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三年级的新课程表。”乔治将哈利、罗恩和赫敏的新课程表发给了他们。
赫敏看着她的新课程表,快乐地说:“哇,好,今天有几门新课程要上。”
“赫敏,他们把你的课程表搞乱了。”罗恩从她肩上看课程表,皱起了眉头,“你看——他们给你一天排了足有十门课。时间不够啊。”
“我会想办法的。我已经和麦格教授谈好了。”
“但是你看见今天上午的课程安排了吗?”罗恩大笑着说,“九点钟,占卜。下面,九点钟,麻瓜研究,还有——”罗恩更靠近那张课程表,无法相信,“看哪——在这下面是算术占卜,九点钟。我意思是说,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没有人厉害到这种程度,你怎么能同时上三门课呢?”
“别犯傻了。”赫敏暴躁地说,“我当然不能同时上三门课了。”
“唔,那么——”
“把果酱递给我。”赫敏说。
“但是——”
“哦,罗恩,我的课程表有一点满,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赫敏厉声说,“我告诉过你,我已经和麦格教授完全谈好了。”
这时,亚伦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准备去上课。
亚伦本学期的第一节课是草药课,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一起上。亚伦出了城堡,穿过菜地向温室走去,那里培育着各种具有魔力的植物。
当亚伦来到温室时,看到其他同学都站在外面,等着斯普劳特教授。亚伦刚加入进去,就看见斯普劳特教授大步从草坪上走来。斯普劳特教授是一位矮墩墩的女巫,飘拂的头发上扣了一顶打补丁的帽子,衣服上总沾着不少泥土。
“今天到第三温室!”斯普劳特教授说,脸上带着和往常一样的愉快风度。
学生们很感兴趣地小声议论着。他们以前只进过第一温室。第三温室里的植物更有趣,也更危险。斯普劳特教授从腰带上取下一把大钥匙,把门打开了。亚伦闻到一股潮湿的泥土和肥料的气味,其中夹杂着浓郁的花香。那些花有雨伞那么大,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学生们依次走进温室,在凳子上坐下来。
斯普劳特教授来到温室中间的一张搁凳后面。凳子上放着二十来副颜色不一的耳套。只听她说道:“我们今天要给曼德拉草换盆。现在,谁能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特性?”
亚伦举手回答道:“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种强效恢复剂,用于把被变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这个问题对于经常泡在图书馆里的亚伦并不困难。
“非常好,给格兰芬多加十分。”斯普劳特教授说,“曼德拉草是大多数解药的重要组成部分。去年有几个学生被蛇怪石化了,就是用曼德拉草配置的解药救活的。但是它也很危险。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亚伦又一次举起了手,脱口而出道:“听到曼德拉草的哭声会使人丧命。”
“完全正确,再加十分。”斯普劳特教授说,“大家看,我们这里的曼德拉草还很幼小。”
她指着一排深底的盘子说。每个人都往前凑,想看得清楚一些。那儿排列着大约一百株绿中带紫的幼苗。
“每人拿一副耳套。”斯普劳特教授说。
大家一阵哄抢,谁都不想拿到一副粉红色的绒毛耳套。
“我叫你们戴上耳套时,一定要把耳朵严严地盖上。”斯普劳特教授说道,“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时,我会竖起两只拇指。好——戴上耳套。”
亚伦迅速照办,一下子外面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斯普劳特教授自己戴上一副粉红色的绒毛耳套,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丛草叶,使劲把它拔起。从土中拔出的不是草根,而是一个非常难看的婴儿,叶子就生在他的头上。他的皮肤是浅绿色的,上面斑斑点点。亚伦虽然早从书中知道曼德拉草长什么样,可还是差点惊叫出声。这个小家伙张大了嘴巴,显然正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但亚伦的耳朵被耳套盖得严严实实的,完全听不到它的哭喊声。
斯普劳特教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大花盆,把曼德拉草娃娃塞了进去,用潮湿的深色堆肥把他埋住,最后只有丛生的叶子露在外面。她拍拍手上的泥,朝他们竖起两只大拇指,然后摘掉了自己的耳套。
“我们的曼德拉草只是幼苗,听到他们的哭声不会致命。”她平静地说,好像她刚才只是给秋海棠浇了浇水那么平常。“但是,它们会使你昏迷几个小时,我想你们谁都不想错过开学的第一天,所以大家干活时一定要戴好耳套。等到该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会设法引起你们注意的。”
“四个人一盘——这儿有很多花盆——堆肥在那边袋子里——当心毒触手,它在出牙。”她在一棵长着尖刺的深红色植物上猛拍了一下,使它缩回了悄悄伸向她肩头的触手。亚伦、科林、金妮和一个满头鬈发的赫奇帕奇男孩站在一个盆子旁。
他们先往花盆里装满龙粪堆肥,然后重新戴上了耳套,开始给曼德拉草换盆。刚才看斯普劳特教授做得特别轻松,其实根本不是那样。曼德拉草不愿意被人从土里拔出来,可是好像也不愿意回去。他们扭动着身体,两脚乱蹬,挥着尖尖的小拳头,咬牙切齿。亚伦花了整整十分钟才把一个特别胖的娃娃塞进盆里。
到下课时,亚伦和其他同学一样满头大汗,腰酸背疼,身上沾满泥土。他们疲惫地走回城堡冲了个澡,然后格兰芬多的学生匆匆赶去上变形课。变形课一向很难,今天的课程也不例外。麦格教授要大家把一只甲虫变成纽扣,亚伦花了一整节课的时间,才在下课前将他的甲虫变成了一枚漂亮的纽扣。
下了变形课,大家一起闹哄哄地走向礼堂去吃午饭。
餐桌上,亚伦看见罗恩和哈利意志消沉地坐在那里,便走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是特里劳妮教授。”赫敏说,“上午的占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预言了哈利会死。但麦格教授说特里劳妮教授自从到这所学校以来,每年都预言一名学生死亡。到直现在,他们还没有一个死的。”接着她扭头对罗恩说,“罗恩,高兴起来。”她把一碟调料向他推过去,“你听到麦格教授是怎么说的了。”
罗恩往自己的盘子里舀了一勺调料,拿起了叉子,但没有开吃。
“哈利,”他声音低而严肃的说,“你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过一条黑色的大狗,是不是?”
“不,我看到过。”哈利说,“我离开德思礼家的那天晚上。”
罗恩的叉子咔哒一声掉在了桌上。
“可能是条迷路的狗吧。”赫敏镇静地说。
罗恩看着赫敏,好像她已经发疯了似的:“赫敏,如果哈利看见了不祥,那就——那就糟了。我的——我的叔叔比利尔斯就见过一条,然后——然后,二十四小时之后他就死了!”
“巧合罢了。”赫敏轻描淡写地说,给自己倒了些南瓜汁。
“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罗恩开始生气了。“不祥让多数巫师都吓得魂不附体!”
“那你算说对了。”赫敏带有优越感地说道,“他们看到了不祥然后就吓死了。不祥不是凶兆,而是死亡的原因!哈利仍旧和我们在一起,因为他没有笨到看见它以后就想:好吧,我不如突然死去吧!”
罗恩对着赫敏,张口结舌。
赫敏打开书包拿出她的新算术占卜课本,把这本书靠在果汁罐上打开,翻着书页说道:“要是你问我的话,我认为占卜课好像糊里糊涂的,有许多地方是靠猜的。”
“那个茶杯里的不祥可是清清楚楚的!”罗恩激动地说。
“在告诉哈利那是一只绵羊的时候,你好象没有那么信心十足吧。”赫敏冷冷地说。
“特里劳妮教授说你的光环不对头!你就是不喜欢自己在哪件事上不行。”
罗恩触到痛处了。赫敏把算术占卜书啪的一下摔到桌上,动作如此之重,以至肉末和胡萝卜末飞得到处都是。
“如果说占卜学成绩好就意味着我必须假装在一团茶叶渣里看到了死亡的凶兆,那我还没准不学这门课了呢!同我的算术占卜课相比,这门课完全是垃圾!”
她一把抓起书包,走了。
罗恩双眉紧皱目送着她,然后对哈利说:“她在说什么呀?她的算术占卜课还没有开始呢。”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哈利有没有看到一条黑色的大狗和他会不会死有什么关系吗?”亚伦这时对哈利和罗恩说,“还有,茶杯里的不详是什么?”
“哦,今天的占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教我们用喝完茶后的茶渣来占卜。”罗恩说,“哈利的茶杯里出现了不祥的凶兆——一条鬼怪似的大狗。”
“你们确定没有看错?”
“至少特里劳妮教授是这样认为的,虽然我一开始觉得那是一只羊。”罗恩说。
“好吧。说实话,我觉得用茶渣来预测未来,这有点蠢。”说完,亚伦就离开餐桌,准备去上下午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