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一眼墙上的古钟,凌晨一点。白止扶了一把腰,擦了擦脸上的汗。
“春嫂,您年纪大了,爷要是看你在收拾东西,他会责怪我。”
白洛递给白止一杯水:“对呀春嫂,您该去睡了。”
春嫂攥着一根复古的吊坠,吊坠下是椭圆形,里面镶嵌着两张照片。吊坠的链子有些生锈,时间太久,氧化程度高。
她细细看了椭圆形内的两张照片,一男一女,都是少时的模样,穿着深色的迷彩军装。
两个人连神态都很相似。
春嫂叹了一口气,把吊坠放进了保险箱内,锁好了箱子。
一个晚上,少爷吩咐白止和白洛,把有关那孩子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好,放进保险箱。平时放置那孩子物件的房间,此刻也空空如也
“春嫂您也别伤心,爷和夫人结了婚,您该开心才是。”
白洛附和:“是呀,茶茶姐姐虽然是您打心里认准的爷的妻子,但是她去世了。爷可以接受别人,是好事。”
春嫂闻言,拍了拍白洛的手,年迈的步子张开,朝房间外走去。
她还记得,阿茶被凌风少爷捡回部队基地的时候,下着很大的雪。那孩子看着只有五六岁
一天天看着她长大,从矮矮的脏丫头,变成一个古灵精怪,骄傲放旷的假小子。
还是下着大雪的天气,若不是她惯着她,让她偷偷地跟上凌风少爷,混进当天出任务的队伍里那么,她就不会一去不回。
凌风少爷的尸体找到了,阿茶却连尸骨都没回来。
三年前,少爷突然说他找到阿茶,还说要带她回家。
家是回了,带回来的,却是一具冰冷,全身都是子弹窟窿,被鲜血染红的尸体。
少爷等了十多年,找了十多年,最后却带回来一具尸体。
走在二楼的楼梯口,春嫂望了一眼房门紧闭的主卧。
愁苦的面容,稍微松了松。
夫人虽然长得没有阿茶好看,但是,总归少爷喜欢。
凌晨四点,秦立被一通电话吵醒,蹑手蹑脚出了“秦家别墅”,开车前往“云端之上”。
喧闹的环境,男男女女笙歌不断,耀眼的灯光,恍如白昼。
只一眼,他就看到了酒吧台旁的沙发上,半瘫坐着的秦吕林,还有坐在她身旁的余九渊。
从舞池穿过,挤开人群,靠近时他听到:“吕林哥,你为什么偏要抓着余生不放呢。她明明不喜欢你了,她答应爸嫁给你,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好找到靠山。”
“从头到尾,她不喜欢你,只想要利用你啊。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对你的好?”
走近,秦立才发现,秦吕林已经醉得昏了过去。而坐在他身旁的女孩,一面自言自语,一面低低啜泣。
余九渊的脸,还因为那晚冥王大人的一巴掌,微肿着。
失落,颓丧的神态
跟他记忆里,在余家三年,看到那位趾高气扬的大小姐,出入很大。
难怪世人常说,在爱情里,谁先动心,谁爱上了,就输了。
就好比,七月的风,月的雨,卑微的我喜欢着遥远的你。
秦立默默感慨了一把,然后暗自吐了吐舌头,还好,他不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