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小区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总经理住的地方，之前听同事们说起过。”陈凡见到公司的总经理，终于明白了这御尚苑听着耳熟的原因。

陈凡所在的公司规模不大，不过公司的这位总经理李明骏是个有钱的主儿，据说在好几家公司都有股份，资产上亿应该没啥问题，能住得起市中心的小区倒也正常。

李明骏性格古板，对待下属严厉苛刻，动辄训斥指责，全公司的员工没有不怕他的。

又因为李明骏喜欢沉着张老脸，一脸死样，所以员工们都尊称他为“老鬼”。

在“老鬼”李明骏的影响下，这家公司的工作氛围不佳，对普通员工压榨多多，看那销售主管的做派就知道了。

陈凡之前参加公司的培训、团建，跟在李明骏后面跑过几次腿，被他训过好几回，都有了心理阴影。

此时突然遇到李明骏，陈凡不免有些紧张。

“不慌，我可是有系统的人了。什么总经理董事长，以后都是渣渣……”

有了底气就是不一样，陈凡很快冷静下来，大方地冲李明俊打了个招呼：“总经理好。”

李明骏明显是认出了陈凡，皱眉道：“你是销售部的那个陈……”

“陈凡。”

“哦，对，陈凡，你在这门口等着，是找我有事？”

李明骏之所以停车，就是以为陈凡是在等他。

“哦，不是，我送一个朋友回家。”陈凡说着，朝于曼曼的方向指了指。

陈凡这话一出口，立刻就意识到李明俊又要训人了——

才七点多，公司里大部分人都在加班呢，总经理都才刚到家门口，他一个小员工居然都出来送朋友了，李明骏肯定要大发雷霆。

果然，李明骏听到陈凡这话，皱着眉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表，发现才七点半，脸色一沉，就要开始训斥陈凡。

“要不，再发动一回心理威慑术？不过这技能用的也太频繁了。”陈凡暗暗皱眉，有些犹豫。

吓唬总经理的风险还是很高的，李明骏要开除自己，那真是一句话的事情。

而且李明骏一看就是个狠人，跟销售主管那种欺软怕硬的货色不同，就算现在吓唬了他，回头等他反应过来，说不定就报复了回来。

然而，李明骏话还没出口，只是顺着陈凡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望见了远处那穿粉红色紧身衣的妙曼身影，微微一愣，居然没吭声。

“嗯？什么情况，老鬼居然没骂人？”已经准备好手动屏蔽李明骏的陈凡有些吃惊。

李明骏胳膊伸出车窗，指着于曼曼的背影问：“你说的那个朋友，就是她？”

“哦，对。”陈凡点点头，心里也有些反应过来，这老鬼难道是认识于曼曼？

李明骏没再沉着一张死脸，而是深深看了陈凡一眼，缓缓开口道：“行，回去休息吧。”

卧槽，这老鬼也有说人话的时候！陈凡这下真的受惊了。

老鬼肯定认识于曼曼，陈凡心中笃定。不过他现在也不会唐突地去问李明骏，只是挥手道：“好的，总经理再见。”

有了系统之后，面对这些公司高层，陈凡再也没有了畏惧之心，举止都变得自然大方起来。

李明骏表情竟然显得有些和蔼，点了点头，驱车进了小区。

陈凡松了口气，不管老鬼是不是认识于曼曼，总之没整什么幺蛾子，省了陈凡一次技能，那就是好事。

他心情轻松地哼着小曲儿，坐上地铁回家了。

陈凡挤上地铁，站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到始发站，然后又走了二十分钟到家。

他每天都是这样上下班，来回通勤时间很长，足足三个小时。

“等我有钱了，一定租个离公司近的房子。”

陈凡早就有这个想法。但以前他是职场小透明，加薪无望，换房子也无望。

现在有了系统，只要每天按时下班，他就能获得各种神奇的技能和物品，换个房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到家开门，陈凡是合租，三室一厅的房子，所以有两个舍友。一个是跟陈凡一样996的打工仔，另一个叫陆恒，是个没啥名气的游戏主播。

陈凡开门时，陆恒正上完厕所出来，看见陈凡回来，有些讶异，戏谑道：

“哎呦，凡哥，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啊，被公司炒鱿鱼了？”

他这话虽然是逗趣，其实还挺有几分道理。

现在这个世道，打工人不加班就两种可能——一是公司倒闭，二就是丢了工作。

“哦，想按时下班，所以就回来了。”陈凡坦然地说了句大实话。

陆恒切了一声，表示不信，继续直播去了。

早下班的好处是，哪怕路上要花一个半小时，现在也才九点！

陈凡喝了瓶肥宅快乐水，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打游戏，打到十一点半累了，手机一扔，脱衣服睡觉。

“这特么才是人过的日子。”陈凡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梦里还在期待第二天上班。

当然，期待的不是工作，而是第二天打卡下班的系统抽奖。

……

第二天，陈凡踏进销售部办公室，几名来的早的同事还在聊天，看到陈凡来了，竟齐刷刷地闭上了嘴，办公室里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早啊。”陈凡泰然自若，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心里则在暗笑，自己吓唬了销售主管一顿，这帮同事估计也不敢招惹自己了。

坐下来开始干活，销售主管要的销售数据统计还没做，销售经理刘天明要的标书还没改，产品信息附件也没弄，还有其他几项乱七八糟的杂活儿。

这就是老实人陈凡的日常任务量，他一个人差不多要干三个人的活，但是每个月工资就只有可怜的四五千。

如果是平时，他早就心急火燎地开始忙活了。

早点做完，说不定晚上十一点之前还能下班，赶上最后一班地铁回家睡一觉。

不过现在他面对堆积如山的任务，一点也不急，先慢条斯理地倒了杯热水。

“嗯，周末去超市买包枸杞，以后上班泡着喝。”

“不，现在下班早了，今天下午就能去超市买！”

陈凡啜了口热水，打开电脑不慌不忙地改起了标书，一点也不担心任务完不成。

活做不完，那就明天做，反正他是不会加班的！

过了一会儿，主管也来上班了。

他走进办公室，看到陈凡坐在工位上，脚步微微一滞。

主管似乎想起了昨日陈凡的骇人气势，神色变得极不自然，装作没看到陈凡，偷偷溜进自己的小办公室去了。

刘天明和王黛儿昨晚陪客户吃饭去了，那肯定是要喝酒的，自然没有按时上班。

在销售部门这种情况很常见，销售嘛，按时上班有屁用，把客户伺候好了才是硬道理。

上午九点多，王黛儿俏脸酡红，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进了办公室。

她坐着发了会呆，然后扭头冲陈凡道：“喂，标书改好了没？”

王黛儿似乎酒还没完全醒，说话声音挺大，把整个办公室都惊动了。

同事们无不用诡异的眼神看向她和陈凡，有的干脆摆出了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王黛儿经常欺负陈凡，这点同事们都清楚的很，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问题是，昨天陈凡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凶的一批，连销售主管都被他吓得不轻，现在谁还敢惹他？

唯独王黛儿和刘天明，昨天早早下班去陪客户吃饭，没有看到主管被吓坐地上的惊人一幕！

陈凡听到王黛儿的话，伸了个懒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没改。急着要？急着要你自己改吧。”

“什么，你说什么！！！”王黛儿习惯了陈凡逆来顺受的模样，此时听到陈凡这话，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场就炸毛了！

“我说什么你听不见？着急要就自己改！”陈凡不耐烦地横了一眼王黛儿。

他早就看王黛儿不顺眼了，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和刘天明打情骂俏玩玩暧昧，于是上班就可以一直偷懒，脏活累活全让他来干。

王黛儿不仅正经事不做，还喜欢抢自己的劳动成果，借花献佛，甚至还能得到领导的表扬。这时间一久，压榨自己还压榨习惯了。

都是销售助理，公司的底层员工，这个女人却把自己当老总了，实在有些过分。陈凡虽然不屑于用“心理威慑术”吓唬女人，却也没必要给她好脸色看。

王黛儿气得胸膛一阵起伏，她蹭的站起来，借着还没消散的酒劲，跟周围同事们大声控诉起陈凡来。

“你们都来看看，这到底什么人呐，自己该做的事情偷懒不做，居然说让我来干！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这是销售助理该有的态度吗？这像是上班的样子吗？”

“我为了公司的销售业绩，昨天喝那么多酒，都喝吐了，结果一上班这人就来欺负我……”

王黛儿冲着陈凡一阵数落，又委屈又气愤，就差哭出来了。

但是，声讨了半天，办公室里其他人却都没有说话，这让王黛儿感到诧异。按照她的预计，这时候大家应该会帮她一起声讨陈凡才是，怎么所有人都没反应？

就连一向喜欢数落陈凡的保洁马大姐，这时候都安安静静地在一边拖地，连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场面显得颇有些诡异，然而，正在气头上的王黛儿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陈凡则在心里屏蔽了王黛儿的指责，慢悠悠地敲打着键盘，时不时喝口水，显得怡然自得。

王黛儿说累了，扫视一眼埋头工作的同事们，感觉自己方才一番“演讲”竟像是无用功，心里窝火起来。

“哼，我就不信你还无法无天了。偷懒不干活是吧？真以为这是你家，没人治得了你？”

瞪一眼泰然自若的陈凡，王黛儿离开工位，气冲冲地朝主管的小办公室走去。

“呦，这是要告状了？”陈凡抬头瞅一眼王黛儿的背影，心里暗笑。

“现在心理威慑术对主管的效果应该还没彻底消散，不知道他敢不敢来见我。”

“心理威慑术”的效果并不是永久性的，刚使用时效果最强烈，过了几天后就会消失。那时候主管再看到他，除了有一丢丢心理阴影外，不会再有畏惧之心。

所以，光靠一次心理威慑术，不能永久地震慑住主管，陈凡以后还得想别的办法，就看之后的抽奖能得到什么东西了。

当然，现在的主管，自然还是不敢跟陈凡对刚的，王黛儿这次告状，注定了要无功而返！

可惜她并不知道这些，按照她的想法，主管作为陈凡的直属上级，拿捏他还不跟玩似的？跟主管告上一状，包管陈凡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偷懒不想干活？真是痴心妄想！

王黛儿走进主管办公室，噼里啪啦说了半天，控诉陈凡的种种不是。

销售主管听王黛儿是在告陈凡的状，瞬间想起了昨天瘫坐在地的悲惨画面，脸色顿时不悦起来，总觉得王黛儿是在给他找麻烦。

王黛儿见主管面有愠色，还以为他也对陈凡的行为不满，心中暗喜，知道陈凡要倒霉了，更加卖力地喷起了陈凡。

“主管您不知道，这陈凡整天消极怠工……”

“够了！”主管脸沉的都能滴出水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大声打断了王黛儿的话，狠狠瞪了她一眼。

王黛儿一惊，以为主管是迁怒自己了，赶紧解释道：“主管你听我说，我可是认认真真工作，没一点懈怠啊，全是陈凡在那偷懒……”

“行了行了，他偷懒，难道你就勤快了？”主管没好气地一挥手，示意王黛儿赶紧走人。

“赶紧回去工作！你也是刘天明的销售助理，该做的工作都要给我做到位！刘天明现在这个单子很重要，如果黄了，小心我扣你工资！”

“我、我……”王黛儿有些瞠目结舌，她是来告陈凡的状的，怎么自己反而被主管批了一顿。

而且看主管这模样，是不打算管这事？

就主管那副德性，以往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找普通员工的茬，怎么今天忽然转性了？

陈凡这混蛋，真是走了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