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大青山,从顶处望去,下面是云雾缭绕的雁城。
三月,深夜,雾气弥漫,微冷。
雁城,柳家别院中。
刘婶小心的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发出吱吱吱的声响。
她进到院中,眉头微皱,前方堂屋昏暗,像是许久无人居住。
一阵冷风吹来,身后房门咚一声关闭,刘婶回头,鸡皮疙瘩起一身。
她试探的叫道:
“柳哥”
无人应答。
“你家的木铲借我一下!”
还是无人应答。
刘婶发觉到了不对,轻步走到堂屋,推开门,前方昏暗一片。
“这么晚了人呢?”刘婶自语一句。
继续往前走,突然,一个没站稳,刘婶被绊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好好的路怎么会绊倒?”
带着疑问,她拿起腰间的火折子,打开顺着地上看去。
瞬间,大脑电流快速间接,传达着眼睛看到的信号,大脑快速分析眼前的场景。
刘婶瞳孔放大,一个没拿稳,火折子掉在地上,片刻后,颤抖的将火折子拾起来,重新向着地上看去。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地上,面色铁青,瞳孔放大,嘴巴张开,变色狰狞恐怖。
“柳哥?”她试探的问道。
尸体没有开口回答。
刘婶颤抖的将手放在鼻翼处,没有了呼吸。
“杀人了!”她低声道。
“杀人了!”她不断的重复三个字。
嗓门突然拔高大喊:“杀人了!”
声音中带着紧张而发出的颤抖,她快速爬起来,跨过尸体,冲出堂屋。
…
跑到大门处,突然被一个东西撞了回去,火折子掉在了地上。
映衬着火光,刘婶隐约看到了前方的人形轮廓。
刘婶带着哭腔,一边后退,一边向着火折子处爬去,仿佛见到了魔鬼,重复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前方的“人”突然,嘿嘿一笑,像是夜里老鼠发出的叫声,刺耳且寂静。
刘婶又重新拿到了地上的火折子,心里安稳了几分,下一秒拔腿向外跑去。
不料,那个“人”不知何时抓到了刘婶的脚踝。
刘婶大惊,一边哭,一边用力的向外爬去。
身后的“人”又发出了吱吱吱的怪叫,接着大吼道:
“陪葬!陪葬!你不要跑”
声音尖锐像是电锯发出的声音,让人听后很不舒服。
刘婶将火折子丢掉,一边坐起,一边捶打着她脚踝处的手。
手感觉到了疼痛,放开了猎物的脚踝。
刘婶见状,拔腿就跑,顷刻间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身后电锯般的音色重新响起撕心累肺的喊道:
“不要跑,陪葬陪葬,陪葬!”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不甘和怨恨。
……
雁城的清晨雾很大,雨气湿润,自古以来就有仙人的浴池之说。
此时的大街上人生鼎沸,一边讨论着最近河岭发生的大事,泾河之主的陨落。
另一件事便是柳家柳寸离奇死亡。
“你见了吗?那眼珠子瞪的仿佛要出来!”
“我见了,怎么会这样?柳哥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听说是得罪了不干净的东西,被锁了命!他妻子秦氏,还有儿子都失踪了!”
街边的二人正热火朝天的讨论饭后谈资。
县令府中…
县令看着手中的卷宗,眉头紧皱,脸色深沉紧张。
“柳家柳寸雁城人,年龄四十五,身材壮实,父母已故,三月四日,发现死在家中,死状难看,之后被隔壁家刘婶发现,随之报官…”
片刻后他将卷宗放下,揉了揉眼睛,似是有些疲惫。
台下三个捕头并排站立。
最左边捕头叫袁野,双目圆大,囧囧有神,颚骨圆润,给人一种憨厚老实的感觉。
中间的叫做李河,单眼皮,下巴很尖,眼色偏小,眉头上扬,给人一种奸诈猥琐的感觉。
他们看着台上面色紧张的司县令,不禁有些意外。
在平时的案件中并没有见到县令如此焦灼的面孔,可见这件事影响颇大。
片刻后县令睁开眼睛,叹了口气,站起身,指了指台下的三个捕头,郑重道:
“柳家事情已经传开,此件事情影响较大,已经引起了百姓的恐慌!”
三位捕头连忙低头躬身。
县令见状坐了下去,片刻后幽幽道:
“此件事情就交给李河去办吧!”
只见三个捕头中间的一个叫做李河的捕头身体一阵颤抖,似乎很是惊讶,接着躬身出列笑着说道:
“县令大人,此事想必不是普通的凶杀案,多一个人就会多一点破案的几率啊!”
其中一位捕头嘴角不屑一笑,回怼道:
“李捕头平时不是很自信吗?怎么现在没了信心?”
“你有信心你去办啊!”李河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平时打打小小的案件你办了多少?”另一个捕头不甘示弱的回怼道。
“啪!”
惊木堂响起,李河刚想说话,便被硬生生的憋在嘴里,没有再说。
司县令站起,因为他们的争吵很是愤怒,面色雍红,大怒道:
“平时见银子就眼红,现在用你们的时候就相互推辞,要你们何用?”
两个拌嘴的捕头习惯性的底下了头,都没有再说。
三个捕头中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的捕头,此刻往前挪了一步,开口道:
“司县令,我自愿参与案件的调查”
话音刚落,司县令叹了口气,虽然他是县令,但对衙门中的这种事情也有一种无力感。
开了这个品行的,还会有下一个。
眼前这个毛遂自荐的捕头叫袁野,平时一些小案件都是他一手包揽,任劳任怨从没有任何怨言。
而其他两个捕头此时都在相互推脱,他却往自己身上揽。
平时的这些事情司县令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然不想在麻烦他。
接着,县令无力的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
“罢了罢了,袁野,李河,你们俩负责这件事情,七天后破案,平息惊慌”
李河撇了一眼身旁的袁野,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他自然不能再说什么。
二人躬身,点了点头,退出衙门。
…
雁城外是一片凸起的小山,山间之内,庞大的瀑布倾斜而已下,据说瀑布的源头是四千八百里外的忘川海。
瀑布旁,有一片开阔的草地,离近看去,一个白衣少年席地而坐,双目禁闭。
他身旁画着巨大的符咒,符咒发出清光。
此少年面色清瘦,肤色白暂,浓黑的眉目,面色相对清秀,不同与清秀的是多了几分亲和力。
片刻后少年睁开双眼,脑中多出了本来不属于他的记忆…
我叫柳川河,柳寸儿子,死因不知,…
上上一世:二十一世纪刑警高材生,执行任务中死亡,意外穿越…
柳川河吐了一口浊气,站起身,看着前沉杂的雾气,不知想着什么,片刻后轻吐一句:
“真无趣”
掀开衣袖,只见手臂上多了两道疤痕,像是被野兽撕碎的皮肤。
瞬间,脑中涌现出一排字幕。
“一个愿望,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