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夫人!”芙蓉立刻说道,一边大步朝她的校长走去,“他们说这两个小男孩都要参加比赛!”
马克西姆夫人挺直她魁梧高大的身躯。她俊俏的脑袋碰到了点满蜡烛的枝形吊灯,穿着黑缎子衣服的巨大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傲慢地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
“我也想知道这一点,邓布利多。”卡卡洛夫教授的脸上带着冷冰冰的微笑,一双蓝眼睛像冰块一样透着寒意,“霍格沃茨有两位勇士?我不记得有人告诉过我,说主办学校可以有两位勇士。难道那些章程我看得不够仔细?”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声音很难听。
“这不可能。”马克西姆夫人说,她那戴着许多华丽蛋白石的大手搭在芙蓉的肩头,“霍格沃茨不能有两位勇士,这是极不公平的。”
“在我们的印象里,你那道年龄界线是能把不够年龄的竞争者排除在外的,邓布利多。”卡卡洛夫说道,脸上仍然挂着冰冷的笑容,眼睛里的寒意更深了,“不然,我们肯定也会从我们学校带来更多的候选人的。”
“这件事只能怪波特和埃尔夫,卡卡洛夫。”斯内普轻声地说,他的黑眼睛里闪着敌意,“不要责怪邓布利多,都怪波特执意要违反章程。他自从入学以后,就不断违反校规。而埃尔夫在和波特成为朋友后,也开始跟着不守规矩……”
“谢谢你,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斯内普。
斯内普闭上了嘴巴,但他的眼睛仍然透过油腻腻的黑发闪出恶意的光芒。
邓布利多低头望着哈利,平心静气地问:“哈利,你有没有把名字投进火焰杯?”
“没有。”哈利立刻说。
斯内普在阴影里不耐烦地发出一种表示不相信的声音。
邓布利多教授不理睬斯内普,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请年纪大一点儿的同学帮你把名字投进火焰杯?”
“没有。”哈利激动地说。
“啊,他肯定在撒谎!”马克西姆夫人大声说。
斯内普摇了摇头,噘起了嘴唇。
邓布利多没有理会马尔西姆和斯内普的质疑,而是将目光投向亚伦,问道:“那么,你呢,亚伦?你有把自己的名字投进火焰杯吗?”
“我投了。”亚伦从未想过要隐瞒这件事,因此诚实的承认了下来。
一时间,房间里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亚伦身上。
邓布利多定睛看着亚伦,慢慢地说:“亚伦,你应当知道,按照规定,十七岁以下的学生是不可以报名的。”
“是的。”亚伦说,“但是我认为我既然能够通过那道年龄界限,那么就有资格将自己的名字投进火焰杯里。”
“嗤!”斯内普这时从旁出声道,“就想我说的那样,埃尔夫和波特都是那种总是把自己的意志凌驾于规则之上的人……”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再次制止了斯内普。
斯内普悻悻然的闭上了嘴。
邓布利多再次转向亚伦说:“你说你认为只要能够通过年龄界限,就有资格把名字投进火焰杯里。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之所以这次争霸赛要设置年龄限制,是因为挑战的项目会很危险,低年级的学生可能无法应对。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才如此设置,是这样吗?”
“是的。”
“然后,为了避免不够资格的学生报名,教授你在火焰杯周围画了那道线。”
“没错。”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将那道当成是一道筛选程序。”亚伦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凡是能够通过那道线的人,便是拥有资格成为勇士的人。而不能通过的人,则是的不具备资格的。”
“你是这样想的吗?”邓布利多略微沉思了一阵,“那么,你是怎么跨越那道线的呢,亚伦?”
“是混淆咒,教授。”亚伦诚实的说,“我用混淆咒让那道线忽略了我的年龄。”
“啊,那一定是个非常强力的混淆咒。”卢多·巴格曼突然从旁边说道。看见大家都将目光投向自己,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怎么?我说错了吗?”
“说的没错。”邓布利多说着将视线转回到亚伦身上,“这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很多成年巫师都做不到这一点。最后一个问题,亚伦,你有没有帮哈利将名字投进火焰杯里?”
“没有。”亚伦说,“我只投了自己的名字。”
“撒谎。”马克西姆夫人再次大声说,“一定这两个男孩一定是合谋把名字投进火焰杯里的。”
“这是多么荒唐的说法!”麦格教授气愤地说,“亚伦已经承认了自己把名字投进火焰杯的事,如果他也帮助哈利那么做了,便没有必要再否认。既然他说自己没有帮助哈利,那么就一定是这样,我认为其他人应该相信这一点!”
“不管他们是怎么把名字投进杯子里的。总之,现在霍格沃茨产生了两位勇士,这是极不公平的。”卡卡洛夫这时用油滑的声音说,“克劳奇先生……巴格曼先生,你们二位是我们的……嗯……客观的裁判。你们肯定也认为这件事是极不合适的,是吗?”
巴格曼用手帕擦了擦他圆乎乎的娃娃脸,转眼望着克劳奇先生。克劳奇先生站在炉火的光圈外面,他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中。他显得有点儿怪异,那半边黑影使他显得苍老了许多,看上去简直有点儿像个骷髅。不过当他说话时,声音还和往常一样生硬。
“我们必须遵守章程,章程里明确规定,凡是名字从火焰杯里喷出来的人,都必须参加三强争霸赛的竞争。”
“嘿,巴蒂把章程背得滚瓜烂熟。”巴格曼脸上绽开出笑容说。他回过头来望着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似乎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
“我坚持要我的其他学生重新报名。”卡卡洛夫的声音不再圆滑,笑容也消失了,他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你们必须把火焰杯重新摆出来,我们要不断往里面加进名字,直到每个学校产生两位勇士。这样才算公平,邓布利多。”
“可是卡卡洛夫,这恐怕不成。”巴格曼说,“火焰杯刚刚熄灭,要到下届争霸赛时才会重新燃起。”
“下一届争霸赛,德姆斯特朗决不会参加了!”卡卡洛夫大发雷霆,“我们开了那么多会,经过那么多谈判和协商,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简直想现在就离开!”
“虚张声势的威胁,卡卡洛夫!”门边一个声音咆哮着说,“你现在不能离开你的勇士。他必须参加比赛。他们都必须参加比赛。正像邓布利多说的,这是受到魔法契约约束的。这对你有利,不是吗?”
众人向门口看去,只见穆迪正从门外走进来。他一瘸一拐地朝火边走去,每次右脚落地时,都发出很响的撞击声,噔,噔。
“对我有利?”卡卡洛夫说,“我恐怕不能理解你的意思,穆迪。”
亚伦看出他竭力想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轻蔑一些,就好像他对穆迪的话根本不屑一顾,然而他的双手暴露了他的内心,它们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头。
“是吗?”穆迪轻声说,“这很简单,卡卡洛夫。有人把波特的名字放进了火焰杯,他知道如果名字被喷出来,波特就必须参加比赛。”
“显然,那个人希望给霍格沃茨两次机会!”马克西姆夫人说。
“我同意你的话,马克西姆夫人。”卡卡洛夫说着朝她鞠了一躬,“我要向魔法部和国际巫师联合会提出控告。”
“如果说谁有理由抱怨,那就是波特。”穆迪粗声粗气地说,“可是……真有意思……我到现在没有听见他说一个字!”
“他为什么要抱怨?”芙蓉·德拉库尔跺着脚,忍不住问道,“他有机会参加比赛了,不是吗?多少个星期以来,我们都满心希望自己被选中!为我们的学校争光!还有一千加隆的奖金,这个机会是许多人丢了性命也要争取的!”
“也许有人正是希望哈利为此丢了性命。”穆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