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还好,先生教的很细,学来一点也不难,只是初始握笔有些不易,书写也极难。写出的字更是丑极。”说着小脸微红,越说越小声......。
“刚入学时大家皆是如此,不必太过在意,俗话说,熟能生巧,多写便会越写越好。”老夫人抱着谙宁,细细说着,声音柔和而温暖。
“宁儿知道。”用手环抱外祖母,小脸轻轻磨蹭几下,眼眸微敛,很是享受。
直到点翠进来问老夫人,“卫府差人送来拜帖,来人说帖子是卫老夫人送来给您的。”说着递上一封拜帖。
老夫人接过直接打开看了,也没避着谙宁。看完后说:“信上说,卫老夫人知晓我回京,后日想来拜会,问我方便否。”说完把信收起,接着说道:“这卫老夫人是太医院医政的母亲,也是我的手帕交,卫太医曾跟随你外祖父多年,自是有些情义。”
谙宁静静听着,什么也没问,直到外祖母说完,“那外祖母会见卫老夫人吗?”
“会,不过日子得过几天,看皇上对这次战事作何安排在说。说完对着门外喊道:“来人,笔墨伺候。”
老夫人写好回帖,交给点翠。
谙宁这才想起,自己来是为了外祖父进宫的事。
“外祖母南方的战事,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吗,怎会突然又来急报?”老夫人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听了谙宁的问题,她也只是摇头。
“等你外祖父回来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宫里,五品以上的大臣全在议政殿跪着,所有人都跪了一天,这会皇上终于来了,所有人跪趴在地上,齐声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坐在上面,大家虽然看不到皇上的脸色,但从早上就让他们跪到现在,这是从没有有过的。哪怕皇上什么也没说,众大臣也大气都不敢喘,跪趴着额头着地,接着,銮坐上皇上大发雷霆,“饭桶!通通都是饭桶!”
说的气急拿起手边的砚台狠狠地砸了出去,接着一声闷响,不知哪个倒霉的被砸中,那架势被砸中显然不轻,可皇上正在气头上,可怜那人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生生受了一记闷亏。
“那南昭南疆,不过弹丸之地,人口不过十数万之数,朕先后派去十万将士,丢失五座城池不说,主将竟然悄无声息的被人掳走,一群饭桶!朕要你们何用!”
高公公见皇上气极,出声劝慰,“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上前轻拍皇上的背,帮他顺气。
皇上发了一通脾气,怒气似乎消减了一些,没在砸东西。
“都哑了吗?平常不是主意很多的吗,这会倒是说啊!”
底下鸦雀无声,大会俯的更低了些,恨不得自己此时能隐身才好。
“没人说是吗?那就把丢了五座城池的西南总兵,给我拖出去砍了。”
“皇上,饶了我吧,罪臣愿意带罪立功,皇上……。”
这下终于有人说话,不过可能是他最后说话的机会了。
接着进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拖着西南总兵就往外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皇上——。”
接着“唰-!”一声,求饶声戛然而止。
那声“唰-”仿佛切在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由的脖子一缩。
“这下该有人能想到办法了吧?”这时皇上的声音就像催命符,都怕下一个被砍头是自己。
这时丞相手持笏板上前,“启奏皇上,臣以为,此时需的派一位,德高望重的将军前往南昭,一来稳定军心,二来能尽快救出威武大将军。”皇上听完什么也没说。
看着众人问道,“还有吗?”
户部侍郎举着笏板,“启奏皇上,臣以为,唯有大将军方能担此重任。”
户部侍郎是丞相党,也可以说是二皇子党,二皇子是曹贵妃的儿子,也是曹丞相外孙。
“还有吗?”皇上接着问,这下丞相就有些摸不透皇上的意思了,户部侍郎微微抬眼看向丞相,见丞相没看他,低头继续趴着装死。
见无人回答,皇上直接问周熬,“周老将军你对这次董将军被俘,有何看法?”
“启禀皇上,老臣离开朝堂多年,对此事,不甚了解,不敢妄言。”说完继续跪趴在地。
皇上越听脸色越难看,周熬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一般,语气平缓的说完。
他说的实话,皇上不高兴也不会拿他怎样。
毕竟把他放回来,不可能是要杀他。
皇上脸色虽不好,但什么也没说,只挥手让他退下。
“都平身吧!”跪了一天,皇上终于开恩,平身了
跪得太久,好几个老臣起身都晃晃悠悠半天才稳住。
见这些人,歪歪扭扭站着,懒得看,仍下一句,“这事甚为棘手,众卿都回家想想,明日早朝再议。”说完背着手走了。
高公公急忙跟上皇上,边走边喊:“退朝——。”
经历一场皇上的雷霆之怒,众人皆是内心惶惶,皇上一走,众人鱼贯而出,无一人言语,走过那未干的血迹,脚下皆是快了几分。
周熬走在后面看着那未干的血,心里的想法更坚定几分。
周熬是骑马来得,他不喜欢座轿撵,太繁琐。
出了宫门,守门的禁卫军牵着他的疾风已在等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宫门,才骑马回家。
到家把疾风给门房,直接去了书房。
老夫人留了话,让老爷回来就差人来回个话,周熬刚坐下老夫人就来了。
“发生了何事?须得在宫里一整天。”人还没进门就问道。
“你莫急,先坐下在说也不迟。”老将军牵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然后把在宫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老夫人听完摇头道:“伴君如伴虎,西南总兵何其冤枉,败兵之将既不是他的兵,也不在他管辖之内。”
“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真的越来越莫测了。”老将军听了也只是摇头叹息。
“老爷,两位少爷回来了。”吴伯站在门外说道。
“在何处?”老将军问着走了出来。
“在正厅,两位少爷在路上遇到劫匪,受了些伤,不过并无性命之忧。”吴伯边走边说。
“又是遇刺?老夫要是知道是谁所为,必还之!”老将军一拳打在身边的树上,碗口大的树应声而断。
老夫人劝道:“你先别急,即无姓名之忧,就无须太过担心。”
“可有叫人去请卫太医才是?”老夫人劝过老将军后回过头来问吴伯。
“两位少爷回来,我就差人拿着您的帖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