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7章 学子的担当(1 / 1)余万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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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我怕我辜负各位前辈的厚望。”

对他而言,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等同于自寻苦吃。

血红身影却一动未动,形如雕塑。

“我真的做不到。”

方晨看着面前数不尽的血影,心中苦闷,难以言表。

他不想应下承诺,更不想为了这些“前辈”,去做一些自己本不愿做得事情。

属于你们的梦想,何必强压到我头上,这公平吗?

整整一夜,直至方晨第二日醒来。

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会想到昨日自己竟会将钱夫人唤做娘,不免有些惆怅。

“果然还是被影响了,那个女人,便是种晨的亲娘吗?”

身死的前一刻,还在为种晨谋划出路。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金人的“玩物”,她死的十分果断。

不禁让人敬佩,更让人为她感到惋惜。

坐在床上,不敢闭眼,生怕在看到精神世界中的“前辈”们。

当他们躬身的那一刻,方晨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他担心,未来的某一日,自己真的会担下他们的“厚望”。

他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吗?

“晨儿,可曾醒了?”钱夫人推门而入,身后的丫鬟捧着羹汤。

“姨娘。”方晨急忙起身,礼节不可缺。

钱夫人安抚道:“若是心中还有悲伤,不如说给姨娘,也好叫姨娘替你分担一二。”

“小子记下了,日后若有伤心事,定会与姨娘倾诉。”

方晨可不愿当真,他挺喜欢钱府如今的氛围,这具身体的身份,反倒像是一个隐患,指不定哪一天就会炸掉。

钱夫人面露无奈之色,也知凡事不可强求。

“我让人专门为你煮的参汤,快些尝尝。”

喝过参汤,与姨娘告辞,今日他还要去吴道理家走一趟。

昨日把吴道理搞吐血了,说实话他有些过意不去,若是不看到吴道理康复,怕是于心难安。

而另一边,钱府的少郎君钱谦,重新出现在学堂之中。

众学子无不惊奇,最为惊讶的便是李少英。

二人见面,李少英开口第一句便是问“你兄长为何不在?”

钱谦道:“兄长之事,谦不知。”

李少英心知,爷爷打算将方晨收入门下,可方晨不来学堂,这岂不是坏了爷爷的大事。

平日里习惯了钱谦的软糯,便想着从钱谦口中探知一二。

“钱谦,莫非家中出了事情,你兄长无法脱身,为何不向学堂请辞?”

钱谦看到李少英有意打探兄长去向,心中不喜,还嘴道:“兄长只来了学堂一日,何时入了学籍?再者说,我兄长何去何从,还要通报与你不成?”

李少英目瞪口呆,平日里若是与钱谦对话,这小子必然磕磕绊绊,面露惧色。

今日不知为何,钱谦看上去十分陌生,好像变了一人。

“不...不是......”

钱谦死盯着李少英,“不是最好,李同窗还是早早备课,免得先生责罚。”

众小见状,私下讨论,钱府少郎君真的变了。

同样吃惊的还有李纲这位学堂老先生,本来听下人报,今日钱府的马车开往学堂,本以为是方晨这小子终于胡闹完,准备安心读书了。

岂料,今日只来了钱谦一人。

课堂上,李纲忍不住问道:“钱谦,汝之兄长何在?”

钱谦起身道:“回先生,兄长言,无以能教,不如不学。”

“狂妄!”李纲怒道:“他是说老夫教不了他?”

钱谦并未落座,而是继续道:“是。”

李少英急道:“先生,钱谦不会说话,你请息怒!”

钱谦意外看了对方一眼,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说话。

以往,李少英在钱谦眼中,说是仇敌也不算错。除了言语上的比拼外,还经常对自己拳脚相加。

二人关系比之一般同窗还要差上三分,为何他要为自己辩解?

以李少英的身份,再联想到先生,钱谦心中猛然生出一个想法。

“闭嘴!”李纲瞪了李少英一眼,后对钱谦道:“这几日你跟在他身边求学,长进了不少。”

钱谦恭敬有礼道:“兄长所授,乃为世间真理,谦愚笨,所学不过十之一二。”

“老夫考校与你,可应否?”李纲很清楚,方晨之所以不来学堂,并非真的看不上他。而是另有原因,只不过那个臭小子,不怕他把钱谦也赶出学堂吗?

见钱谦不复往日怯弱,他倒想看看,钱谦究竟从那小子身上学到了什么。

“请赐教!”钱谦十分自信,心中更是默默为自己打气,不能给兄长丢脸。

李纲正想开口,突然想起前几日陈默来寻他,便问道:“老夫近日来得知一词,名为担当,你能为老夫答疑否?”

钱谦起初有些担心,若是先生找古籍问他,该如何作答。

当他听到这个问题时,紧张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几日每每与兄长交谈,必有所得,尤其是“担当”二字,兄长不止一次讲给他听。

“回先生,为人子之责为担当,为一方父母官亦为担当,上至朝堂百官,下至平民百姓,皆有担当。顾家养子,父为担当;忠肝义胆,臣子担当;学堂授课,先生之担当......”

李纲抚须,面部抽动,熟悉他的李少英一眼便看出,自家爷爷十分欣赏钱谦的回答。

同时,心中也生出了一丝好奇,钱谦的兄长,究竟都教了他什么?

短短七日,竟会是钱谦变做他人,不复往日之怯懦。

“那老夫问你,学子担当,又该如何?”

钱谦答道:“修读圣贤,借书养志,明心敬德。”

“那你兄长,可有担当?”

李纲很快便抓住了钱谦的漏洞,在钱谦答出“担当”一词时,便想出了追究之言。

钱谦丝毫不曾紧张,因为在李纲开口之初,他就想到对方会有此问。

多亏了兄长这几日,一直在教他用心思考,待人处事皆有迹可寻。

钱谦面色恭敬,垂手道:“兄长之担当,授谦以业,助谦明德。”

李纲点头,钱谦说得有理,依照他先前之言,这足以被称之为担当。

随后又问道:“老夫再问你,慧而不书,敏不好学,何以求取功名?”

钱谦面色一僵,先生这是在说,自家兄长聪慧不学书,白白浪费了天赋。

“回先生,子不言兄之过,兄长才学,倍与谦。谦不知其深,更不知其浅,先生何以判定兄长心有功名二字?”

李纲一愣,钱谦继续道:“兄长昨日,带谦去了县外一处将军庙,先生可知?”

“未知,此庙有何不妥?”

钱谦叹气道:“非是不妥,而是兄长留下的学业,谦至今不曾想通,正想请教先生。”

李纲道:“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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