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啊!还有多余的吗?也给我一件,让我保留下来。”
岂料将令拿出,张栻十分惊喜,捧在手中爱不释手。
方晨摇头,“就此一物,给了你怕再无人知我身份。”
张栻面色一正,急忙将令牌收入怀中,“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
方晨取来茶壶,给张栻添茶,“劳烦了。”
“分内之事......唉,这是什么?”
刚端起茶杯,余光突然瞄到桌上的纸张,张栻兴趣使然,便将其拿在手中。
“这...这是.......”
看着张栻毫不客气地开始翻看那些书页,方晨懵了。
这是《满江红的第二章内容,第一章已经借李纲之手书发天下。
“满江红!”
没想到张栻好像看过一样,十分震惊。
“这是你从梁溪先生那里求来的吗?”
“额......嗯,兄长你看过?”
张栻急忙点头,“梁溪先生发书,怎能不看,只不过谁都不曾想到,先生会写传记。”
方晨心跳加速,对于《满江红的战绩,他也有所了解。
李纲作为前阁老,威名远扬,被无数学子敬为天下少有的大儒之一,可就是这位大儒,却在一个月前,发了一本谁也没能看懂的书。
说是看不懂,原因不在书中内容晦涩难懂。
而是不明此书的含义,再加上仅有五千字内容,旁人看过之后难免有些疑惑。
故事没能讲完,人物也是虚构,也不知梁溪先生为什么要写这本书。
“唉,不对,这...这......”
张栻越看越惊讶,本以为是满江红的原稿,没成想书中内容截然不同。
“这是后半卷?”
方晨十分不好意思的挠头道:“算不得半卷,最多算一章。”
“一章?何意?”
“意思就是不足一成。”
张栻双目瞪到了极限,嘴角抽动,“一成......那岂不是说,还有十卷?”
“额,再多一点。”
“三十卷?”
方晨依旧摇头,在他的大纲中,应该是六百多章,也就是张栻想象中的二十倍。
“兄长可当做六百卷书......”
张栻愣住了,过了好久才缓过劲了,“那岂不是说,这将是一本旷世巨作?”
上百万字的书啊,古代哪里有这么多字数的书籍,怕是四书五经加在一起,还差不多。
“不对啊,你又从何得知?”
张栻随后把目光放在方晨身上,正在方晨犹豫之时。
“难道说,是梁溪先生告诉你的?”
“额......对,是先生告诉我的。”
张栻神秘一笑,勾住方晨肩膀,“兄弟,你我相见如故,为兄拜托你一件事可好?”
“兄长请讲。”
“将那剩下的六百卷,从梁溪先生处,借给为兄一观。”
“啊?”方晨没想到,张栻会这么说。
张栻面色一苦,“唉,平日里百生无趣,好不容易看到一本喜爱之书,为兄将第一卷看了百遍不止,心中还曾猜测梁溪先生为何不曾写完。”
“是...是吗?”
“不止为兄一人,整个临安府的学子,都在好奇梁溪先生此举,究竟何为。”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啊。”
张栻眼中带有伤感,“你不愿帮我?”
方晨急忙摆手,“非是不愿,而是先生说,此书难成,耗时甚久。兄长手中,便是先生新写。”
“如此,倒也说得过去。不过我既然看到了,自然要品读一二,劳烦兄弟你为我焚香。”
“额......”
张栻诧异道:“品读贤文,自当焚香净身,全神贯注才是。”
方晨心想:这位爷事可真多,看本小说,还这么多讲究?
去屋外喊了下人,让他在房中备香炉。
张栻正襟危坐,摊开双手,仔细阅读手中书卷。
方晨则无聊的坐在一旁,无处可去。
没过多时,五千字全部看完,张栻握拳起身,怒道:“贼子为何如此嚣张?”
方晨又是一愣,虽然猛然响起,他仿照后世黄金三章的标准,前期直接树立了一个德行败坏的反派。
为了吸引眼球,方晨可谓是不择手段。
对于娱乐文化不甚了解的张栻,很快便沉浸在书中剧情,与剧中人物残生共鸣。
“兄长,冷静!”
眼瞅着张栻要冲出房门,方晨赶忙将他拦下。
“书中之事皆为虚构,博君一乐,切勿当真。”
待张栻平复心情后,非要去见李纲“心愤难平,我想跟先生讨个公道。”
方晨真是服了,一本书还能闹出幺蛾子。
得亏当初没借钱有为的名义发书,不然还真会产生大乱子。
其实不只是张栻,后来方晨将第二章的内容交给李纲后,老先生吹胡子瞪眼,狠煞了书中人物。
其实方晨书中的反派,很无脑,就是一个贪财好色之徒。
可落在古人眼中,为一己之私,夺他人之利,苛待与民,本就罪不容恕。
要知道,这仅仅才刚开始,若是日后出现其他反派,那可如何是好?
方晨的设想中,能与书中主角对抗的反派,可不仅仅是无脑就够了,必须有魅力,有性格才行。
安抚了许久,张栻才冷静下来,随后也不知从哪悟出了道理。
“梁溪先生此举,怕是要告诉天下人,权财迷人眼,百姓犹在苦,晚生佩服至极啊!”
方晨都迷糊了,他是本书的原作者,怎么没有这种想法?
难道,他写的东西,他自己也不清楚吗?
以至于接下来几日,张栻每日都在催促方晨,让他去跟李纲求情,再看一章。
让原作者去求待命顶替之人,也不知张栻是不是真的被方晨忽悠瘸了。
还有一件事,让方晨百思不得其解。
这家伙和自己关系越来越好,而他其实什么都没做。
待了三日,张栻准备打道回府,临走前告诉了方晨缘由。
“这些年,能与我真心相交者少之又少,大多是敬我之身份,而你不同。日后去了临安府,千万记着要来寻我!”
莫名其妙多了位兄长,比岳云还蹊跷。
要说和岳云相熟,是因为一场酒,那么和张栻,就是因为一本书,或者说两者之间本就亲近的缘故。
张栻不像岳云那般好爽,反而性子有些跳脱。
旁人很难承受,方晨却能忍下张栻嘴碎事多的缺点,这也是张栻待方晨越来越好的缘故。