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占领她的身体?
堇瑟说的话让零织畅大吃一惊。
“办法?有什么办法吗?让轻战胜那个入侵者的灵魂的办法!”那是一千年前轻的灵魂吗?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伤害她!
“你是魔法师,应该知道那力量究竟有多惊人。”堇瑟看了一眼零织畅胸前的魔法棒吊坠,这样说道。
堇瑟说的没错,零织畅曾经试过太多办法,然而轻的状况却根本没有过任何改变。
尽管知道,他还是激动地说道:“我不能让轻有事!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是啊堇瑟,你一定要帮帮他!”塔罗塔也变得不能冷静。
看了零织畅和塔罗塔一眼,堇瑟继续说道:“那股力量自然不能摧毁,但并不代表没有办法,如果可以让时光回到过去,阻止她魂飞魄散,她就没有机会再出现在你妹妹的身上了。”
“你说的没错!但是,时光倒退……?”零织畅有些不能相信地顿住了。
“在我们玛雅有一种传说,太阳神之眼可以通灵。当年,飞小舞就是借用太阳神之眼回到十七年前……”堇瑟这样说着,看了塔罗塔一眼,起身,他轻轻拍了拍塔罗塔的肩膀,之后走出了自己的行宫。
五年前,飞小舞代替冰魄去诅咒那个人。
因为想要通过噬爵找到第十三块水晶骨头,鲛人和玛雅人组成了联盟,法老将太阳神之眼借给飞小舞回到十七年前那个人刚出生的时候,替噬爵完成这个诅咒……
堇瑟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行宫只剩下零织畅和塔罗塔两人。
塔罗塔的脸色顿时出现了一片潮红,明白了堇瑟的意思。然而零织畅却是一脸茫然。
“但是?”他看着堇瑟消失的背影,眼神迷茫地重复着。
塔罗塔吸了一口气,看向零织畅,继续堇瑟刚才的话题说道:“太阳神之眼是我们玛雅民族最珍贵的东西,只传给下一任法老。除非,你是我的夫婿,否则,父王是不能将太阳神之眼给我的。”顿了许久,塔罗塔才继续说道:“所以,你愿意娶我吗?为了太阳神之眼。”
“不愿意!”
塔罗塔突然脸色苍白,她一直以为他是喜欢她的,也许他真的是喜欢她的,可是,他却不肯娶她……强大的震撼侵蚀她的心脏,让她有一刻的恍惚。
就在她的泪水将要滑落之前,她听见他说:“我愿意娶你,为了,爱你。”
那一刹,泪水终于没有忍住,崩落。
道不尽对她的感激,他只能拥她入怀,任她在自己怀里哭泣。
如果这里就是我的葬身之地……如果不说的话,会后悔吗?
我喜欢你。
这样为我、护我,甚至愿意为我掉落万丈深渊,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你,一次都没有弃过我。
塔塔,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遇见你,才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两人从鲛人宫回来,塔罗塔便回了自己的寝宫,左右难以安眠,无法抑制内心的澎湃,她又起身,去了法老的寝宫。
又是为他研磨,又是为他作画,却偏偏又什么都做不好,看着被磨断的研条和那不知道画了些什么的画像,法老有些头痛地笑了起来。
这画的一坨坨黑漆漆的东西,真的是她心目的父王吗?
“塔塔,今天怎么有时间来陪父王。”
“父王这是说的什么话。好像我从来都没陪过你似的。”
“哈哈。”法老笑了笑:“父王知道了,你今天还是回去休息吧。”
“不要,父王,我突然想,不然我再给你写一首词吧。”
“还来?”这次他是真的头痛了。有些打发的意味,他说:“你今天怎么不去陪陪零兄弟。”
“……”被说了心事,塔罗塔手下一顿,却是板起脸来假装不高兴地说道:“为什么我非要去陪他不可。”
“呵呵呵……”看出她在口是心非,法老笑了起来,“来,我教你画画。”
刚拿起笔来,就有人通报道
“法老,零大人有事求见。”
“快请他进来。”
法老连忙放下笔,起身迎接零织畅。
“参见法老……”
“零兄弟快免礼。”尽管身为法老,但对于找到第十三块水晶骨头的零织畅,他多少敬畏。
零织畅的目光落到站在法老身边的塔罗塔身上,塔罗塔仿佛感受到了他眼底的炽热,有些羞赧地撇过头去。零织畅的唇角弯起浅浅的温柔的笑容,他从自己白色的长袍取出一样东西,递到法老面前:“在下想要迎娶公主为妻,一生一世永不相弃,请法老大人收下这小小的聘礼!”
法老的目光落到零织畅双手递来的东西上,突然滞了一滞。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一根象征着零织畅的家族和能力的魔法棒。
魔法棒呈现出透明的色泽,宛若将世界上最圣洁美丽的事物凝结在了一起。棒身散发着强烈的光芒,犹如暖阳普照大地。魔法棒的棒柄雕刻着一朵蔷薇。那蔷薇,却是呈现出湛蓝色的微光。
“竟不知是魔法王族的后裔……”
“请岳父大人笑纳!”
法老的目光微转,看了身旁的塔罗塔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好!贤婿快请起,我这就让人来帮你们安排嫁娶事宜。我们家的塔塔终于长大咯……”
“父王!”
“好啦好啦,父王不说啦。贤婿切莫多礼,这聘礼实在太过贵重,老夫就当这水晶骨头是你的聘礼罢了。以后,魔法族有任何事,我们玛雅民族都愿效劳。”
“多谢岳父大人!”
零织畅微笑着看向塔罗塔,塔罗塔却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两人同时出了法老的寝宫,两人无语地走着。月光皎洁,树影斑驳,暖风轻轻地吹来,扬起她的发丝。
四下无人,塔罗塔这才偷偷看了零织畅一眼,只见零织畅也在看着她,浅笑着唤道:“塔塔。”
“嗯。”她又一次低下了头。
魔法棒在他的手心里浓缩成了一个项链吊坠大小的装饰,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红绳,绕过自己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穿过魔法棒。指尖掐着红绳,魔法棒吊坠就在空轻轻晃动起来,光芒美丽而绚烂。
“我帮你戴上。”他说。
“可父王不是说这是……”
“嘘。”他轻轻嘘声,微笑,走到她的身后,“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感觉着他为自己戴上他最珍贵的东西,她的心口掠过一片温暖。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掠过她的鼻翼,萦绕在了她的心尖。
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那一刻,就算他给的是毒药,她也甘之如饴。
大婚当日。
塔罗塔盛装出席,美丽不可方物,长裙被两个可爱的幼童拖着。法老挽着她的手,带着她向零织畅走去。
道路两旁全都是宾客,欢愉的镜头不断延续。
“零……不对,应该是贤婿。在我们玛雅城邦,公主出嫁时须准驸马为公主上刀山下火海,才算礼成。”
法老这样说着,零织畅已经朝着他目光所看的地方望去。
左侧,宾客们让开了一条道路,零织畅望见约有一百多把刀被整齐地排列成阶梯的形状,在那刀山的顶端,挂着他们爱情的见证他和她的婚契。
而通向那刀山的则是一片火海,木桩燃烧着圣火,显然,踩上去并不会让人觉得舒服。那种被灼烧的感觉,若曦和珉汐是经历过的,所以,尽管是大喜的日,那场景也不由得让她们觉得胆寒。
而火海的尽头,则挂着他们爱情的承诺他和她的交换戒指。
刀山虽是刀背朝上,但受力点甚小,踩上去定然不会好过,在说那摇摇欲坠犹如秋千一样会晃动的刀山看起来很是危险,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跌落到下面的火海。
“只要你可以拿到戒指和婚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算礼成。”法老明显是在提醒零织畅可以使用灵力。这是先祖定下来的规矩,尽管不忍,法老也不可以废除礼节。
并不是没有投机取巧的先例。因为让人下这片火海再上这座刀山,还能顺利成婚的概率的确太低。
零织畅却微微像塔罗塔笑了笑,白皙若玉的手指将脚下的鞋脱了下来,外套也跟着递给了身边的人。
百余把刀闪烁着耀眼的刀光,宇进他美丽的瞳,他朝着左侧走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围在旁边。塔罗塔的双手不自觉地在礼服上抓出了褶皱。
抬眸,那俊美的男已经踩上了第一根木桩。
圣火在他脚下蔓延。滚烫而浓烈的阳光洒在地面上,刀光一层一层,缭乱了众人的视野,却又仿佛是百面魔镜,映出了男美丽的身形。
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一步一步走过火海的样,好像是披荆斩棘的王,为了吻醒自己心美丽的公主而努力前进。
那么美丽……
她的眼底落下一滴晶莹,在地上卷起美丽的涟漪。
圣火已将他的双腿染红,火光在眼底缭乱。
他竟没有丝毫作弊的打算,一步、一步地,走在火海之上。起初还觉得欢喜异常,然而,看着他红肿的双腿,众人顿时一片沉默。
时间仿佛就这样凝固。
塔罗塔突然向前迈了一步,“不要再走了!”她这样说道。
他却回眸,微笑。
那温柔的微笑仿佛在告诉她自己一切安好,为她做的事情,就算别人觉得再愚蠢也好,这通过自己的努力才终于得到的心情,是他和她都足以珍藏一生的记忆。
“是啊,零大人,只要拿到戒指和婚契就可以了!”珉汐大声说道。
然而,她的话语却终于浅浅地融化在了他那无声的笑容里。
那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仿佛可以让整个世界黯然失色。
这就是传说可以颠倒容华的美丽吧。
法老看着零织畅身影,眼底不禁掠过一片苍茫。
许多年……
已经不记得究竟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认真过。
这样认真地,好像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对她必须全力以赴,对她绝对不会敷衍。
这每一步,都是在往后提醒着他和她的,也许是难过,也许是感动,也许是痛苦,也许是幸福的记忆吧。
曾经为一个人那样努力过,曾经有一个人为自己那样努力过。
这份心情,也许,才是先祖要传递给那些约定了婚姻的族人的吧。
那一刻,那耀眼的男让法老感觉到一片恍惚,那感觉,好像先祖又回来了一样。
戒指已经被烫得犹如火烙,然而,零织畅却毫不迟疑地握在了手心。紧接着,他踩到了刀山之上。
刀因为受热而显得格外滚烫。
踩在脚下几乎让他感觉被什么刺穿了一样的痛,然而,他却丝毫没有想过放弃。
属于他和她的幸福约定,就在一百把这样的刀之后,可以看得到幸福的彼岸,他绝对不会放。
抓到了!
婚契也被他握在了手心,然而,他的手指一不小心碰到了刀锋,本能地,婚契从手心脱离。
宛若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它在空飘扬、下坠。
就在它要跌入圣火的时候,塔罗塔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塔塔”
塔罗塔的双手死死地握住了那一张婚契,然而却因为只顾着接婚契,没有掌握好身体的平衡而跌倒。
身下是一片火海。
“公主”
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零织畅突然从刀山上跳下来,轻盈飘逸犹如一阵风。
旋转
他的右手抱住了她的腰际。
在她即将倒向火海的时候转了一个圈
画面唯美地太不真切。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听着他的呼吸。
婚契被她握在手心,戒指被他攥在手上。
火海在他和她的旁边,燃烧……
众人重重吐了一口气。
之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为什么你不肯动用灵力,为什么你非要让我胆战心惊,如果你有事……”
“嘘……”他轻轻放开她的腰际,伸手,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上了戒指,“这样的记忆只有一次,我想让全世界都看到你快乐。”
塔罗塔看见那枚戒指上面映着的画面,刀山,火海以及他认真而毫无敷衍的脸庞……
泪水再次崩落。她抱紧他,他在她耳边低声唤着:塔塔……塔塔……
如果这也算他们的洞房之夜。
“上面,再上面一点……”
“这里?”
“再下面一点点……”
“是这里吗?”
“嗯……对……就是这里……稍微用力点……啊……痛!”
“你也知道痛啊!”塔罗塔用力搓了一下他红肿的脚,“刚才那么逞英雄做什么!”
“塔塔你不是最喜欢英雄了吗?”零织畅躺在床上,微笑看她。
她还在为他擦药的手突然顿了顿,道:“我想起来了,你们魔法师自愈能力好得很呢,就算伤的快要死了一个晚上也能好,这点伤根本不用劳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