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几道脚步声由远而近穿过走廊,几盏壁灯里,肥胖的白人警察押着四个华国青年过来,目光直直的看着前面,嘴上用着华语嘀嘀咕咕的交谈。
“你们说那什么弗雷德探长见我们是要审问什么?”
“还用说?肯定是安克雷顿那件事,反正一口咬住我们只是走错路。”
“聪明,不过就怕他们算什么花招,白人都很变态。”
“变态又怎样,我们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可万一,他喜欢捡肥皂呢?”
“怕什么,大不了也就是一个喜欢捡肥皂的变态。”
另外三人看着走在前面的大哥,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大哥说的是。”“要是万一真是怎么办?”“那要不一起?”
四人嘀嘀咕咕一阵,带路的白人警察将审讯室的门打开,警棍指了指里面,黑漆漆一片,只有中间有灯光照下来,显着四张椅子和一张长桌。
“你们进去坐下。弗雷德探长等会就来。”
说完,呯的一声将铁门碰上,交叉起双臂站在门口值守,不时望去走廊两侧过往的同事,而里面四人戴着手铐,小心翼翼的并排坐去椅子,朝四下张望。
在他们对面,漆黑的墙壁,其实是单向的玻璃镜,弗雷德喝着咖啡,仔细端详里面张望的四个华国青年。
随后偏头看去旁边的一个女性副手。
“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看起来呆头呆脑,在牢里也是这样。”那名白人女性根据这两日对方的行为举止,怎么分析都不像是合格的特工,更不像是心狠手辣的劫匪一类。
“瞧他们我感觉会不会真是误闯了安克雷顿实验室?”
“或许吧。”
弗雷德抿了一口咖啡放去桌上,拿起证件挂去西装右胸,转身走去玻璃窗一侧的铁门,打开进去,阴沉的脸上堆起笑容,“我是芝加哥警局探长,你们可以叫我弗雷德,希望接下来的问话,你们能配合。”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着笑了起来,齐齐点头。
“我们都是来自华国的游客,探长。”
“对对,真要较真,也是科幻发烧友,听说安克雷顿公司是家科技公司,忍不住过来瞻仰一番米国的高科技。”
王英四人的英语并不好,也是最近两天在牢里跟其他囚犯交流,才稍比之前好了许多,可说出来的话,还是让弗雷德思考了许久,才弄明白话里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听起来颇为让人恼火,他还是干脆直接了当的问起想问的。
“我认识两个华国人,一个叫李,这里的实习警察,我将当成了教导的学生,可惜后来他被人杀害了。
第二个,一个身材魁梧的华国人,他是偷渡客,很厉害的一个大力士,他为李报了仇,我想那个硬盘也在他那里,或者已经被送出了米国,那么接下来,我想问,他为什么会在安克雷顿,你们也为什么在那里?是为了实验室里的东西?”
询问的话语声过来,王英、马俊、张潇、赵洒听到这番形容的名字,哪里还不知道是谁,表情愣了一下,很快又一闪而逝,戴着手铐的双手放在腿上,长桌遮掩对方视线的缘故,不停的朝另外三个兄弟飞快比划,打出手语。
“怎么办?他好像知道什么。”
“别承认,阿虎现在应该还在安克雷顿,只要我们咬死不说,他们也拿他没辙。”
“那就舍车保帅,转移这人的注意力。”
“不如祸水东引!”
比划的手语下一刻齐齐停下,坐在中间的王英脸上多了笑容,“好吧,我们摊牌了!不演了!你说的李,我们知道,可你说的第二个人,我们不认识。”
右侧的马俊跟着下头。
“不过有一件事,安克雷顿实验室的东西,不是我们想要拿,而是有第三方想要得到,杀死李的那个人,叫巨人乔纳森,你们米国人,猎狗组织的成语,或许你对这样的雇佣组织,做为探长应该听过一点。”
猎狗组织?
弗雷德皱起了眉头,米国境内确实存在不少这种组织,而且很多都挂在安保公司的名下,借着安保的名义,做着犯法的勾当。
这四个华国人的意思,有人雇佣了猎狗袭击李不对,是冲着硬盘去的,结果硬盘被李带走,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如此一来,之前一切的疑惑,都在他脑海里得到有迹可循的答案了。
那雇佣猎狗的幕后人又是谁?
做为警探,对充满悬疑色彩的案件格外上心,尤其是很可能扯出更为惊人的信息量,这样一来不仅洗刷了芝加哥丢失硬盘,还有出了特工的事。
那边,四个青年见他皱眉沉思的表情,大抵知道这是成功被他们引走注意力了,默契的抵了一下脚。
“弗雷德探长。”
王英开口打断对方思绪,接下来说起的话,顿时将这位探长苦思的后续打破。
“我们四个只是想要保护安克雷顿公司的研究,如果被第三方拿走,不仅危害的是你们米国,也会有华国,甚至整个世界,你们不是一向自诩世界警察吗?那不知道可不可以听我们解释,或者,信任我们?”
“请讲。”弗雷德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
“惦记安克雷顿研究的”王英俯身凑近一些,压低了嗓音,“是一个叫圣祈的组织,他们并不在米国境内,很神秘,可能在北俄、也可能在东欧,你们最好保护好安克雷顿公司研究的那个能量转化装置,可能最近几日他们就会遣猎狗组织找上门来。”
弗雷德眉头更皱了,事情的局势似乎已经超出芝加哥警方的职权范围,要是真是对方说的那样,怕是必须要尽快将那装置转移。
圣祈
弗雷德让人将四人带回看押室,走回办公室,点上一支眼望着窗外渐落的阳光皱起了眉头。
目光望去的方向,远去芝加哥机场,一架飞国际航班的波音747带着呼啸降下机场。
敞开的候机大厅里,一个身材高挑的东欧女人拖着行李箱出来,一头金色短发,穿着露脐紧身衣,下身低腰牛仔裤,引得好事的男人吹响口哨。
女人拉下墨镜看了眼他们,径直走到外面,将行李箱交给一个的士司机,坐去后排报出一个地名。
不久,出租车穿过城市繁杂的街道,来到北面偏僻的郊区,付了车钱,目送司机开车离开,这才转身扭着腰肢走去附近一栋洋楼,草皮间点缀的白石小道,走进屋檐按响了门铃。
叮咚
片刻,门扇打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看到门外的女人笑的阳光,张开双臂去拥抱,被对方推开,只是将行李箱丢过去。
“其他人还有多久过来?”
“不知道。”男人放下行李箱,走去倒了两杯红酒,递给女人一杯,坐去沙发摊了下,“在他们来之前,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下米国的生活?”
“没兴趣。”
女人一口将红酒饮尽,拉过行李箱打开,红红的指甲尖嘶拉一声,轻易的将夹层划开,掏出两包冰袋丢去地上,将里面一个盒子拿出,里面全是零散的枪械零件。
“再给他们两天时间,不来我自己动手!”
咔擦
女人熟练的组装出一把精致的手枪,清冷的声音里,抬手瞄准,侧身指去想要偷摸她的男人。
“再伸下手,别怪枪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