”背对着的墨望舒握紧手中的武器。

“听话。”荆凤歌轻声说道。

“……好。”墨望舒对于荆凤歌这种哄孩子的语气有些无奈。

听言，荆凤歌召出了一直温养在灵台的重霄剑，灵气的温养让剑光更加凌冽，似是感受到剑主的情绪，剑身轻鸣。

荆凤歌握上重霄，一手握上剑锋直滑落剑尖。

鲜血侵染了银白的重霄剑，重霄吸收了剑主的鲜血一变为暗沉的红色。

重霄自开始就是一柄杀伐之剑，只是它已经许久没见血了，宝剑出鞘，需饮血而归。

荆凤歌举起剑，不断输入灵力，然后猛地插入地面。

“轰！”强烈的剑气自荆凤歌周围扩散开来，只见众魔一触及就化作灰飞烟灭，地面被震起裂缝，不一会儿，荆凤歌和墨望舒周围就空出一大片。

荆凤歌轻咳一声，捂住嘴角，这一招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凤歌。”墨望舒扶住弯腰的荆凤歌。

“我没事，望舒，你可以睁眼了。”

“……嗯，剩下的我来。”墨望舒郑重的说道。

“好。”荆凤歌道，她也未逞强。

被人护住的感觉对于墨望舒来说确实不好，她更喜欢与之并肩作战。

墨望舒的刀使的确实特别好，刀光不断斩落妖魔，她鬼魅一般的横扫战场，鲜血溅在脸上，有种凌冽的美感。

荆凤歌恢复一会儿也跟着加入战场，两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低阶妖魔之后就是高级妖魔，远不是两人的境界可以对付了，两人身上渐渐有了伤痕。

“小心。”荆凤歌一把拉住墨望舒，只见她腰侧一只利爪伸出，差点，墨望舒就要被伤到了。

见计谋落空，那只妖魔露出遗憾的表情。

包围圈又重新聚集，两人再次背靠在一起，周围的魔物也被两人不要命的打发惊到了，可这魔物没有丝毫减少，还源源不断的涌过来。

“望舒。”荆凤歌凝声。

“嗯。”墨望舒回应。

两人似乎都知晓了对方的想法。

下定决心一般，身侧的手握在一起。

灵力汇聚丹田。

“不好！这两个人修要自曝！”妖魔显然还是慢了一步。

自曝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说来好笑，这已经是荆凤歌第二次自曝了，嘛，业务十分熟练。

其实也没什么感觉，白光一闪，就什么感知都没有了，没有一点痛苦，要问自杀哪家强，自曝必须拥有名号。

“试炼通过！”朦胧中，一个威严缥缈的声音说道。

意识回笼，荆凤歌与墨望舒还站在山下，荆凤歌摸了摸下巴，幻境中那般激烈的手段是因为在不知不觉她与墨望舒沉浸在其中，都以为自己当真是宗门弟子，那种宗门被破，决绝的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心绪到现在都难以平静。

“凤歌。”墨望舒也回过神，心有余悸道，显然，共患难是最轻易的拉近距离的方法，看现在墨望舒对荆凤歌仿若密友的姿态就能知晓。

“我们上山。”

“好。”墨望舒点头。

此时的山上已经不如幻境里那般繁荣，大殿破损严重，山上到处都是战火的痕迹，护山大阵破破烂烂的。

两人见了心情有些凝重，他们经历了幻境的一切，其中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

这个曾经的一级宗门，也已迟暮。

“那群异族，真是该死。”墨望舒气愤道，多少年过去，这里连尸体也未留下，只有残骸显示着那群异族的暴行。

“我们分开寻找吧。”荆凤歌道。

“好。”

这里虽只是乾坤门的一小块遗址，但也大的出奇。

荆凤歌选了个方位开始寻找轮回录。

她首先去的就是璇玑殿，大殿虽然破损，但也能从细节中依旧能看出当年的风采，大殿中的阴阳八卦已经没了踪迹。

从侧面进入后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房间内还有一个只剩半截的书架，案桌上落了一层灰。

这里应该是乾坤门掌教办公的地方了。

荆凤歌却被墙壁上挂的一副画吸引了目光，只见崖上白衣道人似是要乘风飞去，一手持书，一手阴阳乾坤轮。

这是？难不成是乾坤门哪位大前辈？

荆凤歌细细观摩起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再这样一片残骸中，这幅仿佛才刚刚新挂上去的画莫名显眼。

看着看着，荆凤歌就不自觉的走上前去，仿佛要触摸这幅画。

“凤歌！”

荆凤歌顿时惊醒，此时她才发觉她的手已经不自觉的要摸到画上去了。

她赶忙将手放下，回头看来寻她的墨望舒“怎么了。”

“刚刚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答应。”墨望舒一路走过来。

“你看这画，刚刚被迷惑了才没听见你在叫我，这画上定然有什么。”

墨望舒快步走过来，语气有些急“凤歌，你没事吧。”

“没事。”荆凤歌摇摇头。

见荆凤歌确实没什么不妥，墨望舒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