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晓很后怕,永远看不清他最真一面的时候,真的让她好生害怕!
纠起了眉,紧紧地盯着他,好久,才从唇间轻轻溢出一句,“你真的肯让我回国?”
“怎么?不想走?”易天脸色一冷,语气里带着淡漠的疏离。
余若飞随声回头,看了苏筱晓一眼,然后又转了过去,快速地拿起那份契约,走近她,“尽管你心里有不解,但这是你唯一能离开的机会,别犹豫,跟我走!”
手,一瞬间被余若飞拉了起来,在苏筱晓脑子还处于混沌之时,他又很快地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苏筱晓心里寒栗,直觉这里面一定又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虽然目前不知,但如果现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的话,若是有一天,易天又莫名地回过头来,再让她陷入恐惧的泥陷中,那样,就算她今天能踏出这里,将来也会担心受怕易天这颗定时炸弹的接近的。
双脚,在踏出门口的那一刻顿停,一直抓着衣角一处的手,用力地往手心紧握成拳,咬着唇,抬头对望着余若飞,眼里一片决然。
“我想要跟他说几句话,你能在外面等一下我吗?”
余若飞暗沉的眸子掠过一抹诧异,很快又冷峻以对,“他是不会给你任何答案的!”
苏筱晓一惊,余若飞又知道苏筱晓心里想些什么?
曾经,易天就是经常洞悉了苏筱晓心里的所想,她才那么胆战心惊然而此时,就算余若飞同样能看穿苏筱晓想些什么,但她却多了几分舒坦。
或者,就因为他刚刚为苏筱晓契约的事情出了头吧,所以就免除了一些芥蒂!可是,就算易天不给她答案,她也不可以糊里糊涂地离开。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易天单凭是为了出气和发泄气愤,他大不用花费那么多心思来拴住她,既然已经开始了这一切,怎么可以说断就又断了呢?那之前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没有了意义?
没有意义的事情,作为生意人的他来说,需要搞作吗?需要浪费金钱和时间甚至自己的精神吗?
除非,除非他原本就是有目的的,除非他原本就是有阴谋的,对!是目的和阴谋,肯定是!苏筱晓应该早就能猜想出来的,怎么就三番几次的被某些假象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蒙蔽了心眼呢?
不过他今天这样的放弃,又是什么原因?是有什么事情阻碍了他的策划吗?还是……
“不行!若飞,我不能走!”
猛然间,苏筱晓忽的对余若飞冒出了一句,又极快地转身,刚一回头,却惊异地看到一抹忧伤的神色很幽暗地从易天的脸上一闪而过。
苏筱晓的心猛的一震,定定地站在了原处,怔怔地,望着那在座椅上同时也一直看着她的男人!
“你骗我的,是不是?”
苏筱晓一小步跟着一小步,慢慢地走动,慢慢地向他走近。
肯定是,他肯定隐瞒着苏筱晓很多事情,甚至还欺骗了她,欺骗了他自己!
苏筱晓看到的,她能看到的,多少次一样的神色,都是在她转身或者凝视着他快要洞悉他的心思之前,会很快地消逝而过,甚至于他说过从来都没有爱上她这样的话,她同样能听出他声音里带出的苦涩。
别的,苏筱晓不敢猜测,但她只能说,易天把自己的感情,实在隐藏地太深了太深了。
至于他为何要隐藏,她有点迷失了。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我的视线之内。”
易天的眸色一暗,隐匿了刚才的幽光,随即从桌面上拿过了一个文件打开,执起钢笔,低下了头,不再看苏筱晓一眼。
苏筱晓稍愣了一下,沉住呼吸,又走近他一步。不料,身后的余若飞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质问道:“蠢女人!他的态度都已经这样了,你却还要接近他?”
是啊,明明他身上长满了毒刺,随时都有可能毁灭苏筱晓,可此时的她,还是叫不住自己的脚步,又或者,是她叫不住自己的心吧。
“你一定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苏筱晓没有回余若飞的话,却哽着嗓音,低低地问坐在她面前的易天。
即使,他现在埋着头看文件,但他手中那支笔,就那样紧紧地抓着,一动都不动,苏筱晓又岂能不知道他那是刻意装出来的假象呢?
“女人!”
在苏筱晓的目光全部都注视在易天一个人身上时,余若飞暴声一吼,抓着苏筱晓手臂的手指狠狠地往肌肉里掐进去。
“你觉得他骗了你什么?感情?哼,你别妄想了!他对你就像对梦一样,说感情都是假的,而且他对你根本就没有感情的,你不是早已清楚知道了吗?你不是很清楚这一点吗?梦只是比你好一点而已,即使他对梦的感情是假的,但还能假意真做。可是对你呢?他从来都是那么狠心,那么冷情,因为他从来都不在乎你,从来都不把你放在心上,你懂吗?你不是早就心知肚明的吗?”
“若飞……”
苏筱晓震惊地回头,惊诧余若飞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余若飞沉着脸,横眉怒挑,对着苏筱晓,仍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褐色的眸子里溢出怨愤的光芒,“我说这么多,你到底明不明白啊?别老是像白痴一样摆着一副懵懂的神情,我叫你白痴,你还真给我变成神经错乱啊?”
“我……”
苏筱晓懂!她懂得自己只是一个悲凉的人,是一个害死旭阳而背负着罪过的人!
可是苏筱晓,她不懂易天啊,他让她陷入一个至深的迷局,把她拉得越陷越深,甚至让她无法抽身,无法从他吸纳的暗洞里找到一丝光芒。
然而,当苏筱晓以为自己只要安份一点,乖巧一点,相信肯定会等到那么一天,易天他会真正地放她自由的时候,却换来他错然地将她踢走,还没有一点缘由,没有一点解释,说让她消失,她就得消失!
这样,苏筱晓能释怀吗?
痛,又从肌肤上延伸到骨头里,但似乎让苏筱晓找不出能比心更痛的感觉。余若飞说的都是实情,她从一开始都是明了的,却到这时候才来探究所谓的真相,未免太不及时,太过愚笨了。
虽然,不知余若飞从哪里得知了这么多关于她和易天之间的事情,但他的这番话里,又确实将她拉回现实之中,让她清楚明了自己站的位置,可她是要接受这一切转身离开,还是要留下来继续深究易天带给她的迷惑呢?
心,有着极度的不安,不是因为余若飞一度极力地想要把苏筱晓带出这个地方而是,易天所做的一切,实在让她匪夷所思。
所以,苏筱晓不能走,真的不能走!
“若飞,我没办法,我现在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请你让我单独跟他说一会话,拜托你,求你了!”
苏筱晓几乎是带着哭腔央求着余若飞,然而那埋着头的男人,依然一声不吭的,像似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而余若飞,显然是被苏筱晓的话又激怒了,紧绷的脸色,瞬间化作一道雷光,向她劈身而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他利用你而已,女人!易天只是想利用你达到某种意图而已!难得他现在放你走,而你却不把握这唯一的机会,难不成你甘愿受他摆布?纵容他为非作歹,让他有机可乘?那是会让他得逞的,绝对会的,你知不知道,你明不明白,到底清醒不清醒啊?”
“够了!”
“够了!”
耳腔,在余若飞不断的怒声冲击下早已瘫痪了听觉,然而易天一声咆吼,不但阻止了他的作涌,更让她的听力如罹雷殛。
此一刻,苏筱晓的心,犹如从悬崖半空,咚的一声,直线坠落,却又无休止的飞坠,怎么也抵不到实地的底层。
他,发怒了!?余若飞把他激怒了?又或者,余若飞说的都是实情,从而深深地中伤了他那倨傲的自尊心,所以就愤激起来了。
他真的利用苏筱晓吗?可是利用什么呢?她有这个利用价值吗?
易天啊,易天,你怎么能如此凌虐苏筱晓的心呢?
苏筱晓惶恐地盯着他,眸光惊颤地漾动,有好几分钟的时间,整个宽大的办公室是死寂般的沉静,静得连各自的呼吸都感觉不到,但是她的心气好堵塞,就算心脏的位置还有心跳在动,可惜已经觉得很微弱很微弱了……
“出去!”
好久,一声命令,带着怒愤,猛的砸破了满室的沉寂。
接着,啪啦的一声,易天握着的钢笔就这样从手中折断而落,他缓缓地抬头,慢慢地站起,直到阴鸷的眸光夹着狂狷的芒刺直射她身上,她的心,似乎跟着这一瞬间被重锤生生地来了几记猛撞,惊得大气不敢多喘,只反射性的连退了两步,然后木木地,惶惶然地迎视着眼前的他。
“出去,听到了没?”
“……”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没听到吗?耳朵聋了吗?立刻给我滚出这里……”
“……易天”
她身子当即摇晃了两下,如面临地震一般,重心十分的不稳,幸好余若飞眼疾手快的及时扶住了苏筱晓,不然,苏筱晓又会瘫坐落地。
“受辱吧,叫你不走,结果你偏要自取其辱,何必呢?”余若飞冷冷地敲醒着苏筱晓。
苏筱晓笑了笑,扶着余若飞的手臂,往他怀里轻轻靠了靠,手捂上了心腔,用力深呼吸着,目光依然没有离开过易天刷黑了的脸,“易天……我想告诉你,我不相信的,我不相信什么是宿命,什么是命劫,呵呵……”
“那你相信什么?”易天拧了拧眉,眯起了眼,眸子里溢出促狭的芒刺。就像,被人洞悉了,才会作出的自保!
苏筱晓轻轻一笑,极力地站稳身子,然后卸下余若飞的扶持,依然凝视着易天,“我以前什么都不相信,连自己都不相信,可是现在,我却相信自己,真的,我先学会了相信自己!”
“蠢女人!”
余若飞眉峰怒挑,又抓起苏筱晓的手臂,然后一下子加重了力度,似乎,她的顽固,让他也倍受着煎熬。
可是苏筱晓蠢吗?是蠢吧!
易天放苏筱晓走,她还不愿意走,轮到他赶她走了,她依然赖死不走。为什么呢?苏筱晓竟然蠢得就是不相信那所谓的宿命和命劫,偏偏相信了自己的感知,偏偏用心承认了易天。
呵呵,苏筱晓疯了!
什么宿命中的命劫,那时候易天说得苏筱晓跟他的相遇就好像是天注定的一样,跟他之间的缘起纠缠就像命里轮回的一样,苏筱晓呀,当时还差点真的相信了。
可是,到了现在苏筱晓才发现,她才醒觉,那是他刻意为了隐藏自己真实的情感才狠心说出来的话而已,又怎么会是命劫呢?怎么会是宿命呢?会吗?就算是吧,可那所谓的天注定,多少也会有着人为的因素啊。如果没有人为的所责,再多的天注定,再多的命劫,又何来的因果?何来的恩怨循环?
恩怨?苏筱晓跟易天之间有恩怨存在吗?有吧,在她仅能想到的事情里,只有旭阳这件事在横越着她和易天之间。可是旭阳的死是意外啊,她和易天可是在这次事件中同样当了间接的刽子手,所以,她和他是平等的,所以余若飞说易天只是想利用她时,她又在想,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让易天去利用的呢?
既然要利用苏筱晓,为何现在又要放她走?不是很荒谬吗?
除非,除非他动心了,除非他不忍对苏筱晓作出伤害了,所以才会放她走吧,应该是这样的吧。
苏筱晓还是专注着易天,他的神色渐渐地有些舒缓,眸子里淡淡地透出一抹暖光,只是一瞬间而已,但也被她捕捉到了。终于,她的心从来都没有过的清澄明朗,也许,从易天的反应里,她能稍微读出一二,略懂他一点了。
“易天啊,你真的要我走吗?”苏筱晓看着他,又轻轻地问。
走了,就不会再见面了是不是?
走了,就不会再有关系,就会毫无瓜葛了,是不是?
走了,就算大家会各自想念,也不会有机会说出彼此的心事了,是不是?
然而,是不是走了,苏筱晓就能捻灭心底那一把被你点燃的火簇呢?
易天稍稍愣了一下,然后静默地望着苏筱晓,好一会,一转身,给了她一个清冷的背影,“走吧,不要再留在这里了,你不相信命运也好,相信自己也好,都与我无关。你走吧,筱儿,我易天今日真心的希望你离开,你也能做到的是不是?”
呵!
能做不到吗?易天每一回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苏筱晓有那一回做不到的?
苏筱晓凄笑了,眼里含起了泪,“是啊,我能做到的,难得你能放开我,我当然叫好!至于你有什么原因,我也不再询问了,不过也请你以后别再纠缠我,如果将来你又来纠缠我,又被我知道了你真的有什么阴谋存在,我不担保自己能不能做到再听你话了。”
易天的背影有些晃动,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到他冷然地抛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能变得这么有信心固然是好,那我就等着这么一天!”
那你就等着吧!
苏筱晓冷冽地推开了余若飞,傲然地踏出了门,身后,还隐约地听到余若飞对易天的叱喝,“你策算好了的,是不是?算到我会多管闲事的跑来兴风作浪,然后你就能趁机让我给你铺了一道台阶,让你充当一回好人,是不是?就算我今天不来找你,你也打算这样对她的是不是?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的,你依然得不到她原谅的!”
“那我就等着她来找我……”
“就算你让她避开你和梦的婚礼又怎样……”
梦!婚礼!?
苏筱晓的脚步蓦地戛然而止!易天让她离开,只为了避开他和秦梦的婚礼?
为何要这样?
苏筱晓不由地回头,望着那一扇渐渐关闭的大门,里面两个男人的身影在她眼前只越变清冽冷寂,而他们的对话,也在闭门之时,一同隔空中断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让你去给我买早餐的吗?”
脑子,嗡的一下,错愣地回过了脸,只见秦梦穿着一身合体的职业装,俨然一个至傲的上司站于苏筱晓面前,而她与她只有三步之隔,却是横眉怒眼,气势汹汹地双手叉腰,斥责于她。
“秦梦,抱歉,我帮不到你买了。”苏筱晓淡定地跟她交代着。
从此以后,苏筱晓也将不再受制于她了,她也不用一见到她,就像一只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了,这样,大家都会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充当各自的角色了。
可是,失忆后的梦,真的爱着易天吗?他们俩人,真的会相伴一生吗?
“你刚刚叫我什么?”秦梦颦眉瞅着苏筱晓,漂亮的眸子怒色凛然而起。
“秦梦啊……”不对吗?苏筱晓侧了一下头,有点疑惑地看向她。
秦梦一听,脸当即刷黑,怒气地扬起手,扇掌就来,“秦梦是你应该叫的吗?也不见自己在这里是什么身份。”
“住手!”
眼看那一巴掌就要落到苏筱晓的脸上,却见旁边大门一开,余若飞迅速地大跨两步,一把抓住了秦梦的手腕。
“别再乱撒泼!”余若飞冷厉地警戒着秦梦,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秦梦气得有点脸红脖子粗,忍不住又叫嚷起来,“你个混蛋怎么也在这里?是不是你把她带来这里找sky的,你们找他干嘛?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和诡计?”
“是有阴谋和诡计,那又如何?你奈何得了我们吗?”余若飞一把将苏筱晓护到了身后,望着秦梦,浑身渗出一股愤怨的气焰。
苏筱晓们?余若飞口口声声说着她们,还说她跟他有阴谋诡计!
可是,有吗?又哪里来的阴谋和诡计?这人演的简直就是作恶之剧,说的就是无稽之谈嘛!
不过苏筱晓还是有点失措,余若飞竟然这样挑衅秦梦,难道真的恨透了她吗?
秦梦一时语塞地定在了原地,愣愣地盯着余若飞,然而脸上扭曲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停顿,反而凌厉的眸光越来越突兀。
“少在我面前摆出这副表情,恶心死了!”余若飞望着她,又冒出一句嘲讽。
苏筱晓额头顿时冒汗,看着秦梦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那样子,就像一只受伤的困兽,痛得似要发飙一样。不安地扯了扯余若飞的衣角,低声怪责,“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人家好歹是女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少在这里同情别人,别人稀罕你的同情吗?你还是小心一点自己吧!”余若冷冷地瞥了苏筱晓一眼,话中又裹着一层厚实的冷霜。
苏筱晓心头一紧,咬下了唇,静默不响。
苏筱晓只不过也是说实话罢了,也要这样中伤苏筱晓才行吗?
“哼,你个混蛋,我早就知道你跟这个女人一样,是个不安好心的人!”突然,秦梦指着苏筱晓,眼睛却瞪着余若飞的脸说话。
余若飞的脸色一沉,一步上前,贴近秦梦身前,有点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你说谁不安好心?”
“若…若飞……”
余若飞该不会要打女人吧?苏筱晓慌急地上前拉住他的衣角,有点讨好地对他嬉笑,“那个,秦梦不过是一时之气罢了,说的话都不是真的,你别怪她。”
一说完,苏筱晓心里咯噔的一下,整个人愣住,没想到自己还会为秦梦求情啊,可是又好像得罪了余若飞了。
只见他猛的回过了脸,眸子里冒出了凶光,“我叫你管好自己先,蠢女人!”
苏筱晓身子一震,慌忙松开了他的衣角,怔怔地看着余若飞,他的话几乎是带着浓重的火药味,只要导火线一着,不但秦梦,恐怕她也会被累及自身。
而秦梦更是错愕地抿上了嘴,又趁机从余若飞的腋下低着头,猫身溜了出来,自讨没趣地走到苏筱晓身旁一侧站住,然后侧过脸,白了她一眼。
“贱货!”她讽刺地丢下一句,然后越过了苏筱晓,走向易天的办公室大门。
余若飞却又快速地转身,想要上前将她拉住,嘴上还暴声雷雷,“秦梦,你给我站住,老子站在你面前,你竟然目中无人是不是?”
“哎,哎……若飞,算了算了……”苏筱晓又着急地扯住余若飞的手臂,劝说道。
“什么算了,我做事需要经过你同意吗?蠢女人,你给我放手,我今天一定要教训这只骄傲的山鸡。”余若飞不肯忍让,一把挥掉苏筱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