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上,夹上,全都夹上!”
杨丰站在女墙上俨然红皇后般挥手高喊着。
“大帅,您要做什么?”
“大帅,您还没说要多少啊?”
勋贵们立刻一片哭嚎。
的确,你倒是说个数啊,什么都不说直接就夹,你这样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啊!好歹你说个数啊,看看是银子重要还是我们脑浆重要,这也好做个选择,你什么都不说直接夹上这算怎么回事啊!
“先夹上,夹上说话利索,免得你们啰嗦!”
杨丰笑着喊道。
然后那些士兵不顾勋贵们的挣扎哭嚎,就像一群撕扯猎物的斑鬣狗般把这些家伙按到夹棍,准确说其实是夹床上,用皮带绑紧了,把脑袋塞进前面的木头框子里,把那块要命的铁力木压在脑袋上,然后往上面塞进去木楔子,稍微敲一敲确保压实。
他们做这些时候,这些堪称天潢贵胄般的家伙们,哭嚎的就像案板上待宰的猪一样,还有人吓得尿了裤子,就算没尿裤子也都是涕泪横流,倒是让那些围观的军民看了场好戏。
这些可都是百年的勋贵。
不过这里面的确没有真正洪武年间传下来的。
那个的确也有不少,但都在南京,南京的各家勋贵都是洪武年间传下,包括原本被朱元璋废除,但又被后代皇帝复封的。
比如常遇春后代。
而北方的基本上都是永乐年间开始传下来的,另外正统年间也不少,但绝大多数都是世袭超过百年,尤其是靖难之初的最多,这些真的都已经接近两百年了。
这一百多年时间里,他们始终是这座城市里最顶层的居民。
皇室都封王走了。
剩下除了皇帝,可不就是他们这些公爵侯爵伯爵。
虽然后期没有实权了,但正是因为没有实权,所以无论皇帝还是文官都要在这钱财方面哄着他们,京畿的良田都是他们的,城内各种商业他们控制而且基本上都不交税,整个家族几乎人人都有世袭官职俸禄,皇帝时不时的赏赐也都少不了他们的,而且还掌管五军都督府和亲军卫可以捞钱
他们高高在上太久了。
现在突然被杨丰硬生生从云端拉了下来,而且还肆意践踏。
这时候那些已经被他们骑在头顶近两百年的军民们,才发现他们如此的不堪一击,夹棍下哀嚎的他们是如此的丑态百出。
那么
以前为什么要怕他们?
为什么要忍受他们的欺压盘剥?
“好了吗?”
杨丰喊道。
“好了!”
“好了!”
一副副夹棍旁喊声响起。
不得不说大明的勋贵目前数量还真不少,五十张夹床绝大多数都已经有人占了,粗略一数居然也得有近四十人,不过这可不是近四十人,这都是一堆堆的银山金山啊,此刻承天门前完全一片金光银光
杨丰直接纵身跃下,不过他手中还有生丝绳,落下两丈之后紧接着被绳子拉住,然后他松手跃下,直接走到了最近的夹棍旁
“这位是?”
他问道。
“回大帅,这是定西侯蒋建元。”
士兵回答。
“侯爵啊,侯爵二十万两!”
杨丰说道。
“大帅,大帅,我家真没有这么多银子啊!”
蒋建元哭嚎着。
“夹!”
杨丰毫不犹豫地说道。
旁边士兵立刻抡起大锤,不过一开始没真用力,实际上这个东西极其凶残,真正力气大的抡起锤子,几乎一下子就能要人命,两个士兵带着一脸邪恶的笑容同时略微一敲,然后就听见定西侯惨叫一声
“二十万,有没有,有没有!”
杨丰就像拳击擂台上的裁判般挥手对着定西侯喊道。
“大帅”
“再夹!”
杨丰毫不犹豫地喊道。
两个士兵稍微加了些力气同时砸木楔子,木楔子随即向里稍微移动,同时撑着用铁条加固的木框里面坚硬的铁力木向下压,早就已经压紧的铁力木,恍如水压机般再向下挤压定西侯的脑袋。
后者立刻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二十万,有没有,有没有!”
杨丰继续嚎叫。
“有,有,有”
定西侯嘶哑着声音尖叫着。
“都堂,赶紧记上,定西侯蒋建元献银二十万两以助国用。”
杨丰朝头顶喊道。
上面顾养谦默默点了点头。
“李公公,李公公!”
杨丰喊道。
然后李进忠赶紧跑过来伺候着。
“带一千兄弟去收银子,不准骚扰侯府女眷,不准备私自拿东西,不准备贪墨银两,有违反一律处死,杨某答应你们的银子都兑现,但你们也得守杨某的规矩!”
杨丰对士兵们说道。
李进忠赶紧带着一千京营跑去定西侯府收银子。
“把这个松了,但人继续绑在这上面,什么时候收齐银子什么时候再把侯爷放了!”
杨丰指着定西侯说道。
“侯爷,您老忍着点,这东西不太好松开,小的得一点点往外敲,其实小的们也没想过还要松开,直接夹碎了反而就好松了。”
士兵一脸歉意的看着定西侯说道。
后者想象一下那场景,然后毫不犹豫地晕了过去。
杨丰没理他们之间的事情,直接走到旁边的夹床旁。
“这是?”
他问道。
“回大帅,此乃襄城伯李成功。”
士兵回答。
杨大帅饶有兴趣地看着襄城伯,后者在夹棍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这应该是李国桢的爷爷了。
根据国榷记载,李国桢崇祯末年总督京营,李自成进京前已经和他暗中联络,京城防御约等于无,虽然也是气数已尽,但跟这个总督京营早就通敌也多少有些关系,李自成进京后他就没用了,反而跑到李自成面前想邀功,李自成骂他,你身为崇祯器重的京营统帅,既不能抵抗又不肯死节,还跑来干什么?
李国桢委委屈屈地回答,陛下您乃是应天之主,我就是想留着余生伺候陛下而已。
李自成回答,你连你主子都能背叛,我凭什么用你?
然后就扔给刘宗敏玩了。
“二十万两,有没有,有没有!”
杨丰突然喝道。
“大帅,大帅,老朽就是个伯爵啊!”
李成功崩溃一样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