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穆礼陷入了沉思。
穆淙担忧地说:“只怕,此事和之前的妖人,也有关联……”
“嗯……这样,你私下交代穆铭,让他在修习期间,暗中调查,若有发现,尽快来报。”
“明白。”
三天很快过去了,用了妙手仙的药,寒霜又变得活蹦乱跳的。
开学礼在桐山飞仙台举行,入学的共有38名学生,统一穿着新制的白色学服,很是好看。
坐镇的还有隐龙门的掌门娄晟娄千秋,若虚谷的谷主萧梁萧叔栋,岁寒岛的妙手仙,以及桐山门下的穆礼穆简尚,穆淙穆筠溪。
祭礼结束后,穆礼宣读了玄学院的院规,穆淙讲解了修习期间的日程及课程的安排,并介绍了各门课程的老师。
之后大家就散了,次日开始正式上课。
闵宿三个人,也搬到了学生们住的寝室,四人一间,有两间是三个人。
闵宿,张童和寒霜一间。
他们正收拾,穆淙就来了。
“怎么样,安顿好了吗?”
“差不多了。”张童说。
“本应该给九皇子单独安排一间,不过毕竟是学院修习,若是特别待遇,怕别人又有闲话。”穆淙抱歉地说,“委屈了,要你们挤在一起。”
张童看了寒霜一眼,他正好奇地到处看,他还从没见过几个人一起睡的长铺,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只见他像个探索的孩子一样爬上了长铺,左右看看,一个人横着躺在了那里,
“哎呀——这可不是你一个人儿的,”闵宿坐到他身边,像教小孩子一样,把他竖了过去,“看你没见识的样子,这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睡的。你睡中间,我睡这儿,他睡那儿”
寒霜眨了眨眼睛,“一起?”
“是啊,怎么着,你还想自己霸占这么大张床啊!”
寒霜一副不信的样子。
“哈,你想都别想啊,我命都差点儿没了,就为了这个睡觉的地儿。”
说着闵宿往后一倒,双手枕在脑袋下面,和寒霜并肩躺在那里。
“嗯——真是舒服啊!”
“这样已经很好了,”张童转回头来,感激地对穆淙说,“也许对于他来说,大概比自己一间更开心吧。”
九皇子的情况,芮水一带的人都是知道的,穆淙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虽然他不了解具体情况,但是听张童这么说,他也安下心来。
“那就好,九皇子的身体怎么样了,淤青都消了吗?”
“嗯,昨天晚上就没有了,那妙手仙的药确实见效。”
穆淙思忖片刻,看了看闵宿问道,“九皇子受伤的那天——你们有看到什么吗,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哇——”听穆淙这么问,闵宿一下子坐了起来,“那天真是蹊跷啊!我当时一点异样都没发现,打着打着,就看着霜儿自己倒下去了。”
张童回忆了一下,也是摇了摇头。
“我说大师兄啊,”闵宿跳下长铺,四周扫了一圈,“都说你们桐山是仙门之首,如今看来,这里也不安全啊!”
穆淙谦虚地笑着点点头,“闵公子说得是,所以修习期间,你们自己也要时刻堤防才是啊!”
听他这样说,张童脑袋转了个弯,感觉他话里有话的样子。
他看着穆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穆淙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打扰了,你们收拾吧。”
“穆公子请便。”
穆淙前脚刚踏出房门,张童来到床榻前,把几床被了换了下位置。
“公子,你睡里边,我睡中间,闵公子睡外边。”
“我睡里边?”
“嗯。”
“喂喂喂——”闵宿一脸的不高兴,“凭什么你睡中间,我可不想挨着你啊!”
“我也不想挨着你!”张童头也没抬地说到。
“嘿,那不正好吗,霜儿睡中间不就完了,你还费事的换什么换啊——”
说着他就要上去,把枕头被子换过来,却被张童一把死死按住。
“张兄——”闵宿见张童态度坚决,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我们现在也算得上患难与共,同生共死了吧——”
“谁跟你同生共死。”张童翻了个白眼。
闵宿一脸的无奈,直直地盯着张童,张童也死死地盯着闵宿。
忽然之间,两个人同时跳到地上,都摆好了架式,大战一触即发。
寒霜愣住了,歪着头看着两个人,一副是不是我看错了的样子。
他刚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只见闵宿就迅速向自己的宝剑冲去,张童见状,紧跟其后,拉住他的手腕儿。
闵宿回身抬手想要挣脱,却被张童顺势一扭翻在了背后。感觉自己要被擒住,他抬起另一只胳膊想要用手肘戳张童肋下。
张童反手一挡,闵宿借空逃脱。
两人一个站在长铺头,一个站在长铺尾,目光狠狠地交织在一起。
寒霜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像个孩子一样地说:“你们——不想和我,一个房间吗?”
一听这话,两个人一愣,赶忙看向寒霜,见他委屈吧啦的样子,急忙收了架式,坐到寒霜身旁。
“怎么可能,我是死也不会离开九皇子的。”张童看着寒霜认真地说。语气充满怜惜。
闵宿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童,他心想,怎么你张童和寒霜说话就这么温柔呢?和我说话就冷得要命,好像我欠你钱一样。
他随即一挥手,“死都不离开?哈,别骗鬼了——”
寒霜默默地转过头,看着闵宿,好像在等待他回答的样子。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闵宿尴尬地眨眨眼,然后缓缓地搂过寒霜的肩膀,“我这个人呢,只会做,不像某些人,只会说些有的没的。”
“所以呢?”张童挑着眉问。
“哈,所以什么?”
“你,想和我一个房间吗?”寒霜问。
看着那孩子般清澈的眼神,闵宿心想,如果说无所谓,我睡哪都行,他大概又要耍小孩子脾气了。
“当然了,我们一起上的桐山嘛!不和你一个房间和谁一个房间?不但一个房间,”闵宿回身把枕头一换,看着张童说,“我还要挨着你睡。”
张童气得刚要发作,却看见了寒霜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真的?”
那笑容灿烂异常,如三月桃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